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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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齐然的身体很滚烫,靠近沈筝的时候,她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谢齐然拉着到了窗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齐然已经挥手推开了木窗。

清风徐来,沈筝这才意识到谢齐然要做些什么,她一把勾住他的腰带,拼了命将他向回拽去。

“你疯了吗?!”沈筝吓到嗓音都有些变调,指尖也忍不住有些发颤。

可面前这个罪魁祸首只是眨了眨眼,然后晃了晃脑袋,顺着沈筝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面不改色道:“我的轻功是最好的。”

“好,好,最好的。”沈筝随口哄道,连窗户也来不及关,随手一掩,拎着他回到了塌前。

谢齐然坐下后,直愣愣地看着沈筝,无论沈筝怎么问他,他却不再说话,轻轻抿着唇,抬着头看她,眼神清澈,却带了浓重的迷醉神色。

“唉,”沈筝长叹口气,略显无奈地问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明明身上没什么酒味,却醉成这样。”

说罢,她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杯水,待她意识到这褐色的“茶水”是醒酒汤时,秀眉紧了紧,把茶杯递给了谢齐然:“往日家宴的时候,从未见齐王醉过,今日备了醒酒汤,怎么还成了这个样子。”

她用眼神示意谢齐然接过杯子,但很快沈筝就意识到这个法子是没用的。这位王爷醉起来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一个人不言不语坐着发呆。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沈筝看着谢齐然深邃的眼眸,突然心底一动。

她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语气有些严厉,命令道:“喝完。”

谢齐然迟疑了片刻,垂下眼,弯了脖子乖乖地去喝了。

沈筝心底窃喜,慢慢举高杯子,待将一杯醒酒茶尽数喂完后,悄悄松了口气。

她上一世托人暗中查探过谢齐然,其中她最为关心的,就是谢齐然的武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北梁不尚武,皇室子弟有习武的,但却只是摆摆样子,学的净是些中看不中的花拳绣腿,而那日谢齐然救她时用的招式不知道比她在皇宫中见过的高上多少。

费力打听了许久,她才最终得知,谢齐然在新帝登基后,便远行至南临,在南临山修习了五年有余,然后被召回京城,封王加官,做了个高枕无忧的闲散王爷。

想起来谢齐然嘴里嘟囔的师父师兄,沈筝这才回忆起这段往事。五年的时光便能让他获得如此高的功力,除了谢齐然异于常人的天赋,恐怕还得要一个正颜厉色的授业恩师。

所以她便佯装严厉地试探了他,没想到还真奏了效。

她默默坐在谢齐然身旁,等着他醒酒,偌大的阁楼里只有他们两人,被轻掩着的窗投进了将要西斜的夕阳余晖,静谧却又温暖。

沈筝平视着前方,思考着方才王決和谢齐然的对话,时而偏过头看看身旁的人。她实在是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除此之外,今日在县令府擅作主张要的人,也要知会他一声。

可她越是焦急,身旁的人越是安静,和方才未曾饮过解酒茶一般。沈筝不解,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就要再倒过一杯解酒茶时,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沈筝动作一顿,回头看过去。

不是旁人,正是那白衣长衫的男子,雁风楼神出鬼没的张老板。

张彦峯本来是想和谢齐然算算使唤他的账,他堂堂雁风楼的老板,给他亲自寻药、守门也就罢了,送客陪笑又算怎么回事。何况,张彦峯一甩折扇,他还是这臭小子的师兄!

他拜入师门时发过誓要尊师敬长的师兄!

可眼下沈筝在,张彦峯也不好发作,木着脸瞧了谢齐然一眼,却发现对方愣愣的,一幅喝醉了的样子。他许多年没见过谢齐然醉酒的样子了,他先是一愣,刚要笑出声,就又停住,眯着眼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

他今日并未给谢齐然备多少酒,哪怕全都被他喝完,也断不可能让他醉成这样。要知道,他当年为了灌醉谢齐然,偷了数十坛师父地窖里的陈年好酒。

张彦峯正色拽过谢齐然的手腕,仔细号了片刻,却没觉出任何异常。

沈筝昨日听谢齐然说张老板是他的好友,此时又如此紧张他,便主动说道:“张老板,方才多有冒犯,王爷这是怎么了?我方才喂了杯解酒茶,却好像没什么作用。”

张彦峯此时也很糊涂,他前些日子还见过谢齐然在酒楼喝酒,这短短几个月,竟能让他的酒量退到如此?他朝沈筝微微颔首,道:“沈姑娘客气了,王爷近日是否受过伤?可是涂过一种褐色的药膏?”

“是,昨晚该是涂了您给他那一罐药膏。”沈筝昨日特意交待了沉晔给谢齐然上药,此刻也突然明白过来,问道,“那药里可是加了有和这酒相克的药材?”

“那倒也没有,”张彦峯皱着眉头道,“不过活血化瘀的几味药确是会让人醉得更容易些。”

以谢齐然的身手,受伤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彦峯弯下身,提过茶壶倒了杯解酒茶,却刚好看到了摆在茶壶边的一盘姜糖。

看来他这个师弟还是动了心思,有备而来的,张彦峯抓了三四块姜糖化入杯中,交给沈筝:“他不吃姜,这个醒酒最有效。”

化了姜糖的解酒茶味道刺鼻,沈筝犹疑地按照方才的法子喂了进去,惊讶地发现谢齐然听话地喝下后,忍住了几次想要吐出来的冲动,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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