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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位二少爷会长歪成这副模样,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与家族骑士私奔意外死在了外面,法诺安又长期都在边关驻守,根本就什么时间亲自管/教他,而老公爵也重病缠身无暇顾及,唯一的对手赫尔曼又因早产身体病弱构不成威胁,这样齐全的条件下,亚伯的母族那边就难免的生出了更大的野心。
据闻在亚伯十岁之前,其实还算是个开朗上进又乖巧的好孩子,直到幼时照顾亚伯的奶妈被他的外祖父送入公爵府后,二少爷便就此越长越歪,性格行事也越发叛逆张狂了起来。
偏偏亚伯还以为整个公爵府只有这个奶妈才是真心对他的,所以他对其他人就没有个好脸色,认为这些人只是想攀附他从他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容易被人引导走向错误的道路,加上这个奶妈又是自己信任的外祖父送来的,亚伯根本就不会怀疑这个奶妈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只是令伊妮德有些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老公爵会容许这个居心叵测的奶妈留在二少爷亚伯的身边,如果真的把他当成继任者培养,首先就该清除掉他身边的一切威胁吧。
看来普里斯特莱公爵府的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伊妮德也想借这次机会,估量下这位二少爷在公爵府内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收回脑中涣散的思绪,伊妮德抬起碧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红发少年。
“亚伯少爷,无论你的野心有多大,但现在这座公爵府是由我做主,若你真的想要当公爵,不如先去找找你的父亲求求他给你如何?”
少女微扬的唇角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嘲笑。
亚伯的身体骤然僵住,他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伊妮德含笑的脸庞,灰蓝色的眼瞳里浮现出了阴郁汹涌的怒火。
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不对,钴兰下意识的上前了两步,目光紧张的看着红发少年的举动,似乎亚伯只要有所动作,他就会立刻出手保护少女。
但是红发少年并未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当场暴走,而是冷冷的看了伊妮德一眼,随后低下头问自己的乳母,“玛丽,你为什么会被这个女人责罚?”
中年妇人呆了呆,随后眼珠一转,可怜兮兮的抹泪哭诉道:“亚伯少爷,夫人诬陷我暗地里散播她母亲和关于她的谣言丑闻,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去做这种事呢,少爷您一定要相信我!”
亚伯随后抬头,用那双锐利的灰蓝色眼瞳直视着伊妮德,冷声威胁道:“女人,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做的这些恶事抖露出去,让其他人也知晓你的真面目。”
少女眨了眨眼睛,微微咬住了下唇。
看来这个二少爷,好像也不完全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冲动易怒。
似乎被她咬唇的动作迷惑了下,亚伯忽然狠狠的瞪了眼她又立马挪开了视线。
伊妮德也懒得继续耗下去了,便朝着身旁的维斯特示意了下,年轻的管家立马拍了拍手,几名面色惶恐苍白的女仆慢慢的走了进来。
一看到这几名女仆,玛丽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刻慌慌张张的对红发少年解释道:“亚伯少爷,我不认识这几个人,肯定是夫人找她们过来合伙欺骗您的!”
“玛丽,这几位女仆可都是你直属管辖的,你们天天都见着面,现在你却不认识她们了吗?”少女轻柔的问道。
玛丽的脸色也跟着苍白了起来,她求助的看向了红发少年,期望他能够出声救救她。
这下无论红发少年再蠢,也大致能够猜出真相了。
“嗯,让我想想,依照普里斯特莱家族的规定,欺骗诽谤主人的惩罚是什么来着?”伊妮德苦恼的皱起了秀眉。
“夫人,按照公爵府的规定,犯下了欺骗诽谤罪的家仆,是可以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最后处以火刑。”维斯特语气温和的回答道。
家仆和雇佣的仆人是不一样的,家仆相当于签了终身卖身契的奴隶,可以任由主人处置,而雇佣的仆人还是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利,若是被主人苛待,还可以去检/举主人获得相应的赔偿。
换而言之,家仆就是比雇佣仆人还要低等的存在。
红发少年沉默了片刻,艰难的哑声道:“……母亲,这次的事情,我替玛丽向您致歉,念在她是初犯的份上,能否请您饶过她这一次?”
玛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不甘的大声道:“亚伯少爷,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道歉?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她的母亲明明是和其他男人偷情才有的她,她本来就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
不知道是那个词激怒了红发少年,亚伯忽然伸手狠狠的掐住了玛丽的脖子。
“你说谁是野/种?”
少年目光冰冷的盯着玛丽,一字一句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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