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2 / 2）

秦昭也不避退，只是直直的同他对视，难得弯起唇角，倒真像是在同恋人低语：“能经过乔尔医生手里的事，怎么会说是难做呢？”

这番话意味不明。

“我也以为不难做呢，只可惜殿下，这件事不是由我来决定啊。”他轻声道。

似乎是与他的话相应和，身后的门外传来断断续续脚步声和争论。

“大公主，皇储殿下这会正在休息……你这样匆忙闯进去……”

女声显得微沉，本来优雅沉静的语调压低，斥责道：“兄长准许我过来，难道探望侄女的权利我都没有了吗？”

守卫感到无奈，他自然是清楚大公主对皇储殿下的关切，但就这样叫人进去，到时候说起来最后的失职是要算到他头上去的。

但这样阻拦又会平白得罪上大公主，无论赫曼大公主在陛下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论起来还是要比他这位小侍卫高上太多。

他犹豫着正不知怎么决定。

乔尔就已经按下指纹解锁的开关，走出去解围道：“大公主。”

他神色自若。

门外的女人却顾不上他，匆匆掠过他去。

“昭昭。”

而落在秦昭眼里的，却是穿着长裙，从头到脚的打扮无一不精致，只有肩头卷曲的金发略显凌乱的贵夫人步伐匆忙的走进来的模样。在看见病床上少女苍白面容的姿态时，她放在身侧的指节都在颤抖，匆匆抬起手用手帕抹着几乎哭花了大半妆容的泪水。

原先美丽的面容显得狼狈，强作镇定的冷静下来。

伏在她病床跟前，模糊着视线按着下颌把人上下打量几遍。

动作尽量控制着力道。

但看见那些几乎缠绕满了上半身的绷带，她情绪还是失控的不行，喃喃道：“昭昭……你受委屈了。”

她紧接着又要开始落泪。

秦昭动作僵硬，一时间竟也未挣脱开她的动作。

她微微压着长眉，浅金色的瞳孔不知道该面对着眼前情景浮现出哪处对应的情绪。

“大公主，殿下眼下的伤势状况还不能接触。”

乔尔上前一步，在她快要触碰到秦昭伤口之前出声提醒了一句。

他继续道：“而且您这会最好不要同殿下表达……过度激烈的情绪。”

被这一句提醒道，赫曼大公主才拭去眼泪，脸上恍惚的神情在平复过来后才重新调整为平日的优雅冷硬，将丝绸制成的白手套重新穿戴好，声线还带着轻微颤抖：“是我刚刚失态了。”

“我到时候自会去同兄长解释的。”

提到这句话，赫曼大公主又忍不住想起她方才在兄长那处听到的消息，若不是有联络能收到皇宫里的消息，恐怕她还要被蒙在鼓里。

一手捧在掌心上疼爱的侄女居然早就在前两日就被挟持。

而不是所谓的去出什么任务，甚至若不是……若不是她自己撑过来了，能不能平安躺在这里都还是两说。

一想到这处。

赫曼大公主就是揪心一般的疼。

在刚刚收到下落未明生死不知的消息时她都几欲晕过去，一双眼哭红了还得强撑着找到坐标派去援军。

得知秦昭还活着，只是精神力被废去的消息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更是庆幸。

甚至对于她来说，精神力和能力值被废都还是一定程度上算是某种安慰，至少被废，失去皇储的位置，也比站在这个位置上面对无时无刻的险境和凉薄待遇好。

唯独，

她想起秦昭对于这个位置的拼命程度，顿时喉咙哽咽，只剩下苦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