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去了?(2 / 2)
只是,正因为这一点,沈修才更觉得奇怪。
他与林扇燧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
自打他担任了大理寺丞之后,每天基本上就是大理寺和平遥王府两头跑。偶尔会被赵恒衍宣进宫。
除此之外,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沈修已经很少去了。
而林扇燧更是在几年前展现出自己断案的才能后,便由他的父亲,当朝丞相林永宗安排进了久安衙门。后又被赵恒衍下旨升为了久安衙门正卿。
换而言之,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各忙各的。虽然都有听到彼此的消息,却一直都没有见面。
而在此之前,沈修和林扇燧的关系,却是相看两相厌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与自己互相看不顺眼的林扇燧,今晚竟然对自己这般客气?
沈修在回客房的途中都下意识地警惕揣摩着林扇燧可能有的目的。回了客房后,他更是不敢让自己睡熟了,一直保持着容易惊醒的状态,防备着可能会有的突袭。
他这一防备,便防备到了天色大亮。
一晚上没睡好的沈修看上去无精打采,打开门时还在打着哈欠。可他这哈欠还未打完,目光便被屋外走廊上的人给吸引去了。
黑金流云服!大红色斗篷!外加右手上的半指手套!不是叶殊还能是谁?!
“叶殊!”骤然瞧见他的沈修火气上涌,刚气呼呼地冲过去,想要质问一下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他才刚踏出一步,便在对方回眸的瞬间,不知不觉地散了些许火气。
清晨的阳光都是柔和的。落在倚着走廊柱子的叶殊身上,柔和了她的眉眼。再加上在看向沈修时露出的那个浅笑,使得此刻的叶殊看上去十分无害。
“早啊,沈大人。我给你带了西街的烧饼,吃吗?”
叶殊乐呵呵地问着,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晃了晃手上拿着的油纸包。又举起了左手的烧饼,张口咬了一口。
沈修现在才刚梳洗完毕,压根就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此刻闻着那烧饼的香味儿,他的肚子登时就“咕咕”叫了起来。
被叶殊这话这么一打断,沈修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知道这里不适合细说。
质问的话暂时是没法问了。沈修瞧着叶殊那极好的气色,心里愈发不平衡起来。
他当即两三步走到了叶殊的身边,伸手将她手中的油纸包拿了过来,边拆开来边道:“吃!你请客。”
叶殊瞧着沈修这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表情狰狞地吃着烧饼的模样顿时一乐。十分干脆地道:“行,我请客。不会管你要烧饼钱的。”
沈修瞧着叶殊这笑容,总觉得心里头这口气还是不顺。
最后,他又冷哼了一声,拿着烧饼一撩衣摆坐到了走廊栏杆上,一副不想理会叶殊的模样。
叶殊对此并不在意。
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栏杆的宽度,估摸着坐着应该不舒服,便依旧靠在了走廊柱子上,吃着自己的早饭。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
终究还是沈修先忍不住,出声问道:“叶殊,你这是在哪条西街买的烧饼?”
“南道西街尾的‘老虎烧饼’。你没吃过?”叶殊随口应了一句,偏头看向沈修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
“老虎烧饼?山林里的那个‘老虎’?”沈修问完见叶殊点了头,这才蹙着眉想了想,又对着叶殊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耍我的吧?我只听过一家叫‘老胡烧饼’的。”
“对,就是那家。”叶殊对沈修的怀疑毫不在意。
她张口咬了一口烧饼,才道:“三天前,那家原来的老板去世了,现在是他儿子当家。他儿子跟邻里说,‘老胡’是指他爹,他继承了这个烧饼摊子,就不能继续用他爹的名号了。”
“所以现在就成了老虎了?”沈修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笑意。
他摇头失笑,低头又咬了一口烧饼,方才道:“这名字起得奇奇怪怪,不过他这烧饼的手艺却是比他爹好多了。”
“确实。所以我才特意跑去西街买他家的烧饼。”叶殊赞同地说了一句,又低头准备再咬一口饼。
可这饼还没咬到,她便对上了沈修那略带火气和埋怨的目光。瞧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终究还是将问题给问了出来:“所以,这就是你彻夜不归的原因?”
叶殊与沈修四目相对,也没继续吃烧饼。而是想了想,才像是试探一般地道:“如果你非要知道原因,那我也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是回家喂猫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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