王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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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敛秋的担忧让沈筝坐上去雁风楼的马车后立刻掀开帘子,焦急又压抑地对着沉毅问道:“敛秋和她母亲怎么样了?”

“王妃宽心,叶姑娘大多都是皮外伤,属下喂的那颗药也有止痛的功效。”沉毅微微垂头,不动声色道,“她母亲在城外的别院,属下已经让人去寻了。”

沉毅说完,顿了片刻,又道:“属下留了名侍卫在县令府,若是叶姑娘有事找您,他会即刻通传的。”

沈筝吊着的心骤然放下,诚恳地对着沉毅道:“多谢。”

沉毅几不可察地张了张嘴,头又低了一些,腰杆却依旧挺得很直:“王妃言重了。”

“叶夏如何了?”沈筝没注意到沉毅的变化,紧接着问道,“江宜玲离开了吗?”

“还未,有几位叶府的丫鬟甚至还帮着江姑娘,这事已然惊动了叶夫人。”

这个答案沈筝倒也不意外,玲妃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连她景阳宫里都敢安插人手,何况这一个小小的县令府。不守规矩又胆大包天,江宜玲可不是个吃素的,看来叶夏今日不会那么好过了。

沈筝头一次意识到了用毒蛇捕毒蝎的好处,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余光却扫到了望向她的一位官衣男子。

那男子正是县令府的主簿,王決。

这个人长了张秀气的眉眼,像是文弱书生的样子,也是个文职,可沈筝却总觉得他的眼神中透出的光颇有武将的风采。关于这个人,谢齐然并未多说,但她却不觉得这位白脸书生气的芝麻小官是个简单的角色。

她转过头,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便施施然放下了帘子。

王決会与她同去雁风楼,而他绝不是个善茬。

在县令府外,当着县令的面,对自己丝毫不畏惧,根本不去避讳她的身份,就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那目光好似要将她彻底看破,沈筝不由生出一丝不安,压在了她本就担忧不止的心里。

她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谢齐然。

她担心的不是谢齐然的计划,而是他的伤。

伤口还裂着,也不知道谢齐然所谓的喝酒是真还是假。

她今日出门时,犹豫了许久也未能问出这句话,沈筝此刻有些后悔。

她不自觉地把手也搭在了自己腰间,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晃动着,一路到了雁风楼。

作为南临最大的酒楼,雁风楼临江而立,最高处的阁楼只比昨日为选秀而建的亭子低上一层而已。

沈筝仰着头盯着最高处的朱红色木顶,等了片刻,见王決跟上她后,才拾阶而上,慢悠悠地朝着楼中走去。

她看上去并不着急,步子也不大,七彩的雀羽在她迈步的时候窸窸窣窣地响着,犹如一种不同寻常的步铃,在安静的空气中撞出几分愉悦。

似是不满意这样的气氛,沈筝停下来,回头瞧了一眼王決,含笑道:“王大人,你还未告知我,你是如何知道王爷会在这的?”

王決先是双手拜过礼,后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大堂,说道:“不敢欺瞒王妃,下官在南临为官,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登高望远,欣赏南临江水向东流动的盛景,所以平日里也会对这雁风楼格外注意些。这阁楼晚上是不让人上的,而昨日雨夜,却有几盏灯火亮起……”

“王大人话还挺多,我只问了你一个问题,你倒是把自己的喜好都说了出来,”沈筝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觉得我想听?”

“下官不敢。”

“行了,跟着上去看看吧。”沈筝皱了皱眉,语气十分随意。

“是。”

像是要应了王決的话,沈筝提着裙子上到了顶楼,才听见了几声清脆的琵琶声传过来。

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靠坐在阁楼门口,拿着折扇闭着眼小憩。

听到了木梯的木板被踏过的声音,他才忽然惊醒,迷蒙着眼朝沈筝望去。

“这是雁风楼的张老板。”王決主动解释道。

“张老板,”沈筝微抬了眼皮,“里面是哪位姑娘在弹曲儿啊?听着倒是不错,干脆利落,像是位头牌能弹出来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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