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季到来:焦虑型抑郁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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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旅途意外,曲栀箫整个晚宴都没再找他说过一句话。不过这样一来倒让他免去了面对少女时不必要的尴尬。

  吃饱喝足,旅途就这么慵懒惬意坐角落里的椅子上打游戏。

  冷不丁感觉被人揉了揉头,他抬头。

  “哎呀!你是旅畔的弟弟吧?真可爱。”眼前是一个长相清丽颇有几分古韵感的年轻美女。性格似乎很大咧,上来就毫不客气揉了把少年的头发。

  旅途:“……”他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眼女子,觉得眼前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女子却毫不在意,举止投足间都很开朗热情。她笑道:“我是你哥大学学姐,刚回国。”她兴致盎然道:“现在也是同事,我叫宁致,你是叫旅途吧?”

  旅途没说话,专心低头打游戏,倒是不远处餐桌边正喝酒的旅畔看了过来:“宁姐,这犊子咬人,你可少逗。”

  旅?犊子?途:“……”

  “没事儿!看着这么可爱哪里像是会咬人的样子啊。”宁致一摆手,不在意笑道。

  旅途:“……”

  宁致随手拖了把凳子往少年身旁一坐,笑了:“晚会挺无聊的吧?聊聊天。”

  “姐。”旅途冲她勾手示意凑近些。

  “怎么了?”宁致凑过头。

  旅途耳语:“见着桌子边喝酒的那狗没?”

  “哪个狗?”宁致顺他目光看去,忍不住笑出声:“你说你哥啊?他怎么就狗了?”

  旅途懒散笑了,架起腿:“自己没本事,却请来你这么一位与这场晚宴毫不相干的客人,只能讨着尴尬,这还不狗?”

  闻言,宁致明显一愣,听出少年话中话来。她有些意外笑了,又问:“可惜你哥没你这智商,来,还看出什么了?”

  “你还兼修心理学。”旅途又道。

  这下宁致真的惊讶了:“你……”她不太喜欢问出“你怎么看出来的”这种话,因为向来都是她去深入了解别人内心,几乎除了同行没人能看出她身上隐藏的东西。

  “你习惯从试探去了解别人,再决定要以哪种方式去攻破对方心里防线。所以你一上来就同我攀谈。”旅途目光落回手机上:“这算是家宴,你被我哥请过来却丝毫不见慌乱,你心理素质从根本上就与别人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宁致摇头轻笑,起身离开:“行,姐放弃了。”她走出两步又回头:“能告诉姐你是怎么了解到这一职业的吗?”

  旅途淡然抬头:“我见过不少心理医生。”

  “你有……心理疾病?”宁致问他。

  却见旅途懒散笑了,低头玩游戏不再说什么了。

  宁致感慨。

  ……

  “实在抱歉啊宁姐,连晚饭都没吃上还害你白跑一趟。”旅畔送宁致出了门,将伞和包递给她。

  宁致不在意摆手:“嗐,多大点事儿。”她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得快点了,上头现在催得紧,那半张设计图在你弟手里也容易给你家里人招麻烦。”

  “我尽快。”旅畔点头。

  宁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没直接找他要,是怕他受刺激吧?方便跟我说说吗?”

  旅畔笑笑:“其实这小子现在好多了,那一年刚到美国,因为言语不通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排挤过。从来没跟我说过,后来严重了,整日精神恍惚。我发现不对劲时已经迟了,接受治疗后到现在已经五六年没出过问题了。”

  “他有焦虑型抑郁症。”宁致了然。

  旅畔点头:“刺激过度容易偏激,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他顿了顿,失笑:“忘了这茬,他之前接受治疗时就一直很排斥心理医生,能一眼看出你的职业倒也正常。”

  宁致大致了解了:“急性焦虑挺严重的,他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旅畔:“稳定后没再看过医生了。”

  两人又攀谈片刻才告别。

  回酒店的路上是何素女士开的车,因为这父子三人不但全喝了酒,还有一个没驾照的。

  “今年禾桥怎么这么热呢,又下雨又起雾的……”何素努力看清雨雾中的夜路,一边想起什么:“哎,你们爷仨要吐说声儿啊,尤其是你。”

  她瞥了眼坐一旁揉眉心的丈夫:“平时没见你喝酒,今儿算是给你找着机会了,狂喝。我还奇怪你平时应酬怎么醉的呢,原来当着我面还含蓄了啊?”

  “下次注意。”旅莫寒似笑。

  何素音量顿时拔高:“你还有下次?我告诉你啊……”

  “没有,你别急。”旅莫寒无奈,搂了妻子的肩。

  “哎?别动!”何素吓了一跳,忙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开车呢。”

  “怕什么,出事了我护着。”旅莫寒忽然轻哂。

  何素瞥他:“够了啊你,孩子们还在呢。”

  “……”旅莫寒靠回椅子,语气带着醉酒的低磁:“多余。”

  后座两位多余孩子一时无话反驳:

  旅途:“……”

  旅畔:“……”

  何素女士无语了:“……”

  ……

  七月末的缅北进去频繁的雨期,这样的天气里雨常常一下就是一天。

  罂寨。

  午后,梵陨河颇感无聊,她趴在二楼竹栏边扯着伸进檐下的榕树枝叶。

  一树翠绿在雨中悉簌着,十分养眼。

  楼下忽而传来贺冕的喊声:“精灵,下来!”

  “来啦!”梵陨河回头应了声,随手将沾湿了的手在衣服上一擦,踩着吱吱作响的竹梯下了楼:“干嘛啊……”她看见来人一怔,而后惊喜扑了过去:“啊———梵星盏!”

  男人刚进门收伞,便被少女一个熊抱扑上身。

  在外多日寒意料峭的梵星盏这会儿目光中才多了丝温度,他稳稳接住扑来的少女,似笑非笑:“这是又胖了多少?”

  “什么啊?”梵陨河一秒从他身上下来,转身就走:“我才不胖呢,贺冕天天下面,我都快吃吐了。”

  贺冕头也不抬玩着电脑游戏:“这面他不香?再说我也只会下面吧。”他轻笑:“你什么都会,懒。我又只会下面,咱不吃面难不成喝西北风去?”

  “我就懒了,你怎么着吧。”少女一身反骨怼他,卧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贺冕懒洋洋应和:“是,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着。”他问梵星盏:“事儿办完了?”

  梵星盏倒了杯水坐上一旁单人沙发:“前几天就办好了,遇上你姐耽搁了几天。”

  “她人呢?”贺冕嘲笑般道:“这恋爱中的男女果然连智商都下降了,梵星盏,这铜码不比我姐重要?她恋爱脑你可别跟着傻……”

  “骂谁恋爱脑呢?”清傲的女声冷不丁从门口传来,女子戴着墨镜笑意温淡。

  贺冕却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他姐那要刀人的眼神。他“嘶”了声,默默抱着电脑起身:“那什么,我睡个回笼觉去,你们聊、你们聊……”

  梵陨河卧那儿磕着瓜子咯咯直笑:“贺叔真怂。”她开心冲女子招手:“愿姨!快过来!”

  贺愿笑意宠溺明艳,她摘了墨镜,拎过放行李箱上的纸袋子来到少女身边坐下,递了过去:“看看喜不喜欢。”

  梵陨河打开,即兴奋又惊喜取出一只木盒,笑吟吟看向贺愿:“我好像猜到是什么了。”她打开木盒,再次激动:“海之韵的白玉陶埙!”

  “这可是品牌方定制的,上面还有你名字呢。”贺愿笑道。

  梵陨河笑着扑进贺愿怀中,亲昵抱住她:“愿姨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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