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带身逃亡:三支象牙骨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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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姳问:“那你们知道他们来这儿具体是干什么的吗?”

  “找人。”一直插不上话是达玛似乎有些着急,声音稚嫩开口抢话:“这个人在找一个怀里宝宝的大姐姐和一个有着银色眼睛的漂亮姐姐,我还听到他们说什么铜码……唔!”

  女孩母亲生怕女儿说了不该说的招惹了麻烦,忙捂住达玛的嘴小声训斥:“你可别乱说,哪儿听来的……”

  “唔……”达玛挣开再次开口着急辩解:“那天在村口这两个姐姐还救了我呢!不然我就被搜村寨的那群坏蛋抓走了……”

  “见到了?”旅途诧异,忙追问:“那个银色眼睛的也在?”

  达玛点头:“她们现在就在村子里,哥哥你们是来救她们的吗?”

  梵陨河跟杨一落待在一处?方才杨一落为什么不告诉他……旅途又问:“她们在哪儿?”

  “在寨子西边一处荒废的柴房里。”达玛还要说什么,却见旅途已经起身走了。

  江遣挑眉,问女子:“你的人刚刚往那边去了吧?”

  蓝姳笑了:“嚯?看来这消息对你们来说还挺重要?我又捡了个大便宜。”她悠哉起身离开:“感谢分享,一会儿见。”

  江遣看向一脸懵的达父达母,略显歉然笑笑,追了出去。

  ……

  杨一落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柴房,匆忙拿了药来到更加虚弱的少女身旁:“怎么样,能走吗?赵晋三的人追来了,我们得离开。”

  梵陨河靠着柴堆接过药粗暴为自己包扎着伤口,脸色苍白,嘴唇都干裂到流血:“可以。”

  “刚刚买药回来时遇到旅途了。”女子道。

  梵陨河眸色微动,没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一定会来找你?”杨一落问她。

  梵陨河两下包扎好,忍着剧痛却笑出声来:“本来不确定,但那晚他给我打电话时我就确定了,其实他当时在追踪我的定位。”

  “你故意引他过来的?”女子忽然察觉到什么,又问。

  梵陨河耸耸肩:“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帮我一起查线索。”她轻捏空了的药囊,若有所思。

  杨一落探了探少女额头,依旧烧得厉害,刚准备说让她把退烧药吃了再走,却见梵陨河将衣服穿好扶着柴堆站了起来:

  “姐,你先走吧,我等等旅途。”

  杨一落看着她,隐隐担忧:“陨河,我们先走,旅途他……”

  “姐,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梵陨河冲她一笑:“禾桥格桑广场那晚,谢谢你没抓我,你明明可以抓到我的。”

  杨一落欲言又止。

  “你第一次放走我,第二次阻止你同事,两次我都记下了。有机会还你这个人情,快走吧姐。”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子弹穿门而入,一枪打在两人脚边。

  “敢惹你北姐,死定了。”少女话音未落,人已经夺门而去了。

  “陨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天奔波导致,杨一落腹部忽然一阵剧烈疼痛。她看了眼门外打到门口的人,咬牙看了眼少女背影,转身从后门离开了。

  梵陨河方才塞给她的东西被她不安攥在手里摩挲着,那是一只象牙骨哨。整个东南亚几乎没人不认识它,骨哨在谁手里谁就是道上说一不二的狠角儿,见着都得礼让三分。

  当年赵晋三的神秘上级、金克以及梵星盏三人曾在金三角一带有过长达三年之久的合作,运货上千万吨。以表诚意,三人以三支象牙骨哨为信物定下规矩:合作有期,诚信无限。日后无论他们三方势力友好相处也好、决裂相斗也罢,以象牙骨哨为保命筹码,日后见到东西定留对方一命。

  象牙骨哨在谁手里谁就是狠角儿这说法不过是针对那些道上混得开且狠辣的人,如果没本事,这玩意儿在谁手里谁就能在东南亚一带混得个平安,倒是个不错的平安符。

  这是梵星盏那晚找梵陨河回去她不肯最后才给她的,只是梵星盏大概不会想到这妮子转头就送给了就过她两次的杨一落。

  柴屋外生了几棵棕榈树,还有几堆柴草,梵陨河不顾自己死活般在树和柴草堆间来回躲避式射击着。直到弹夹空了,外面蓝姳带来的武装军也少了一大半。

  少女喘息着靠坐在柴草堆后,腹部前几日在这边黑诊所粗略缝合的伤口不出意外裂开了,鲜血浸透了她雪白的衬衣。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梵陨河扔了手枪,艰难蹲起身刚要冲出去拼命,却又听不远处对面传来近乎疯了般的射击声。

  是机枪。梵陨河听了好一阵子终于没动静了,她小心探头看去,不见一个活口。果真狠,是这家伙的作风。

  梵陨河松了口气,起身绕着柴草堆出去,结果一个转身就撞进了来人温热的怀中,她抬头,同对方平静对视着。

  旅途看着少女难得狼狈的模样,银灰色的眼睛里却平静得让他以为狼狈的是自己而不是她。旅途慵懒笑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这麻雀还能迷路呢?我出来找找,顺便看个笑话。”

  梵陨河低头,抿了抿干燥的唇,难得没有回怼。

  旅途还要调笑,便见少女冷不丁一头扑进他怀中死死搂住了他腰身,埋着脸的声音闷闷的:“二途,我头晕,还饿。”

  旅途要带她离开,无意中探到少女滚烫的额头,好似哂了声,不知是笑话还是叹气:“你发烧了,至于你饿了多久我还真不知道。”

  少女想了想,认真道:“不久,也就两三天吧。”

  旅途:“……”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江遣的声音:“旅途,闪开!”

  旅途抬头,正看到前方屋角后的蓝姳举枪就开:

  “砰!”

  他一把搂住少女腰身躲回柴草堆后,却感受到梵陨河挣扎,他松手看去,微微皱眉:“你……”满手猩红的鲜血让他后知后觉梵陨河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嗯?”少女忽而抬头冲他弯唇笑了,好似炫耀般:“北姐大难不死,厉害吧?”

  旅途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于是冷笑一声:“呵。”

  梵陨河凑近了眯了眯眼,轻飘飘怼他:“你呵个鬼,看好了。”

  不待旅途反应,只见梵陨河让他防不胜防忽然原地翻滚起身,抬脚踩着他肩膀就跃上了柴草堆!

  “我靠……梵陨河!”旅途起身顾不得其他,举枪探了出去为她掩护,直指蓝姳:“砰!”

  女子反应再快也没法同时躲开,她躲过了旅途这一枪却没能躲过梵陨河的。少女从柴草堆上方高高一跃而下,侧翻同时在空中对着蓝姳连开两枪后落地。她远远冲女子轻扬下巴:“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蓝姳一条胳膊连中两枪,冷冷看了眼梵陨河,转身从屋侧离开了。

  旅途抬头和上方回头看来的梵陨河对视上,他笑笑,敷衍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北姐厉害,旅狗自愧不如。”

  不远处江遣站在高处,若有所思看着这个有几分混血长相的少女,轻念着:“梵、陨、河?陨河……姓梵……”他轻笑:“这些年倒是为难那家伙了。”

  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姓了?江遣犹记当年那一战惨烈,死伤无数,最后却听得那人叛反的消息。这二十多年那人又是怎么过来的?他当真活得安稳?

  地狱深处腐朽在生长,是谁以罪恶在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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