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科(2 / 2)
一时之间,众民普天同庆,万民一心。
而自从季府得知此事后,季县令和李氏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在他们看来,以季端的天才聪明,此次必中,若是不中,不也有两年后的正科么。
“端儿此次前去,心中不必慌张,只要尽了全力,便是我季府的好男儿。”季县令坐于桌前,笑眯着眼对着季端叮嘱道,以往的食不言寝不语像是从未存在。
这一次的晚膳不缺一人,季络莺甚至一早便拉扯了季络烟过来,也不管她是否还在禁足期间。就连李氏都放下了平日里的皮笑肉不笑,这一刻温柔的简直像个圣母,直看得季络烟满身的鸡皮疙瘩。
“真是恭喜端弟了,想必以端弟的文思敏捷,此次乡试必定能够拿个头名。”季络烟浓密的长睫掩盖住眼底的讥讽,只余表面的清丽温和。
她一举杯,以茶代酒的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多谢长姐。”季端腼腆一笑,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仔细看去尽然有几分温谦恭良的模样。
季络烟笑而不语,任由这小崽子在这装模作样,甭管他现在笑得有多欢,等到了考试的那天,她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当年这狗崽子的溺毕之“恩”,再加上李氏的这次算计,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哥哥这次乡试肯定能中,哪要你在这假慈悲!”季络莺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深怕被季络烟这小贱人抢了哥哥,顿时不管不顾地呛了声。
“莺儿,怎么和烟儿说话呢,快给你长姐道歉!”李氏面色一变,断掌“啪”的一下打在季络莺的手臂上,听着脆响,但仔细一看却连个红印子都不曾看见。
“凭什么让我道歉,她本来就不诚心,我才不道歉!”季络莺被李氏一巴掌打的有些懵,虽然不疼,但当着季络烟的面她总有一种输了一筹的感觉,自然不想听李氏的话给这小贱人道歉。
“你!”李氏被气的没办法,又不能真的将季络莺打一顿,只好自己替了她,也好在季县令面前表明态度,“还请烟儿不要怪罪你三妹妹,她尚且年幼,难免有些口无遮拦,都是无心之失。”
季络烟听得左耳进右耳冒,对于李氏口中的巨婴摆了摆手,大度道:“烟儿怎会怪罪,妹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若是有时间的话,母亲最好还是带着妹妹去医馆瞧一瞧吧,毕竟,外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季络烟说完后怜悯地看了眼愤愤的季络莺,活像是在看一个身有残疾的智障。
“小贱……唔!”愤怒而起的季络莺一语未完便被李氏捂住了嘴,只能发出两声呜咽。
“烟儿说的不无道理,改天我就带你妹妹去医馆瞧瞧。”相比起季络莺的暴怒,李氏的道行就高得多了。
所以说季络烟平时压根就不想理会季络莺那个小脑残,平日里任由她跟打了鸡血似的搁那狂吠。
待到季络莺稍稍冷静下来,季络烟这才对着季县令道:“端弟此次乡试必定要前往省城,女儿已很久不曾去外家看望,所以不如让女儿与端弟一同前往?”
季县令的原配妻子本是省城孔家人,孔家算是书香世家,只不过族内有出息的却是寥寥无几,近几年更是连秀才都不曾考上几个。
孔家当年与季县令结亲有将嫡女下嫁之意,为的就是让季县令好好待他们的宝贝女儿,谁知道季县令就是个古代版的凤凰男,借着妻子家的钱财势力登上高位后,转脸就过河拆桥,更甚至还间接害死了嫡妻。
这让孔家怎能不恨,恨到极致后两家直接斩断了来往,但可能是近几年才想起还有个外孙女在季家待着,于是又重新开始了联系。
表面原因是这样,更深层次的谁又知道呢,反正季络烟是不想知道的,现在提起孔家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能够跟在季端身边的由头罢了。
“端儿意下如何?”季县令思考片刻本想直接答应,毕竟两者没什么冲突的地方,但想了想还是问了下当事人的意见。
“这不太好吧,端儿是去乡试,中途可不能出什么茬子,若是大小姐真的想去外家了,不如改天?”李氏不等季端开口,就想先拒绝了此事。
她与季络烟争斗这些年,自然对这手毒心狠的死丫头了解的狠,可不放心让她和端儿一起去省城。
“母亲在担心什么,若是中途端弟有个什么不适,烟儿也能照看些。更何况外祖家可是有很多典藏的书籍,到时候我也能求了外祖他老人家拿给端弟看一看,让端弟在乡试中更有把握些。”
季络烟说的有理有据,不怕季县令不同意。
可能在季县令看来,不论季落烟在府里怎样的桀骜不驯,一旦出了门就还是一个姓,必然做不出损害季府利益的事来。
事实也确实如季络烟所料,季县令一听她能够放下心中成见,一心一意的为季端着想,心里顿时涌起欣慰,直接拍板同意了:“既然烟儿有心,那便和端儿一起前去省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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