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交易:归来故人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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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他抿了口酒,嘴角噙着慵懒带醉的笑意看着满厅的人。可惜了,他的烦恼就在于过于细腻的心思,总能察觉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坏事。

  ……

  傍晚的风夹带着夏末的丝丝燥热轻拂来。旅途走花田间不紧不慢往前边湖畔晃去,后面跟着曲栀箫始终笑意不减,宛如清水芙蓉般动人。

  “二途。”曲栀箫轻声叫他。

  旅途在前面回头:“嗯?”

  曲栀箫一步一个脚印踩在他走过的地方。抿唇笑着凑近。她忽而垂头,长发滑落身前遮了脸,轻掩着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小心思:“嗯……就是想问你……现在……”

  “老叔!”后边,旅泽栖远远追了上来,边跑边喊:“小婶来啦!不过南家似乎不让她进去……”

  旅途看去,目光旋即落在曲栀箫身上,礼貌一笑:“栀箫,麻烦通知一声?”

  曲栀箫面色不改低头给她家管家发去消息,只是打字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小婶?是在叫旅途的女朋友吗?旅途……曲栀箫发完消息,若无其事抬头冲他笑笑,柔声轻问:“那是谁啊,二途?”

  旅途将手里随手摘的一束薰衣草递给她,笑笑:“梵陨河,你们以前见过的,也是在这儿。”

  曲栀箫轻柔笑着接过花,目光却掠过男人指间银戒,握着花的手一紧。

  不远处,旅泽栖还没走,问他叔:“老叔,小婶问你有没有烟。”

  闻言,旅途眸色微动,从身上摸出一盒递过去:“她还要什么?”

  旅泽栖上前接住,道:“她说抽不惯中华,问你有没有时间回市里买一包红塔山。”

  “好。”旅途了然,梵陨河这是已经出发独自去市里找南鹤让了。

  曲栀箫手机响了两声,她接听:

  “小姐,人刚进去又走了,她让我转告你,说生日礼物送到禾桥家中了,礼物有点大,不方便带过来。”

  曲栀箫抬头和旅途对视上,她笑笑:“二途,你朋友真热情。”

  “过分热情了。”旅途提议:“我陪你去禾桥家中看一眼?”

  曲栀箫收起手机,浅笑怡人:“好啊。”

  ……

  禾桥,南家。

  宴席将本该出现在这边的南家宾客全部转去了烟云湖,偌大的南家此时只剩南鹤让和他刻意留下来的一些手下。

  男人年过四十快奔五十的年纪,脸上却不见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有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眉宇间和南知意神似……理所当然,他们是父子。

  “不是说在烟云湖?”南鹤让在长桌首位正襟危坐,看着末位的女子。

  梵陨河悠哉靠椅子上,指间流利转着一把细长的匕首。浅眸含笑:“今晚烟云湖可能会闹出点动静,军方来了。不过没关系,南先生,市中心暂时是安全的。”

  “所以你这是……代表旅途来的?”南鹤让笑问。

  梵陨河答非所问:“旅畔还活着,这应该在你意料之外。今晚临时改变交易地点也并不是帮你或是我们单纯想逃避军方和警方的追捕,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今天下午才从滨城军基地动身赶过来的。而旅途和军方同样交往密切,我们并不像把事情闹大——先说好,今天的交易只涉及货物,没有金钱。”

  这着实出乎南鹤让意料:“没有金钱,那么请问二位是想拿温柔散换我们什么呢?陈忆答应的似乎不止是旅氏夫妻二人的下落。”

  “错了,是‘你们’拿东西换‘我们’手里的东西。”梵陨河微笑:“凡是都有一个试用期,我们只能说谨慎一点先给你们一份样品。不用急着告诉我们旅氏夫妻的下落,换个问题,事后十吨货连同配方一起交到您手上。”

  “什么问题?”南鹤让有些怀疑,这到底是这丫头一个人的决定,还是她和旅途商量过后的什么计划?

  刚想到这儿,大门在眼前被人推开,竟是旅途双手插兜不紧不慢走了进来,他开口:“我们想知道,您具体是哪一年涉足东南亚一带的黑色市场?”

  南鹤让抬眸看着走来的年轻人,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旅莫寒。他对旅途并不了解,两人毕竟也没怎么接触过。眼前这青年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明明看上去是和风细雨的温淡气质,却一举一动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凉薄冷漠。

  绅士得像个病娇。

  怔然间,这位绅士已经来到他身旁,将一袋透明粉末放到南鹤让面前:“上好的温柔散,不信可以让你手下验货。”

  回过神来,南鹤让找回自己一惯的淡然强大气场,他抬眸似笑:“如果我让你亲自验货呢?”

  “嗯?”旅途轻轻扬眉,一手撑上他椅背,微微俯身,直视南鹤让眼睛,勾唇笑了:“南叔叔,您确定要我亲自验?忘了告诉您,我幻觉中的世界可全是杀戮,我怕我试过后出现幻觉,一个不小心就将您和您忠诚的下属们……”他哂笑,压着声音:“全杀了。”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南鹤让平淡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当年你刚回国,你父亲给你办的生日宴上远远见过你一眼。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废了,纨绔轻浮,哪里像是有他父母半点作为的样子。”

  旅途勾唇不语,慢慢站直了身体。

  “是我目光短浅了,旅途,你让我欣赏。你比你父亲更有作为。”

  “谢谢南叔叔夸奖。”旅途转身走向梵陨河,语气依旧平缓从容:“他老人家这辈子活得太规矩了,我可做不到。”

  梵陨河抬头和身旁的旅途对视,她适时开口:“南先生,您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南鹤让正色几分,略一思索:“没记错的话,是96年。”他看着两人:“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当年你父亲治好你母亲的病后,与我一同结伴去了东南亚一带,旅莫寒和我同一时间上的道。”他看向青年。

  时间和贺冕说的对上了,旅途微微点头:“合作愉快,南叔叔,门外还有惊喜等着您呢。”

  旅途和梵陨河出门,看到了门外早已听怔了神的曲栀箫。她抬头同二人对视,目光最终定在了旅途身上。

  这一瞬间觉得眼前从容绅士的男人是如此陌生,与五年前的纨绔子弟形象旅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绅士却可恶至极。重逢的美好幻想破碎成影。

  梵陨河将手里纸袋子递给旅途,先行离开了。

  “栀箫。”旅途将梵陨河给他的纸袋塞到曲栀箫手里,微微俯身注视着她震惊而怔然的美眸:“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不置可否的是你舅舅很爱你,但他也很危险。”

  他声线低缓清磁,却字句透着冷淡无情。待曲栀箫回过神人早已经走远,她视线有些模糊打开了手里纸袋,掏出盒子。

  阳光下颇有分量的木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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