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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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阮唇角还留了点牙膏泡沫没擦干净,甜丝丝的薄荷气息瞬的弥漫开来,清冽混合着晨起的温存刺激感官。

南思阮对上他漆黑的眸,想了想理智分析:“你弄脏了?”

“.....”顾向野在她唇上轻吻了下,呼吸沾染上薄荷气味,低低问,“为什么弄脏?”

南思阮脱口而出:“你尿床?”

“.......”

“......”南思阮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测,那点儿高中学的生理知识迅速活络过来,片刻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要是想和我说我睡着了梦游占你便宜这种事儿我是不会认的,打死都不会认的,你死心吧。”

顾向野沉沉看她,眸底不带情绪。

南思阮被他看的有些发虚,硬着头皮补充道:“...而且我俩这种关系是吧,占便宜这种说法简直好笑的..试问哪个情侣睡觉不摸摸抱抱的呢,你要早点习惯。”

顾向野眉梢微挑,“很正常?”

南思阮眼睫卷起看他,理不直气也壮:“不能再正常了。”

顾向野揽着她腰侧没松手,若有所思盯着看了会儿,手隔着衣服稍稍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唇角牵扯:“行。”

他没再多动作地把对方放开,出门去了楼下的洗手间简单洗漱,南思阮收拾好东西乖乖等他,在客厅里抱着白猫撸了一会儿对方换好衣服出来。

顾向野比她去年见到的时候似乎又高了一点,整个人衣架子似的套了Fragment的连帽衫和破洞牛仔裤,无形添上几分骚气,宽肩窄腰,衣领拉下露出喉结曲线和锁骨,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手上拎着手机按着什么。

南思阮抬眼看他,定格几秒,把腿上的白猫挪开:“你能不能穿规矩点儿?”

顾向野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到玄关处换鞋,闻声抬眉:“什么?”

南思阮拎起包起身跟过去,牵着他的帽子把衣领往后拉了拉:“说起来那天你发言下台之后,那个和你笑的主持小姐姐是谁?”

顾向野直起背稍稍想了想她指的是谁,有些好笑地看她:“你吃醋?”

“......”南思阮松开扯着他帽子的手,诚恳道,“小姐姐真的很好看,我想要她微信来着。”

顾向野扒下她肩上拎着的包提着,面上就写着不想理她的情绪,另一只手牵着带她出门,锁上后把钥匙放到她掌心里。

“门锁太旧,现在配不到这种钥匙,”他漫不经心地解释,“先用着,过几天找人换把锁。”

“——如果白天想回来休息,就自己开门,”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晚上等我接你。”

南思阮手心里被他塞进沉淀的一串,上面还挂着老年人爱用的平安符和玉做的小葫芦,锈迹斑斑的钥匙环在不锈钢圈上。

——那只掌心接过宿舍门的钥匙,接过南国杰替她租的小出租屋的钥匙,接过北京中关村的隔间钥匙。

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像是踩在云端和浪花,又如同包裹日光的暖阳,心扬起又被捧住,不真实又被给予满心窝的安全感。

南思阮心里开出了花,脸上的笑意几乎溢出来,还是佯装礼貌的客气道:“——这,不合适吧怪不好意思的多麻烦你呀...那万一你要回来多不方便,我还是等新的锁换好再...”

顾向野牵着她进楼梯,侧身对上小姑娘一双流连着浪漫和诗的眸,顿了几秒,伸手掰开她的手指,从她手心里抠出那串钥匙,在她僵住的笑脸和注视下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你说的也是,”他边深以为然地附和,还极其感激她的提醒似的点点下巴,“还是我先收着,免得...”

南思阮心简直跟着楼层的数字减少而坠下,云端和浪花几乎散尽,手肘缩了缩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看着他的眸底已经牵扯出些警告的意味。

“——免得你哪天又想跑,”电梯落到一楼停下,顾向野眯了眯眼拽紧她的手,“我还能把你反锁在家里。”

“.....”南思阮尖起嗓子就开始嚎:“救命啊——!你要囚禁我嘤嘤嘤我要叫人了我要搬家!”

顾向野想都没想就低头封住她的唇:“叫个屁,想都别想。”

电梯门停了几秒很快打开,他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下她的下唇就直起身,攥着她往小区外走,在路边打车时重新将那串钥匙塞回给她,半逼迫她不情不愿地收下,在路边怒放的月季和灰绿国槐树荫下拎出手机随意看了两眼,边闲散问她:“还有和以前的朋友联系吗?”

南思阮手指在裤袋里临摹钥匙的齿,闻声愣了一下,脚尖搓了搓地面的叶:“...没怎么联系了来着,她们之前要来看我,都被我给推掉了。”

出租车开到路边,司机摁灭空车的指示灯,顾向野伸手拉开车门让她进去,长身探入在她身侧坐下,没太多意外地“嗯”了声,将手机放下,“最近联系一下吧。”

南思阮莫名其妙看他,挠了挠头:“...联系来干什么呀,许露和沈青都在广州读大二了,其他人也好久没说过话。”

顾向野没立刻接话,南思阮低下脑袋手指抠揪了下,继续嗫嚅:“——就算联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她们现在过得挺开心的,就不要打扰...”

“不联系也行,”顾向野揽过她的肩抬手用力揉了下她的脑袋,止住那些话的开端,“也没什么。我就是怕...”

南思阮被他揉的头发丝儿翘起,心塞地撇开他的手顺毛,听到他心情很好似的笑了声,继续慢慢说完那句话。

“我就是怕她们最近,会忍不住过来揍你。”

“......”

南思阮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对方那句话的意思,在闷热的楼道间上了理教的楼在大课室里坐下,古代汉语课程的老教授天生有着不羁的浪漫细胞,在课间放着自己珍藏的CD音乐流水泄出。

窗外银杏叶沙沙作响,有鸟雀经过蒙了灰的窗台和栏杆,音乐将教室隔绝成一个世界,讲台侧有学生和教授激烈争辩江苏花柳繁华地出的文人是否比起家国情怀更愿意写温柔乡,深红的窗帘在他们脸上洒上暖光。

这个问题简直有些羞辱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王安石的青苗法和编写《永乐大典》的国子监,南思阮收回偷听的耳朵往胳膊里趴了趴,掏出手机想和顾向野约个晚饭。

然而一首歌几乎放完了对方都没半点回应,她在微信的界面停顿了会儿,才暗道通知栏看到几个小红点,好奇驱使地点进去看。

她朋友圈从高二发了句中二病的元白是真的之后就再没更新过,谁又会闲到翻别人三年前的朋友圈看呢——她边想着边点开那些红点,就看到几条信息排了下来。

第一条,何越点赞了她那条三年前的朋友圈,评论问元白是谁他没有搜到。

再往下的每一条,都是来自顾向野发的一条提到她的动态。

她有些懵地点进去看,就看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一条自己被软软抱着胳膊蹬腿的照片,脸没露出来的却也看出她有些张牙舞爪的,在落地窗的阳光下和胖猫岁月静好般地打闹,文案配的像是再多说几个字会死,四个字耀武扬威地站在照片的上方。

[两只软软。]

上课铃声敲响,那一场关于江苏文人的辩论中断,鸟雀扑棱起了翅膀,银杏叶的斜影落在窗台上。

南思阮那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在看到那条朋友圈下许露和沈青的评论后瞬的明白了那条狗在出租车上漫不经心说的那番话的含义,想要把对方的头摁到地里的冲动也在那一刹戾起。

[许露:?]

[沈青:?]

[许露回复沈青:国庆去北京杀人?]

[沈青回复许露:去。/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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