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魂(1 / 2)
那人手里的剑,带着暗黑锋芒甚至不逊色于金光,气浪震得浓雾如惊涛骇浪般翻滚,向上空腾升而起,最终沉淀消散。
白企歌看见的是墨云野勃然大怒的脸,手里的咒蛟仿佛恨不得斩天辟地,火星飞溅。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短的时间便御剑而来。
此刻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白企歌,衣襟大开,滑落肩膀,露出瘦削锁骨,腰带被人丢弃一旁,还狼狈得无法遮掩。
另一侧,魇仙君匐身在地,用手支撑,血滴在地上,汇聚成一大片,白烟散去后,他身上的重影也消失了,正慢慢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来人。
墨云野朝他凌空一剑,下了狠手,却只刺到了魇仙君的影子。
暗月残影术,鬼仙门独门的秘技。
墨云野也是曾经潜入鬼仙门时,从魇仙君身上偷学回来的。
“孽徒,敢对为师动手?”魇仙君故意用亲昵的语气对他说。
“你也配?”
两人对望,疯狗对恶狼,都不甘示弱。
墨云野打量了一下魇仙君,浑身血污,露出的皮肉均是一道道的血痕,惨状比白企歌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心下了然,明白了过来:“修炼禁术?自作自受。”
“没想到苏以年的帮手是你?”魇仙君慢慢站了起来,任由浑身血迹流淌,看向白企歌的目光变成了刀锋一样锐利的嫉恨,还似乎有些醋意难消,“你居然傍上了墨云野,呵呵,难怪你胆子这么大,还敢出来……”
“闭上你的嘴。”
墨云野不等他说完话,又是一剑,直冲魇仙君的面门。
这一次魇仙君的残影术明显较之前缓慢了许多,但还是躲开了。
魇仙君似乎知道自己此刻不宜对战,只能用残影术躲避,便不与对方过多纠缠。但他看向白企歌的眼神极不甘心,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似的,那目光激得白企歌一阵寒意。
魇仙君残影一闪,红衣带出虚影光阵不过眨眼之间,他就来到白企歌面前:“今日不是叙旧的好时机,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说完,手探向他脖后,取出那支封针。
而封针□□的一瞬间,白企歌瞳孔骤缩,又渐渐松开,体内像有一道流淌之气从针口中泄出,然后只觉得心肺逐渐虚弱,灵气涣散。他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裹挟着弓起,发现自己四肢麻痹但已经可以动身。
再一抬头,魇仙君早已消失不见。
空气中只留下最后一抹脂香,也随之消散。
墨云野走过去,摸向白企歌的脖子,一个细小的针眼,他忽然眉头紧蹙:“是夺魄封针,虽然拔了针,但同时,他也拿走了你三魂七魄中的一魄。”
白企歌只觉得自己这三番五次的,还真的是祸不单行:“……”
墨云野抱着咒蛟,看着床上的白企歌穿衣服。
白企歌颜面无存地捡起地上的腰带,一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领不让衣袍滑落,他周身凌乱,发丝乱飞,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样子,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向来都是衣冠楚楚,仪态周全一丝不苟。
抬头时他忍不住尴尬地对着墨云野道:“你能不能转过去。”
墨云野心中无数怨怼正要脱口而出,眼里飞过寒光,白企歌迅速打断他:“好好好,你要看着也行。”
墨云野气得牙痒痒。
不消片刻,白企歌已经穿戴整齐,墨云野靠在窗边哼道:
“大义凛然独上仙盟,结果被人中途扒了衣服,弄成这幅难看样子。”
白企歌卷起袖子,重新绑上护手:“我只是没想到鬼仙门的迷烟如此厉害,大意了。”
“那魇仙君就是专挑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如果不是我赶来,我估计你就要被他给采阴补阳了。”
“这事没那么简单,他是专程冲着苏以年来的。”白企歌从魇仙君三番五次的话中得出的结论,“说到这个,我在仙盟这么些年,竟然没看出两人有所纠葛。”
墨云野嗤之以鼻:“仙盟算什么东西,虚有其表。”
白企歌惭愧:“原是我的错。”
房内早已燃起了蜡烛,仿佛消耗了逼仄房内的空气,让人觉得气息奄奄。
白企歌想,大抵也是跟他失去了一魄有关。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天、地、人,七魄则指喜、怒、哀、惧、爱、恶、欲。少了一魄的人,虽不会马上魂魄消散,但三魂相嫉,七魄流竞,会导致心不清净,邪气入体,各种情感欲望将会紊乱,不受控制,突生心魔,乃修真之人大忌。离死不远。
据闻被夺魄封针夺走魂魄之人,只有施法者可解,魇仙君夺走他的一魄,必定是为了让他乖乖送上门去。以他的修为来看,如果三天之内,白企歌拿不回那一魄,那他估计很快就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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