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九)(1 / 1)

加入书签

第十章

黎寅笑着度步过来:“习武之人,哪里就会轻易受寒啊。师傅,这是我专门买来为你穿的,可还好看?”

逍遥子红着耳根子,顾左右而言他:“你快些穿好衣裳,早早入睡,明日就要启程了!”

“我今儿可是很正式的!”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人拉回屋里,面对面站好后,盯着他的眼睛道:“郎君,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此后,请多多指教!”说着屈身一礼。

逍遥子一听这话,又见她郑重行礼,只觉得心口微微颤动,终是缓缓地抬起胳膊拥住她,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好!”

这一晚,二人达到真正的阴阳相和、水乳交融,衣衫翩飞间,被翻红浪、一夜春光自不必叙说。

第二日,两人自然而然起晚了,等到下响收拾妥当要出发前,黎寅路过那玉石雕像下,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她便蹲下身子在蒲团里摸索了一阵,果然寻到两本被绸布包裹着的书籍,便将之当笑话一般拿给逍遥子看。

逍遥子这般年纪阅历,世间种种几乎都已看淡,面对那本画着女人裸体经脉图的秘籍,也只是神色如常的翻看完毕,待再看到那句“杀死所有逍遥派弟子”的话,便是不悦。

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全是他亲手所创,这般将秘籍随意搁置就罢了,竟还要求所学之人杀他门派弟子,这就可恶了。

从字迹来看,秘籍是水无崖所录,那后填上的话语似是李秋水所写,想来这几年两人应该是出了一些事情。

当即,他们更是要离开大理国,回天山找章镗问问情况。走之前,逍遥子要将此地封存,欲把逍遥派的两门功法书籍毁去,黎寅想到了以后将出现的那个运气极佳的大理皇子段誉,便劝道:“不若就照着秋水师妹的原样存放,看以后能不能出现一个有缘人来,也算是为我逍遥派留一脉传承。”

几个月后回去时,章镗对此却是摇头不知,无奈之下,黎寅便先和逍遥子去了趟宋国,也没找到无崖子和他两徒儿的任何踪迹。匆匆赶回西北后,又夜探了西夏皇宫,亦没寻到李秋水。

她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根据记忆找到两个当事人,也只能暂时作罢。

……

时光匆匆,很快几十载年岁过去,黎寅和逍遥子时不时离开天山去找无崖子和李秋水两人,均是毫无进展。慢慢的,他们也就放下了这事,只等以后机缘到了自会相见。黎寅自然是因为早知剧情发展的方向,而逍遥子却是占卜所得,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这几十年间,两人缠绵悱恻,恩爱欢愉,相依相守多年,竟不见半点厌烦,也端的是情深似海。或许二人实际年龄已经很大,虽然他们都貌似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女,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都没有生出一个孩子来,此为他们平生唯一憾事。

这一年,听说宋国老皇帝死了,新皇登基,大兴骄奢淫逸之风,连处在国外深山里的两个“老妖精”都知道了。

黎寅当时掐指一算,自己明年九十五岁,后年就是她的“死期”了。顿时想到,师弟和师妹这次必定会出场的,便拉了逍遥子一起再度朝南国而去。

他们二人行路的脚程比较慢,一路晃晃悠悠的来到宋国,已经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了,先准备去汴京美美的游玩一顿,但当到了宋国京都之后,发现大夏天的来京城简直是找罪受,炎热不说,人多的时候能将人挤成肉饼,他们便决定直接去找人。

走的时候,他们买了两头大笨驴,驾着一辆车,随驴走到哪里是哪里。可有时候,两头驴会因奔走方向的不同,而使得车子陷入时左时右,或停滞不前的窘境。逍遥子便在车上加了一根长棍子,棍子一端正处在两头驴的正前方一尺来远,吊了一支胡萝卜。

胡萝卜这个时候在大宋还没有传开,因此,官道上往来的人群看了,都惊奇不已,总要上前询问一二。两人烦不胜烦,又用粗布将胡萝卜包起来,才叫搭讪的人少了许多。

这日,他们走到河南府巩县,遇到□□个大汉,清一色穿着灰色短褐,绑着裤腿,脚蹬草鞋,一副农家汉的模样。他们轮换背着一位老太太,神色悲苦的走在大路上。路过他们的驴车时,忽然其中一人状似恍然大悟的喊道:“大哥,不若我们也雇一辆驴车吧,要不然这样背着娘,娘也难受不是。”

年龄最长的那汉子说:“你道一辆驴车雇下来要几多钱?有这闲钱还不如给娘看病呢。”

最先出声的年轻人便道:“那位薛神医定然不会在意咱们这几钱银子。”

年长汉子呵斥道:“休得胡言,薛神医号称‘阎王敌’,可见是个厉害的,而且是江湖中人,与咱们平头老百姓不同,多备些银子总是好的。”

年轻人就咕囔道:“江湖在何处?听说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恣意快活,我也去闯荡江湖吧,或许,还能劫富济我们家的贫!”他说话声音极小,连就近的兄长都没有听到,但车里的黎寅二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觉得好笑。

黎寅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转移话题道:“听着阎王敌的名号如此响亮,不如,咱们也去瞧一瞧。”终于遇到一个有点印象的人物出来,而且此人似乎是无崖子的徒孙?

逍遥子自然应好,于是两人与那群农家汉同时走到城外那条拐向洛阳的官道上。路上,黎寅和逍遥子将驴车让出来给那摔坏了脊椎骨的老太太,收获了母子十人大大的感激。第十一日,走到一个叫柳宗的小城镇里,经人指点,终于找到了薛神医的家。

黎寅两人装作与他们母子一道,进了薛家。只瞧着这院落不华贵,却也不寒酸,也就普通百姓家寻常模样,从饭食到家居摆件来看,是个小有余足的富裕之家,处处都透着一股温馨之意。

那薛神医看起来是个面带悲苦的四十多岁汉子,一个月后为那农家老太太施完针,也才收了一群人三两六钱的银子,可以说只收了他们一行十人的吃饭住宿钱而已,毕竟如果是药材折现,其零头肯定都不止这点。

老太太的儿子们也是知道好歹的,看着来往于院中的带着兵器的武林人士动辄几十两、上百两的,他们羞愧不已的赶紧带着老母亲走了。黎寅干脆将驴车送与他们,自己二人却单独留在了这个小镇里,天天看神医家的种种热闹,逍遥子虽不解其意,却也随她乐意。

有时候,薛家药房太过忙碌,两人还去搭把手。他们都是世间少有的“老妖精”,年龄多出他人几倍,实力也远抛众人。薛慕华逐渐发现这俩个住进他家里白吃白喝的青年男女居然是医道中隐藏不露的高手,顿时又惊又喜。喜的是相互讨教中,他总能受益匪浅,惊的是这二人不但医毒之术了得,就连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总是高兴之余也心中惴惴难安,就怕是某个恶人请来的帮手。

期间,他们还认识了函谷八友里的其他几人,都是十分有趣的人物。尤其是李傀儡,与他说话,就如临戏中人生一般,有意思的很,黎寅倒是跟着他学了不少戏曲。

此日,金乌已经偏西,她和逍遥子正带着薛慕华的小孙子在院子里看母狗生崽子。突然,就见大门处闯进来一群奇装异服的人,抬着个肚子大的像怀了孕的光头和尚,闹哄哄的嚷嚷着叫神医来治病。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后面那头戴铁套的男人,她一见就明白是谁了。虽然近百年过去,有些事情逐渐遥远,但她随着年龄越长,精神越好,以前快要模糊的记忆想起的也越多了。好似活得越久,反而记忆力越强,跟其他人恰恰相反。

从回忆中,她晓得此人正是爱上阿紫姑娘的那个游坦之,什么聚贤庄的少庄主来着。看来马上就要遇到无崖子了,她到有些好奇无崖子遇上他师傅,该怎么解释这些年的杳无音讯。

薛慕华出得药房来,与那些人交涉一二后,便拒绝为其医治。随后,果然是混乱的年代,两方人马二话不说就要动手。随着对方队伍里死了一个西域人,将要大展神威之时,就突然听到有人在外呼啸,神奇的是,这些人听到声音便不甘不怨的渐渐离去了。

对于刚刚没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丁老怪”,她自然知道是大名鼎鼎的丁春秋。正跃跃欲试的想出去瞅一眼,突然发现旁边逍遥子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便忙道:“怎么了?”

逍遥子面色不愉的盯着薛慕华轻声道:“此人居然身负我逍遥门派的内力,你说岂不怪哉?”刚刚薛神医与人动手时,免不了用到几分本门功法,被眼尖的他看出来了。

黎寅提了提右唇角,嘿嘿笑:“师傅,难道忘了你那两个至今在外的徒儿了?”

逍遥子一怔,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姓薛的小子难道是我门下弟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