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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

049

有一只孤独的鸟。划过黎明时分的天际线,沉沉的黑夜在它前方消散,展开成身后的微光与朝云。空气湿重,海天间所有的荒凉和孤寂浸透在薄薄的水雾里,压在它满载朝露的翅膀上。

刹那,光辉划破天际,孤独的鸟迎来了朝日。翅膀上的水雾被蒸发消散在轻风里,黑夜如不动凝固的水银逐渐被晨曦笼罩覆盖,艳丽的色彩渲染整片天空。

所有人都说,它向着太阳与远方飞去。

所有人都说,它象征着自由。

镜头闪现,不止是郑乔希的镜头,沈水北、黎雨雪、苏酥有心人则会发现镜头的出现顺序是第一次排位的前十名。

“粉丝,是不可或缺的伙伴或者说是朋友。”

“粉丝是暖心的存在,只要想到有一群人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我就会觉得热血沸腾,”

“陪我长大的家人。”

“动力来源。”

最后,镜头再次回到了郑乔希,那束光落在她身上,眼瞳像是两颗漂亮的黑珍珠,圆润美丽,其中隐约闪过着光。

“粉丝,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掀开眼帘,长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轻笑。

“星星。”

电脑上还播放着出道吧训练生的最新一期,直播楼的评论速度十分之快,每一秒都会闪过数十条新增的评论,目不暇接。

此时的画面焦点是两个嬉笑打闹的训练生,分别是重乐和苏酥,两人的搭配被粉丝们称作重塑c、傻乐c。

重乐穿着看着就热得慌的恐龙睡衣,跑到苏酥面前,用自己的恐龙尾巴“打”了一下发呆的苏酥,对方撸起袖子打这个熊孩子,你追我赶,中间参杂着他人的吐槽,例如向子玉错愕的问话“重乐你活在冬天”,喜剧效果十足,弹幕都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在此时,在宿舍片段里一向神出鬼没的郑乔希却出现了。

呜哇哇捕捉到希希子

啊啊啊啊啊啊右下角那个绝对是希希子吧

是希希子啊感谢节目组的镜头信女愿一年不喝奶茶再多点日常镜头

郑乔希好可爱啊呜呜呜呜妈妈哭了哭了

光看弹幕,或许以为郑乔希难得一次出现在了生活片段,粉丝们都嗷嗷待哺了,节目组终于剪出点片段给解解馋,然而

定眼一看,右下角分明只出现了个背影,还是上半身。

因为是从后上方拍到的,看不出来郑乔希在做什么,只看得到她孤身一人坐在凳子上,头颅微微低垂,但所有人都认出来了那是郑乔希,即使只是个背影。

剪短发了草草草好飒好酷

就算是背影我都能看出a的气质,太绝了希希

呜呜呜背挺得好直好优雅,羡慕了

头发乱乱的超可爱

之前长发的时候完全没t到,没想到被短发蛊到了

偶尔,短发总是带着某些耐人寻味的诱惑。

她只微微低下头,后颈那一片地方便露出来。

晦暗不明的光从眼底滑过,贺介星微微垂下眼,避开了视频上她的身影。

他抚摸过郑乔希的肩胛骨,皮肤是白的,很单薄,线条却锋利流畅,引向旖旎的迷雾光景。

那是郑乔希在十六岁那年、第一次陷入发情期的时候。

也是在那一天,他迟到地分化为了aha。

通常来说,会在12岁的时候分化出第二性别,但贺介星却在16岁的时候才分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oga,只是oga才会那么久那么迟地分化,连他自己都认为分化结果会是oga。

其实他对自己会分化成为oga这件事没有那么抗拒

有时候,仅仅是有时候。他会觉得郑乔希很孤独,他想靠近她,却不知道从哪开始,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即使从小一起长大,他却无法融入她的内心世界。

“乔希,如果我成为oga的话会怎么样”

当脱口而出那句话时,贺介星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模模糊糊地想自己会不会说错话了

他记得郑乔希当时在给芬达喂营养条。

郑乔希的脖子带着choker,正中心是弯弯的金色月亮,黑色的丝绸缎带恰好束缚她的脖颈,一丝缝隙也不留地紧贴着柔软的月白色肌肤。

她的背是薄的,肩胛骨是薄的,手腕是细的,好像没有一处不是脆弱的,尚且处于青涩抽条的曲线是在贪婪目光下浇灌而成的流美薄莹。

听到他的问题时,她有些诧异地抬起眉毛,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但仅仅是那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不会怎么样。”

是同意,还是拒绝还是不在意

然而就在那时候,郑乔希也迎来了第一次发情期。

贺介星的腺体还未完全发育好,他只能闻到突然浓烈起来的香味,像是种在海边的玫瑰,一阵芬芳夹带着清新的海盐味,他只看得到郑乔希的嘴唇在光线的投射下露出鲜嫩柔软的艳红色光泽,宛若成熟丰沛的樱桃,汁水是红色的,吞咽进喉咙里是甜到发腻的糖丝。

抑制剂。

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颤抖着,他撩开了郑乔希的头发,看着那一片浮现着暧昧粉色的后颈,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手心下是柔软如浮云的肌肤,肩胛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腺体、腺体,他的内心念叨着这两个字,毫无章法地探寻着她的后颈,却找不到位置。

他的声音颤抖着,问“腺体、在哪”

郑乔希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却跟他的颤抖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低声地说了几个字,然而贺介星却怎么也找不到

或许是找到了,却不知道。

没有分化第二性别的人,永远也感受不到所谓的信息素,也察觉不到腺体的存在。

郑乔希等得不耐烦了,她转头,握住贺介星的手,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摸到自己的腺体时,带出了一声又湿又低的闷哼,她努力抑制住喘息,晃动的眼波和晕红的脸颊却深深地印在金色的光芒之中,颈部的金色月亮戴在蒙着一层汗而湿漉漉的肌肤,表层也被晕染得水光淋漓。

她没有看贺介星一眼,就着他的手,给自己注射了抑制剂,那细尖的针管刺破了皮肤,陷入了血肉之中,注射管的药物被推射而入,很快便被压到了底部。

没有人知道,他分化为ah那个夜晚梦见了什么。

摩挲着柔软如浮云的肌肤,如红色果实饱满的嘴唇。梦里的她,肩胛骨像极了蝴蝶欲振将飞的翅膀,天花板的灯光落在脊背,贺介星的双手刚好能覆盖郑乔希的背部,掌心下是温暖的轻软火云,心也在滚烫岩浆中流动。

贺介星,你在想什么

梦里的郑乔希会问,她伸出如藤蔓的四肢,纠缠在贺介星身上,笑容艳丽而嚣张,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他们仿佛融为一体,他们的呼吸互相纠缠,他们的唇齿紧贴着,话语囫囵在相缠的粉色曲面。

不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想问的吧你在想什么呢你会不会痛恨自己是oga你是怎么看我的

他想问太多问题,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亲吻着郑乔希,郑乔希拥抱着自己,他们像生死相依的伴侣,在热浪之中十指相扣。

感觉自己是个变态。

贺介星扣紧郑乔希无力的手指,笑音迷迷糊糊地从喉间传出,应该不止是感觉,我大概的确就是。他这样说道,在郑乔希的耳畔留下自己的话语,有谁会梦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呢不过,我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所以应该也没问题吧

郑乔希睁开眼睛,水雾在眼角凝结为泪水,红润微嘟的唇瓣间微微露出几颗米粒般整齐洁白的牙齿,回握贺介星的手,掌心紧紧贴着,体温互相传递,她眉眼浮现出一丝笑意,没事的。

咬破嘴唇的铁锈味从咽喉奔腾至大脑皮层,零星的血液被吞咽。贺介星闻到她的信息素,是馥郁芬芳的玫瑰,也是像风一样的海盐。唇齿之间流淌着整个夏季的明亮与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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