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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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陆续上船,来到楼船甲板之上。岱纪澜没见过这么大的古代楼船,好奇之下四处打量。

码头船工搬运着一个一个大木桶,放在甲板上,整齐的列成一排。岱纪澜一边看着,一边挑挑眉毛,她一眼看出其中一个木桶跟其它的似乎不太一样。搬运的船工脚步更显沉重,木桶被放在地上的时候,痕迹也比其他木桶重了不少。

岱纪澜故作新奇的问费遇:“费校尉,这桶里装的什么啊?”

费遇看一眼木桶,笑着说到:“代小娘子,这个啊,装的是豆子。在船上有时候供给不及时,这拿来豆子发了芽,可以当新鲜蔬菜吃。”

岱纪澜不置可否的笑笑,“原来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秀儿突然往前迈了小半步,挡在岱纪澜旁边。祁关让疑惑的看看她,秀儿抿了唇,没说话。

“时辰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有风,咱们赶紧出发吧,能省去不少力气。”费遇看看船顶的幡帜,此时的风向正是朝着永平方向。他又叫来两个船上的舟师将士,让他们带岱纪澜和闵书贤等人去船舱。

等进了船舱,只剩下岱纪澜三人,祁关让问秀儿:“刚刚在甲板上怎么了?”

秀儿恭谨答到:“郎君,刚刚娘子问费校尉木桶一事的时候,婢子感觉旁边有什么人在窥视娘子,所以婢子移了半步,帮娘子挡一挡。”

“那你看到是谁在窥探我了么?”岱纪澜追问了一句。

“这到没有。等婢子想去寻那视线的时候,那感觉又消失了。”秀儿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瞎说,又补充道:“婢子以前练偷盗之术时,最重要的就是要先转移目标的视线。所以婢子对这种窥视十分敏感,应该不是错觉,还请娘子信我。”

岱纪澜点点头,先夸奖了她一句,“做的好。”又跟祁关让说,“看来那木桶确实有问题,咱们要找个机会探探。”

“木桶?”祁关让疑惑蹙眉。

“其中有一个,重量不对,跟甲板接触的时候,留下的痕迹跟其他木桶完全不一样。”

祁关让眉眼低垂,沉吟片刻,道:“不用我们亲自去探,太惹眼了,你先去确认那个有问题的木桶放在哪,然后咱们见机行事。”

楼船顺着太瑞河逆流而上,船速不快,两岸风光山朗气清,微风拂面,轻柔舒缓,令人沉醉。

岱纪澜换了身方便行动的春衫,带着秀儿和祁关让在船上闲逛起来。她东看看,西瞅瞅,一副养在深闺的小娘子该有的好奇模样。舟师将士们倒也任她到处探看,一是都听闻了她的身份,二是这行船枯燥,有个俊秀可爱的小娘子在,这看厌了的山水也显得秀丽起来。

终于,他们在甲板后侧找到了那些大木桶,岱纪澜上前围着转了两圈,给祁关让递了一个眼神。祁关让观察了一下周边场地,在心里思量开来。

晌午,因为闵书贤晕船,留在船舱中休息,费遇和庞景彰在甲板上相约吃酒。两人虽然见面就难免斗嘴,但毕竟有袍泽之谊,斗完嘴又拼起酒来。

祁关让看着两人喝的差不多了,走了出来,跟两人见礼:“庞将军,费校尉。”

庞景彰其实一直对祁关让的身份存疑。岱纪澜说他是书童,那明显是在编瞎话,谁家遇到事情是主子保护书童的。他还明明白白记得,那天他们冲上楼去的时候,代家的小娘子可是护在这位郎君身前的。今日登船,这书童又摇身一变,成了护卫,庞景彰就更觉得其中有猫腻。

可是他看闵书贤都没有追根究底,默认了他的身份,而且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背后传人家小娘子的流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反正他的职责只是送闵书贤到永平,其他的不归他管。

现在祁关让过来打招呼,庞景彰想想还摸不准他的身份,抱着不轻易得罪人的职场信条,他也客气的回了个礼。

费遇却是不知前情,真的以为祁关让就是岱纪澜的护卫,因此格外热情:“这位郎君是代家小娘子的护卫吧,不知怎么称呼?”

祁关让一稽首,说:“属下姓祁,津浦万正人士,两位将军叫在下小祁就可以了。”

“哎呀,津浦万正是好地方啊,那可是潜龙之地啊。怪不得我一见小祁你就觉得你前途不可限量。”费遇立刻又开始了他的彩虹屁本能。

祁关让连忙打断他,怕他又开始尬吹,“其实,属下就是想来打听打听,咱们这羽林军和舟师,该选哪个。实不相瞒,等这次回了永平,代辅国可能要选家中亲卫到各个军中历练,属下这不是想先做做功课么。”

阫襄关的仗已经打的差不多了,等两国谈判完,代正诚班师回朝,此次南征的大批军队肯定是会另有安排,祁关让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费遇一听这问题,酒劲就上来了,“那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就是从羽林转投舟师的。唉,我们大乾舟师的将士,那都是一等一的雄伟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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