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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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沈筝来说,每日听曲儿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当谢齐然带着她日日流连于雁风楼的时候,她非但不感到惶恐,反而是在暗地里长舒了口气。

除了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县令府看敛秋外,她对现在的生活倒是满意的很。好在,沉毅每日都会向她汇报三次敛秋的情况,她也把那罐有奇效的药托沉毅交于了敛秋,所以她近日得到的消息全都是好的。

叶姑娘能起身了。

叶姑娘能下地了。

叶姑娘出府去了别院,她的母亲已无大碍。

沈筝听沉毅说话的时候,眼角弯弯的,嘴里也像是含了蜜,语气都放得温柔了许多:“那药敛秋用了吗?”

“用了,”沉毅颔首,“确是有效,叶姑娘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当然有效了,那日她留下了谢齐然要用的药量后急忙托沉毅去送,恰巧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张彦峯。对方得知自己要将此药赠与他人时,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和作势要进去和谢齐然大吵一架的样子,很明显地在告知她:那药是真的难得。

她那时犹豫了片刻,便被谢齐然催着去送了药,屋中只留下他和那位已经开始撸袖子的张师兄。

那时沈筝也顾不得许多,默默在心底向谢齐然道了声谢,便去寻了沉毅。回房的时候,她却发现屋里的二位已然从那药多难得这个话题转到了谢齐然醉酒的事上。

谢齐然的声音不大,她并未听得太清,反而是张彦峯那阴阳怪气的音调让沈筝意识到:谢齐然记得所有醉酒后的事。

可他却骗她都忘记了。

果然,重来一世,谢齐然睁着眼说瞎话的本领只增未减。

饶是心底十分感谢谢齐然愿意去帮敛秋,她还是抱了点抓人把柄的小心思,偷偷将门开了个小缝,想要听谢齐然在说些什么。

但是,这两位思路跳脱的师兄弟早就抛下了醉酒的事,话锋一转,到了她自己的头上。

她听到了,却有些后悔听到。

沈筝现在回想起谢齐然那些对张彦峯哑着声音说的话,还是觉得指尖会跳着发痛,就像是麻木了很久,重获知觉的那种刺痛感。

她深吐了口气,回过声来,勉强扯了个笑,对沉毅道:“别让她沾酒,一滴也不行。”

这前后语调的变化让沉毅微微一愣,但还是恭敬道:“自然,外伤最是忌酒,属下会盯住叶姑娘的。”

外伤最是忌酒?沈筝敛了笑容,转身绕进了屏风后的软榻处。

谢齐然正眯着眼正四仰八叉地瘫在榻上,手上还攥着已经空了的酒瓶。

“就算是要做戏,你也应当顾及着你的伤。”沈筝盯着谢齐然平静道。

谢齐然并没有醉,睁眼看了看沈筝,笑嘻嘻地爬起来说道:“我的伤早好了,这几壶酒还不够开场的呢。”

“千杯不醉不是你喝千杯的理由,”沈筝夺过来他手中的酒瓶,轻轻晃了晃,发现已然一滴不剩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我就出去了半炷香,你就喝完了整整一壶。”

“怎么?是渴了吗?再喝点姜汤?”

谢齐然很少见到沈筝这么正经训人的样子,他一下坐直身子,正经道:“我不渴,剩下的沉晔来喝,他陪了一天了,听曲怎么也该听渴了。”

沉晔皱着眉头看了眼摆在脚下一排排的酒坛,十分会意地把还满着的两坛收拢到自己怀中。

谢齐然微微抽动嘴角,面不改色道:“还有那几坛,都喝了。”

“那几坛”是空的。

沉晔的话被自家王爷猛然发出的咳嗽声打回了肚子里。

他认命地把那些早就空了的酒坛划归到自己要咕嘟咕嘟一口闷的范畴内,悄悄看了眼沈筝,手脚利索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谢齐然见沉晔溜得比兔子还快,心中发笑,但看到沈筝沉沉盯着她的眼神时,有些心虚地拽过沈筝的胳膊,为难道:“古人言,晚上吃姜赛□□。”

这句话彻底让沈筝无奈,她回头看了眼外面还发亮的天色,抿了抿嘴,没说话。

谢齐然见沈筝没有抓住他不放,便直接生硬地换了话题:“江家的那个少爷,我打发他去卖唱了,改日带你去听听,毕竟这琵琶听多了也无趣,换个口味试试看。”

“这口味倒是够独特的,我没兴趣,”沈筝瞪了谢齐然一眼,转身去够桌子上的茶水,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昨日江宜玲偷跑出来找我,吞吞吐吐的,原来是为了替她弟弟求情。”

“不一定,江宜玲并不喜欢她这弟弟,她想说的话可能并不是求情的说辞,更有可能的是想让你对江俞再狠点。”谢齐然一副了然的样子。

“什么?!”沈筝差点呛到,“怎么可能?她那日还向我求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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