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旅家老宅:小姑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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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旅家的根基,旅莫寒的老家在禾桥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的乡村里,当地人称“青稞岗”。

  “再往前车开不进去,就在村口找个地停吧,我们走路进去。”旅途道。

  “行,给你停那边树下。”砂楚虽任劳任怨,却也仍是忍不住吐槽:“我说你也真是没规矩,你家长辈过世,你拉上我这个陌生人一道回来……”

  旅途道:“不算陌生人。”

  “怎么说?”

  “我打听过了,旅堂语这么多年一直单着,连亲都没相过一个。”

  气氛沉默一瞬,砂楚看了眼抱起睡着的旅泽栖下车的人,跟了上去:“小帅哥,自己的婚姻大事还没考虑明白吧?就来操心长辈的事情了?”

  旅途故作无辜耸肩:“我想结也暂时结不了啊,我家北姐现在还睡着呢。”

  村子不算小,人也不少,这会儿回来正赶上周末,一路上不少三两成群的孩子嬉闹在村子各处,都好奇这突然到来的陌生面孔。

  “这几天村子里来了好多不认识的人噢。”

  “是的,而且好像都是往旅阿祖奶家去的。”

  “嗨,这不就真相了嘛各位,旅祖奶前几天就死了,这些人肯定都是她家亲戚……这么笨呢小孩儿……”

  “切!你比我们大了几岁?少用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我又不是小学生了。”

  “我们明年也上初中了。”

  ……

  旅家老宅是一座上了年头的四合院,在禾桥乡村随处可见的那种老式的。屋子是夯土建成的,当地人称“庄廓院”,是为方言。

  院内采光充足,四面围墙三面房屋,古色古香。很难想象这样的住户在当地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户,一年四季种少许庄稼,大多以饲养牲畜为主。

  一进门便是满院三两聚堆晒着太阳的人,虽说多为亲戚,但旅途却不认识几个。

  正午的太阳还算有点温度,不少许多年未回一趟家的人乍一回来也仍是忍不住吐槽抱怨:

  “哎老家天气真是冷啊,这都开春了早晚温差这么大。”

  “算不错的了,邻边几个市还有在下雪的呢……”

  女子衣着时尚,举止却称不上多温雅贤淑,她手捧着瓜子晃悠到院里,正好撞见回来的旅途:

  “哟?大侄子吧这是?哎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女子忙将瓜子随手塞给跑过的亲戚家孩子,上前就拉人。

  可不正是旅途那没见过几面的小姑姑,旅堂语。

  “小姑姑。”旅途经不住她这么热情自来熟,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拉扯,礼貌温淡笑笑:“我姑妈姑父没回来?”

  旅堂语眯了眯眼,凑近了打量他,伸了根食指狠狠戳他肩膀:“臭小子,这么多年不见不认识我了?一回来就找你姑妈一家。”她转身就走,顺便扯了一嗓门:“大姐姐夫!你们好侄子回来了!”

  她为人随意也没那么多讲究。刚吆喝完便被院中一中年妇女训斥:“三闺女,规矩点,你妈才走了几天就开始放肆。”

  旅堂语看过去,立马乖乖点头,假笑了下,随后不以为意一边晒太阳去了。

  这一嗓子给旅泽栖吼醒了,并且有被吓到。他一脸不满皱着眉头搂住旅途脖子往他怀里拱:“吵……”

  “二途?”女子站在走廊一脸不确定打量着眼前一身儒雅温淡气质的年轻人。

  旅途抬眸看去,笑了下:“姑妈。”

  旅贤卓忙上前,还未说什么,身后响起一声不输旅堂语的嚎叫:“哥——”

  “嗯……”旅泽栖这下真来脾气了,闭着眼上手就乱抓:“吵死了……烦人……”

  来人扑了一半被旅贤卓拉住并教训了:“小声点,才跟你小姑姑回来待了几天?”

  青年干笑两声:“怎么就扯上小姑姑了,可不是跟她学的啊。”

  “乐容。”旅途冲青年笑笑,转头问旅贤卓:“姑妈,我房间在哪边?”

  旅贤卓:“东侧第二间,第一间你爸妈住的。”她顿了下,轻声道:“这次回来,你和你妈也代替了你爸爸和哥哥。

  旅途恍惚了下,点头,抱着旅泽栖往东边走了:“姑妈,我妈回来了?”

  “前天就回来了。”屋内陈设虽老旧了些,家电却一应俱全。旅途开了暖气将小孩安顿好,去敲隔壁房门。

  女子开门有瞬间恍神,她拉旅途进来重新关上门,仔细打量一番自家儿子,笑笑:“越来越像你爸了。”

  旅途垂眸望着母亲:“妈。”女人身上那股干劲强势气质仍在,但又似乎和从前不同了。他目光落在母亲松束的长发上。

  原来是多了白发。

  何素给他倒水:“陨河还没醒?”

  “没。”旅途上前扶她坐下,然后他将母亲长发散开:“妈,其实你可以……”

  “二途。”何素打断他,知道儿子要说什么,她道:“你从小到大在爸妈身边时间不长,妈从前呢,有你爸跟你哥,也就不懂怎么照顾人,尤其是小孩子。”

  旅途沉默不语,为她绾起长发。

  “我算是发现了啊,老旅家的男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会照顾人。”她笑了:“你爸是,你哥是,你呢,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就把木木抱走养了这么大。”

  旅途扶住母亲消瘦的肩膀,还是执意要说:“我知道您不甘心,但这么多年了,哪怕爸当初还在,您二位成功了吗?”他俯身望着母亲依旧年轻却不似从前那般有气色的面容,缓声开口:“您依旧坚持下去,其实已经不在乎温柔散害死谁又毁了谁,只是因为这毒物因你而有,爸和哥又因它而走。”

  何素拉他坐下,斟酌半晌,还是想问:“二途,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那天……”她酝酿着措辞:“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白狼’,又或者你为什么会突然打起了‘白狼的主意?”

  话音未落,旅途只觉周身一阵寒冷。哪怕母亲言语中很是小心,哪怕她询问这个问题就像是问了句“你吃饭了吗”一样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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