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局枪战:争夺(2 / 2)
四发子弹几乎同时扫来,梵陨河来不及收腿便卧倒,顺势一个利落的低空侧翻险之又险避开了子弹,紧随其后摔落式卧倒。她匍匐着退向后方树丛:“退回去,快!”
旅途有种在军训的错觉,他一边跟着后退一边问少女:“你怎么发现有瞄点的?”
“小时候跟着我养父他们四处逃追杀报复,每晚都是听地方军交战的枪火声,所以特别……”
“砰!”
又一枪打来,旅途埋头顺势按下了她脑袋。
半晌没动静,梵陨河抬头“呸”了声,吐了满嘴草叶味儿继续后退,不忘将话说完:“特别敏感。”她四下一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陡坡上:“上那个高地。”
旅途道:“前有追兵后有堵截的,怎么过去?”
“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服。”梵陨河拍着衣服悠哉爬了起来:“让他们双方打起来不就行了……”
她笑意轻佻又不失俏皮冲对面不明来历的一伙人竖了个中指,很是嚣张。
旅途:“……”反应过来的他吓了一跳,翻身而起迅速将梵陨河扑倒。
“砰!”
“砰砰砰!”
“砰砰!”
不出所料,对方和雷老七一帮人打起来了。
少女以侧卧的姿势倒地,腰部被什么东西硌到,她不舒服翻身,刚好撞上近在咫尺的旅途低头看来,俩人都是一怔。
两人近到连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不同于前几次的撩拨玩闹。
半晌,梵陨河看着他忽地笑了,声音许是压得太低,带着一股软糯感:“惹搭,失态了噢。”
旅途这才回过神,他发现少女笑起来时有一对浅浅的酒窝,鬼使神差脱口而出:“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话音刚落,梵陨河来不及反应,有子弹乱飞而来,堪堪打在少年撑地的手边。梵陨河下意识一把揪住了他衣领想让他避开,不料用力过猛且这一拽显得猝不及防……
旅途滑了手,整个人直接压上少女的身体,他一惊,及时仰头撑住了,却觉有湿润的鼻息喷在他咽喉处,痒痒的。
梵陨河下意识闭了闭眼,鼻间全是少年身上的烟草味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让她没由来乱了心神。她侧头要避开,却瞥见少年脖子一侧小小的伤疤,怔了下,又一把勾住旅途抬起来的脖子:“等一下!”
“我靠!”旅途被她搂得猝不及防,差点又再一次往她身上扑去。他咬牙切齿努力仰起头:“梵陨河你没完了?撒手!”
梵陨河却一心扒拉着看他脖子,像是要咬上去一般:“我想起来了!你这疤,我那天在地下室用烟头烫的吧?”她抬手看向自己右手食指上同样的疤痕:“我还奇怪我手上为什么会有被自己的烟烫出的疤呢,定是你那天被烫,趁我昏迷抓开我手时烫到的!”
旅途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功夫计较这个:“就算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好吧?松手。”
“我不!你今天必须……”话没说完,便见一直仰着头的旅途冷不丁低头看来了,眸色略显深邃,带着位置上的压迫感令梵陨河瞬间处于弱势。
梵陨河能屈能伸,立马怂:“你……干嘛……”
旅途窝着火,被她这瞬间转变的态度气笑:“对,我趁你昏迷时报复你烫回去的,我故意的,可以放手了么?”
“你……”梵陨河欲怼回,对视上他要笑不笑的眼神,直接拐了音:“这么帅,当然可以的啦。随你烫、随你烫,我放手……”她干笑着松开了旅途胳膊。
旅途却搂住她腰身翻身进了一旁草丛中。
“天……嘶……”梵陨河和少年调转体位时不小心一头撞上对方下巴,俩人都疼得不轻。
接二连三的挑逗过头和事故让旅途也坏了情绪,他语气很不好:“起来!”
“……”梵陨河抬眼冷淡瞥了他一眼,带着不忒爬起来。刚站起身又被旅途一把扯住了,火气瞬间蹭蹭直窜的:“干什么?!你让我起来的啊?!”
旅途对她不适时宜的无理取闹也是忍无可忍,抬手一把推上这位北姐的脑袋:“我让你从我身上起来,谁让你站起来了?不要命了?”
梵陨河半蹲半跪着,脑瓜子嗡嗡的,她着实没想到旅途会上手凶她。就这么怔滞着看着他,半晌没反应。
“……”旅途被她这委屈与震惊并存的表情再一次气笑,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无力无奈感:“傻了?刚才不还挺狂的?”
梵陨河却透过他回想起了某个陌生的记忆: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也曾对她做过这般动作,是宠溺的、纵容的。
可为什么她记忆中父亲几乎没多少时间陪在她和妈妈身边,更别说和她会有什么亲密的互动了。记忆出错了?
梵陨河回过神,已经被旅途牵着往高地走去,她下意识回握住少年温热的手。
旅途回头,见她心不在焉的,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巴掌没轻没重的,惹她生气了:“喂?麻雀?”
无回应。
他叹气,停下步子转过身:“我刚刚……”话没说完便见少女一头撞进他怀中,抱住了他试图找到那段因他而起的模糊陌生记忆:“让我抱一会儿。”
旅途:“……”他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半抬着的胳膊不知道往哪儿放:“那什么……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
想不起来,算了。梵陨河松开他轻抬浅眸:“你刚刚说什么?”
“……”合着这麻雀是走神了?旅途揉了揉鼻子,若无其事:“哦,没什么。”
梵陨河转身就走,疑惑嘀咕:“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道歉了……”
旅途:“……”
两人上到高地,旅途看着下方不远处赶来的又一伙人,似笑非笑:“你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地图在我们手里。”
梵陨河轻轻挑眉:“你弟和叶萝?不是将他们留在老勤那儿了?”
“他们大概自己走了,晦气的是没走多元就碰上孙思铭那孙子了。”旅途一边说着一边下坡:“今天是走不成了,你先回去吧。”
“二途。”梵陨河摸出身上刀递过去,带出了白玉风铃掉落。
“叮铃铃……”
旅途接过刀,扫了眼风铃,冲她慵懒笑笑:“你自己注意安全,走了。”
梵陨河捡起风铃随手晃了两下,清脆悦耳:“铃铃、叮铃铃……”她抬眸看向下方交火的几拨人,居高临下的浅色眼睛中神色渐渐清冷:“族中怎么样?”
少女身侧树后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他恭敬垂眸:“老易及时赶了回去,长辈们还好,只是几位小主年轻,难免心浮气躁……”
“让他们吵。”梵陨河看着下方打得热闹,转身就走:“先前在冯侯的地下室里遇上老易救了我朋友一命,这才几天就已经赶回去了。这么急,怕不是那些个男女老少吵架了这么简单。”
男子跟后面将手里风衣给她披上:“您现在要回去?”
“算了,暂时还不能。”梵陨河想到什么,问他:“阿木,老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阿惹父早年的事情?”
阿木怔了下,摇头:“没有,少影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梵陨河没答,阿木犹豫着开口:“这时他们矛盾正激,您不回去试试……”
“不用,我有办法。”少女勾唇一笑:“仗势欺人谁不会呢。”
阿木看了眼少女,心中轻叹。老易说过,少影娘各方面都很优秀,输就输在了不太纯正的血统上。
“梵陨河。”慵懒好听的声音略显低磁自后方响起,带了几分少有的严肃感。
是贺冕!梵陨河脚步骤然顿住,她冲一旁阿木使了个眼色。
阿木转身从另一边离开,却被贺冕叫住:
“麻烦留步。”贺冕不紧不慢举枪指了过去,一边悠哉上前:“这位朋友想把我们家丫头带哪儿去啊?”
梵陨河闭了闭眼,没转身。印象中她从小到大这懒狐狸只叫过她两次全名,结果两次都被向来好脾气的贺冕骂惨了。
这次……难道是因为她在冯侯的庄园里对那些不要脸的畜生动了手?可梵陨河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不对,对方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于禽兽了。
贺冕在她身后把玩着手枪,轻轻摇头:“平时任你玩闹,不过分出格的事情我们也没阻止过你,是不是让你得意忘形了?”
“……”看来就是了,他查到什么了?自己暴露了什么?梵陨河不答,淡漠垂了眼眸。
周围是混乱的交火声,梵陨河耳边一时间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难得的,她很久没有这般紧张的感觉了。
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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