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捉虫）（2 / 2）

“北野军？那不是辅国大将军的亲卫军么？”手下看了看汤明光的脸色，又小心的说到：“辅国大将军的女公子和四公子可是有婚约的。”

“哼，代辅国哪里就真心向着我们汤家了，婚约还是皇后……王太后当年压着他定的。”汤明光皱着眉头，不屑的撇撇嘴，“我家小四什么样的小娘子娶不到，不管这些，先找到人再说。你们就在这附近连夜搜索，一个小娘子，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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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山洞里，岱纪澜和祁关让怕被发现，也没有点火，两人借着洞外的月光，只能做到勉强视物。

岱纪澜仰头喝了口水，随手把水囊又递给祁关让，“其他的水囊都摔破了，我就找到这一个完整的，顺手捡了，将就喝吧。”

祁关让接过水囊，也没矫情，喝了一大口。

“所以，太子为啥要杀你？他都是太子了，还这么赶尽杀绝？”岱纪澜终于有机会问这个问题了。

“一个月前，太子生母汤皇后被废，改封留山王太后，迁居北宫。”祁关让悠悠的说道。

“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打入冷宫么？”岱纪澜小声嘀咕。

祁关让假装自己没听到，继续说到：“然后二皇子的生母，席贵妃，第二天就被加封皇后了。”

“所以，现在你妈是皇后了？这手段可以啊。”岱纪澜继续感叹。

祁关让实在忍不住，白了岱纪澜一眼，“我的记忆里，这事应该是有些历史遗留问题的。”

“哇？有八卦么？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你快给我讲讲。”岱纪澜兴奋劲又上来了。

祁关让颇为无语的看看她，但在这样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注视下，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说：“说起来，这个席皇后才是原配正妻。这位大乾朝的开国皇帝亓官佑，先在老家娶了席皇后，然后才起兵造了前朝的反。

“打仗打到集山的时候，集山最大的氏族，集山丰阳汤氏准备要投效他，但是要他先娶了汤氏长房嫡女汤晴照，也就是这位被废的汤皇后。

“当时亓官佑同意了，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整个集山，后来一统江山，做了皇帝，汤家又派了很多优秀子弟出仕。现任太尉汤明杰，就是汤皇后的堂兄。还有刚刚追杀我们那个太子右卫，也是汤家人，好像是汤明杰这一辈的旁支。

“当时大乾刚刚建朝，汤家人在朝堂上声势又大，亓官佑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反正就是立了汤皇后当皇后，又立了汤皇后的儿子，也就皇长子做了太子。而原配席皇后只封了个贵妃。

“现在估计是觉得外戚势力过大，所以又把汤皇后废了。我要是能活着回去，太子的位置怕是也要动一动的。”

岱纪澜听完，感慨到：“怪不得太子这样费劲心机的要杀你，自古这皇位之争啊，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啊，夺嫡嘛，可没有什么全身而退的说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生存环境比现代真是险恶多了。”祁关让叹了口气。

“不过这什么集山丰阳汤氏，我听着有点耳熟啊。”岱纪澜歪歪头，开始回忆。

“汤氏一门，从太尉到尚书令，霸占了半个朝堂，你当然会耳熟。”祁关让不是很在意。

突然，岱纪澜猛地一拍大腿，“唉！我才想起来，这个代寄岚和汤家四公子有婚约啊。”

祁关让狭长的眸子一眯，“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岱纪澜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是汤皇后私下找我父亲定下的。我记得我父亲当时回到府里，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骂汤家太过张狂。”

祁关让哼了一声，“你和我一起遇袭，又一起生还，等汤家知道了这个消息，娶你的事估计就要多想想了。”

岱纪澜摆了摆手，“这些破事回去再想办法，咱们现在先要活着回去永平。”

祁关让低头陷入长考，最后决定：“我们明天往西南走，去泉宁镇，然后走水路，从太瑞河回永平。”

岱纪澜回忆了一下附近的地图，“绕这么大一个圈？”

“按道理，直接走山道回永平最近。但是永平的入关关隘一定布置了太子的人手，咱们不能冒这个险，至少他现在还是太子，所有的将领还是要听他号令。”祁关让分析道。

“向西去瑞东，再回永平也可以，但是瑞东是离永平最近的大型城池，我要是太子这里肯定也要留一手。还有就是向南出云阳山道了，不过你的庶母在那里，咱们也不能去。所以最合适的就是这泉宁镇了，是个不大的小镇子，而且从这里可以转水路，坐船直入永平。”

“行，那就先去泉宁。”岱纪澜非常信任祁关让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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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山道落石处。

汤明光一整晚都没睡，手下带回来的都是坏消息。他思忖着，在原地来回踱步，眼看天光已经微亮，一夜就这么过去，还是没找到人。

他傍晚才放话说小娘子肯定跑不远，现在被啪啪打脸，只能让属下把地图拿来，仔细研究。

太瑞河在整个通泽平原上画了个巨大的弯，经过泉宁和瑞东，再流入永平。而另一侧是长长的云阳山脉，这里山路艰险，只有这一段云阳山道能直通入永平。

汤明光琢磨半天，叫来手下：“一到五号，一路去瑞东，路上注意查探，到了瑞东，用太子印信，调动守备守住城门关隘，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五号到十号，往回走，出了云阳山道，看看驿站那个方向有没有痕迹，途中要是遇到有问题的人就灭口。十一号，你回永平报信，务必让太子在入城关隘布置人手，拦截二皇子回朝。”

“是。”一众手下领命。

“等等。”汤明光犹豫了一下，又改了口，“十一号，你去泉宁，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我亲自回永平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