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孩子:猝不及防的变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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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扔下小孩儿就失踪很好玩儿?那是你侄子又不是我爸的。”少女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扬傲然,好似前阵子的伤心狼狈都是假象。

  旅途退开几步,转身就走:“那跟上吧。”

  梵陨河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在狭小的巷子里保持着前后一米左右的距离一路无话,直到来到一处木门前,旅途敲门。

  梵陨河听出规律:三长三短,一切平安。

  等了一会儿木门从里面打开,探身竟是脸色异常苍白疲惫的杨一落。她看到梵陨河有些意外,没说什么,让开了身子:“都进来吧。”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吊灯,里屋门开着,也是一样。梵陨河想问些什么,目光却无意中和旅途撞上,到嘴边的话忍住了。

  她偏了偏头,看见里屋床上昏睡的男人,有些诧异和少年对视上了。

  杨一落端着一盆热水进去了,旅途跟上:“姐,我来吧。”

  “我i出去买点吃的。”女子起身。

  旅途掏出一沓红票:“注意安全嫂子。”

  “嗯。”杨一落来到不大的堂屋冲梵陨河笑笑:“桌子上有水,茶叶在一旁柜子底下,还是房东留下的,别嫌弃。”梵陨河什么也问不出来,勉强配合着扯出一个笑。

  杨一落离开,屋子里只剩两个清醒着的一个昏迷的。

  半晌,梵陨河还是忍不住开口:“二途,你哥……”

  “被夏明随那孙子算计,差点丢了命。”旅途给旅畔擦完脸又沾湿毛巾给他擦胳膊:“他们从葡萄县那边逃过来的,路上救了两个小孩。结果刚进果敢就正面撞上了白狼的人,夏明随为了自保拿我哥和那两个小孩挡枪跑了。”

  梵陨河看着昏暗中少年清瘦略显颓态的侧脸:“这些天你就为了来这边照顾你哥和落……你嫂子才进赌场的?”

  旅途笑了下,像是嘲讽,但梵陨河看不清。听得他道:“别当真啊,我讨厌赌博。”他顿了顿:“两个小孩当场死亡,我哥身中两枪,都贯穿在肺叶,还好遇上了同样刚从葡萄县回来的嫂子和杭无绪。杭无绪单独给我哥手术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捡回了他一条命。”

  梵陨河问:“杭无绪人呢?”

  “临时有事离开了。”旅途转头看向她:“对了,那些人身上的狼头刺青,是纯白色的。”

  梵陨河眸色微动:“不是金克的人。”是金克那个神秘的合作伙伴。

  他们为什么要杀杨一落和旅畔?

  气氛再一次陷入安静,听旅途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明显沙哑:“芯片里的内容看了?”

  “没。打不开。”梵陨河摇头,照她性子应该是打不开誓不罢休的,但最近发生的事情杂乱又沉重,让她无心专注一件事情。

  旅途放下毛巾,坐那儿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一时间两人好像都没了可以聊起来的话题。他想了想,开口:“温柔散和……”

  “温柔散样品交给我爸和小叔了,你侄子好得很。我爸到底是当爹的,有经验照顾。”梵陨河知道他想问什么,接过话。

  旅途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半晌,梵陨河再次开口:“如果你每天混赌场就是为了维持这东躲西藏的日子,还不如跟我回贺……回我小叔那儿。”

  “你小叔那儿并不安全。”旅途看着她,似笑非笑。

  少年话音刚落,梵陨河手机就响了:“喂?”

  另一边是江遣难得严肃冷静的声音:“阿桑,赶紧和旅途过来把孩子带走,出事了。”

  梵陨河浅眸微动,看向旅途。

  虽然听不到,但旅途大概猜到了,他懒散一笑:“可不是我干的啊,现在我身无分文,没这个能力。”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遇上拎着晚饭回来的杨一落,女子叫住两人:“二途?陨河?”

  旅途回头,笑笑:“嫂子,带着我哥,躲得越远越好。”

  杨一落一怔:“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旅途和梵陨河对视,他摇头,故作漫不经心道:“落姐,这次我们都各自躲远点,木木我会照顾好,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不会有事,你放心。”

  杨一落摇头:“我没有说这个,你是不是……”

  “没有。”旅途笑了,带着圆滑世故的狡黠撩拨:“您看我每天流里流气出口就欠的样子,像是有胆子犯罪的吗?”

  杨一落犹豫,最后也只是道:“二途,你爸妈失踪,你哥醒来要是再看不到你……”

  旅途点头:“我会小心。”

  杨一落看着两人离开,轻轻叹气:“多好的年纪,偏偏就是你俩牵扯进来了呢……”

  一夜变故、父母失踪、兄长出事;又或者双亲蒙冤、成为养女、没有固定的家庭。他们也不是很惨,简单几个词就能概括艰难经历的年少和儿时;他们却很可悲,可悲到连故事都没有,三两个词语就概括了。

  ……

  旅途和梵陨河赶到北街园区时,远远就见偌大的院子里里外外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地方军。两人绕到后院篱墙下,透过墙缝看见一个头头打扮的人和手下正说着什么,旁边站哨的手里抱着的赫然是旅途的侄子木木。

  “我爸和小叔呢?为什么丢下小孩自己跑了?不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啊……”梵陨河思索着。

  旅途提醒:“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东西?”

  少女凝神去听,从晦涩难懂的克钦语中勉强听清了零星的语句:

  “人跑了……上面说……可能被两个中国人带走……白狼那边……还有小孩不在……”

  梵陨河简单明了:“他们应该受雇于白狼集团,在找温柔散。”

  旅途抬头看了眼墙头从院子里伸出来的树枝枝干:“你带枪了吗?”

  梵陨河反问:“你有把握吗?”

  旅途摇头,问心无愧“没有。”

  梵陨河语塞片刻,继续往里看着:“要是在郊区还能和他们耍耍,城市里不太实际。”她道:“这边常年战乱,这些地方军的战斗经验比你想象得要丰富得多。”

  旅途挑眉:“所以?”

  梵陨河瞥他:“况且我们两手空空,拿什么跟他们斗?”

  “……”旅途点头表示赞同。

  梵陨河来到他跟前,忽然扬唇笑了:“一命换一命吧。”说罢,不等旅途反应,她勾住对方脖子,抬腿侧翻踩着少年肩膀跳上了墙头!

  “梵陨河!”旅途压着声音叫她:“你又要干什么?没完了?”他看见少女冲墙那头的人喊了句什么,克钦语,他也听不懂。

  院里传来一阵机枪括机声,随后梵陨河又说了几句,对方迟迟没开枪。她转头看向下方旅途:“解决。旅狗,记得去城西郊区,我让他们把小孩送那边去。”

  “什么条件?”旅途问她。

  梵陨河扬唇,笑意明朗:“你  北姐我去交换,咱俩扯平了。”说着,头也不回跳进院墙里面了。

  旅途挑眉,心道这麻雀还是有点残留的良心和善意的。这么一想,旅途头也不回离开了。

  他们明明可以互助合作的,奈何都是从小受环境影响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满心理智只为保全自己。

  ……

  ——“我侍奉神,但我不信奉他。”①

  神圣的教堂啊,血染的鲜红在阴影里肆意绽放,佛僧却念着满口“无量功德”,大悲亦大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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