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不速之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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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子都忍不住为她心动,世子作为儿郎,不知该如何倾心于她了。

“这般妙人,无怪乎大妹妹一直藏着不教咱们看见,换做是我,也怕你们这些俗人呵气声太大,把这天仙似的小娘子儿吹化了!”

庆城郡主笑嗔一句,引

琼娘与她见礼:“这是我娘家嫂嫂,她母家是荥阳卢氏,你唤她舅母便是。她旁边这两个是你的嫂嫂们。”

琼娘盈盈下拜,脆声道:“见过舅母,见过二位嫂嫂。”

郡主道:“她是薛雁卿的独女,母亲是兰陵美人萧竹胭。”

“长安雁?”

卢氏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瞅一眼那欺霜晒雪的肌肤,嘴里啧啧作响:“怪不得世上的造化全给你得了,原来从根上便这般不凡!”

琼娘微感困惑。

郡主掩唇一笑,“嫂嫂的兄长与你父亲同时出仕,曾在你父亲手下做过五经博士。”

琼娘微感羞赧,接过她相赠的钗环,又被引着向颜氏致礼。

“见过二婶母。”

颜氏点头应下,眼神略有些阴沉:“兰陵萧氏是百年望族,你母亲系出嫡枝,今日缘何不见萧家人出列席上?”

琼娘眸色一暗。

祖母曾与她说过,母亲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养在伯父家中。因她生的貌美,桓帝又遍求天下美人,族中便一力将她按照皇妃培养,企图以她博取泼天富贵。

后来父亲游学至兰陵,被萧家请去为子弟讲解诗文,母亲一见倾心,苦耗两载,才终于让从未有过成家之念的父亲动心求娶。

那时的父亲还不曾征辟出仕,再名噪一时,也只是一介白身,萧家自然不肯。

为这一段姻缘,萧竹胭与萧家决裂,毅然破门而出。

所以梁瑾宜自贱为妾,甘愿舍弃家族亲人,才会让她那般心软感慨。

这在她眼中看来是毅然决然的孤勇,是洒脱不羁的放旷,在世俗眼中却是有违妇德、不守妇道,辜负宗族心血栽培。

颜夫人只怕是因盛维杨之死记恨在心,故意为之。

“兰陵路远,他们远赴建康,还需耗费一些时日。到行大礼那日,二婶母必能得见。”

盛维桢的嗓音还是那般醇厚温柔,琼娘侧脸回看他一眼,眸中漫上笑意。

他是几时去请的兰陵萧家,又是如何说动他们的呢?

她长到这么大,从未与萧家有过来往。上一世困锁高楼,秦修远对外宣称她死了,兰陵萧氏也无人为她讨个公道。

她从心里并不认为这是一门亲戚,也没想过会因为他们而被诘责为难。

庭槐全都替她想到了。

庆城郡主冷眼睨一眼颜氏,带着琼娘走向梁家母女。

“你唤她一声表姨母便是,四姑娘比你小些,就叫一声妹妹吧。”

她从不觉得梁相拒婚是卖盛家情面。她的阿寿本来就不喜欢梁家的女儿,他不先请旨婉拒,她也是要拒绝的,只是到时候人言揣测,处于不利的必然是梁家和梁瑾宜。

梁相这是为了他自己,还想借机从她这里博情面,真是笑话!

梁夫人笑意慈和,送上一柄玉质极好的如意:“郡主喜得佳妇,羡煞旁人了。瑾宜,快来见过你薛家姐姐。”

梁瑾宜正痴痴瞟着一旁风仪秀整的盛维桢,眸中的情意似浪涛奔涌,分毫掩藏不住。待到郡主都皱起了眉头,梁夫人轻轻咳一声,她才低眉顺眼叫声“姐姐”。

这声音甜津津的,还有些婉转的娇气,半点不见当日的孤冷。

这哪是喊给她听的。

琼娘想起妾室也唤正室姐姐,心里有些腻味,面上却半分不露,“梁四妹妹。”

高纯熙排在最后,郡主瞧一眼她的座次,脸上的笑意便落了下来,朝琼娘柔声道:“长辈们都见过了,余下都是你的同辈人,就不必一一厮见了。”

琼娘不必与高纯熙见礼,高纯熙却要对庆城郡主这个表姨母见礼。

借着她起身的空隙,盛馥芳拉着琼娘在那位上坐下,对高纯熙的不满丝毫不加遮掩。

卢氏适时笑出声:“大妹妹这就心疼上媳妇儿了。你将体恤贴心的话全说了,可让庭槐说些什么呢!”

盛维桢脸一红,低头不语。

梁瑾宜看得分明,嘴里发苦,摸着袖里的诗册字,眸光越发凄清。

盛馥芳含笑一挥手,丫鬟们鱼贯而入,手里各捧着一个托盘,放着一盏香茗。

“夫人们既已见过,便快些将这茶水都喝了吧。天儿怪热的,咱们且园子里临水听戏去。”

“今日薛娘子认亲,咱们可要好好帮郡主掌掌眼,那认亲茶不能草率饮下。”没人理会高纯熙,她却不甘寂寞,笑里的锋芒与恶意毫不遮掩,“娘子名声不显,咱们也不晓得你有些什么技艺,便先从诗词歌赋检验起吧。”

琼娘浑然不惧,“殿下出题吧。”

高纯熙换了地

方安坐,掀一掀茶盖,懒声道:“今日既然是茶会,必不能离了‘茶’字,还要情意深切,言之有物。我毕竟曾是庭槐的原配夫人,娘子的诗词若不能胜过我,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盛维桢眸光转厉。

琼娘颔首道:“还请殿下拟来。”

高纯熙目视那矜贵清隽的男子,想起那些被辜负的情意,曼声道:“谁念西风独自凉……”

当时只道是寻常。

琼娘压下唇角的讥笑,有心问问她与庭槐的“当时”是怎样的“当时”,有没有与秦修远的“当时”云香雨腻、回味无穷。

“果然是阙好词,该琼娘献丑了。”

梁瑾宜却扬声道:“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文抄公今天抄的是纳兰性德的《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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