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1 / 2)
鹿河脑子“嗡”得一炸。
她看过凡间百态,知晓男女情.事,却还是第一次这么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抬眼间,那件曾经在百鬼汤浴十八层四方池屏风上挂着的幽白大袖衫,领口就正对着自己的鼻尖。
再往里一看,提花暗纹的月白里衣也隐隐约约能看到个边角,细腻的肌肤就在衣衫下随着胸口呼吸,上下起伏。
鹿河瞪圆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拂过,而领口往上两寸的喉结,近在咫尺。
若面前这是个凡人男子,她鹿爷说不定就直接扒了……
然而……
罪过罪过!
鹿河深知,这“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然只是针对美人。
她可是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挂着一身鸡零狗碎的破落道士。
估计面前这位清傲高冷的敖岸山小鹿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鹿河胡乱地在白濋身上乱按,好不容易找到支撑点撑起身来。
哪成想,白濋竟顺势将她紧紧锢在怀中……
“?”
这是什么操作???
只觉得额角蹭过他的下巴,温温热热。
而自己的睫毛几乎贴上了让人馋涎欲滴的喉咙。
清水之气袭过。
甚是好闻。
薄唇微微一动,轻描淡写一句。
“口水要流出来了……”
鹿河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几乎整个人瘫软在白濋身上,痴痴傻傻。
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浑身都颤了颤。
然而白濋将她锢得更紧,双肩生疼。
鹿河惶恐不安地乱瞄,余光瞥见白濋表情淡淡看不出丝毫情绪,只双手越发地用力。
莫不是现在就要掐死她?
她现在十分想要告知这位小鹿神,弄死一个酆都鬼差,其实没那么容易。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上,上神,太疼了……”
她真的很疼!
双肩被勒得几乎都要炸了。
白濋低头看着她,见她嘴角还挂着糕沫饼渣,“哦”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
鹿河不解,但是首要问题是,他能放开自己吗?
一个一尘不染的高大白衣公子,怀拥一个邋里邋遢的矮个小道士……
这画面,口味要不要这么重!
越想越瘆得慌,鹿河挣扎着就要起来。
白濋一把拦住她的肩膀,将她掰正了面对自己,覆在她耳畔轻轻说道:“中元节那夜,你不是指月而诉,说喜欢我吗?”
这个……
此乃酒后胡话啊!
中元节那夜,她喝了那么多酒,胡说八道一气而已,怎么这个小鹿神就听进去了?
见鹿河发愣,白濋淡淡说道:“但是本上神不喜欢投怀送抱,你觉得我会如何处置你?”
鹿河:“……”
搞了半天,被抱了这么久,居然是个送命题啊!
她选择拒绝回答。
鹿河卯足了劲使劲一推,而这次白濋也松了手,绕有兴趣地看着鹿河往后栽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
发髻上的白骨长簪掉落在地,咕咕噜噜,滚出几尺。
白濋挑目,很是有趣。
鹿河长发披散,乱糟糟地坐在冰冷的地上,忽然有些懵。
还未回过神来,白濋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依然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
“猥亵上神,罪加一等。”
“???”
这到底是谁猥亵谁?
鹿河挣扎着爬起身来,心中大呼哀哉,擅闯、邪婬、一二三四五六七罪,再加上这猥亵上神!
十宗罪!
鹿河扪心自问是对这天庭来的鹿神恭敬有加、言听计从,哪知这家伙一再刁难,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如此脱俗清傲的一个鹿神,不仅给她死扣罪名,居然还会揩油!
虽然她也没什么油可揩。
忍无可忍之下,鹿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手指着白濋,满脸怒气。
“你!……”
奈何白濋高挺,自己踮了脚才及其下巴,鹿河恼怒地放下手,伸掌悬地,阴力缓缓而出……
霎时,幽黑煞气犹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在鹿河周身萦绕,无数暗红色花朵若隐若现。
被搁置一边的阴令旗忽感主人召唤,竟“嗖”地一下飞脱而来,直直钻入鹿河左手手心,完全融入。
人旗合一。
白濋脸色微变。
鹿河双手一动,庞大恢芒的暗黑气息从头顶汲汲而出,变成一道无形匹练。
只见她忽然手掌后翻,暗红花朵随着幽黑煞气直直冲向地上的白骨长簪……
刹那间,簪子
飞入掌心。
鹿河顿时收了阴力,又是俨然一副乱糟糟的道长模样。
她挑簪绾起一头长发,咬着下唇,怒目视之。
白濋目光炯然,盯着鹿河的左手,阴鬼之气下,阴令旗若隐若现。
十万年前的神魔大战,地府鬼魔打入天庭,上古之神春神句芒以自己的血肉祭阴令旗,人旗合一,驭控了阴兵鬼差。
而面前,鹿河可以毫不费力地就将阴令旗融入自身。
正如当年的春神句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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