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不知所起(1 / 2)
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田洋心里才感觉到真真实实的痛。
怀里的女人是他一直在等的人,等着等着就失去了希望,然后她一出现就又有了希望继续等。
没遇到谭雪以前,他活的冷淡麻木,虽然觉得生活无趣,到但也觉得存在即是合理。
当撞破了父亲的情事,又看到了母亲的另一个家庭,这些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是无法接受的。
每个人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说是为了他,而他从开始的无法接受到慢慢变得麻木。
他的心里开始慢慢腐烂,生活从真实变成虚伪,渐渐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
直到遇见了谭雪,让他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了颜色,让他心里的疤慢慢的结痂愈合,让他觉得努力有了意义。
他们都说她不够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她给了他继续活着的勇气。
所有人只能看到他的成功,没有人看得到他内心里的黑暗和痛苦。
他一贯是个性子平静冷淡的人,习惯了父母安排的生活,每天都是机械的重复着,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知道是他应该做的。
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包括他最拿手的学习,也只是在完成一件任务,而从中找不到什么乐趣。
对于生活也没有什么期待,对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感觉。
学习是他的全部记忆,所以他不懂生活,他活的单调没有色彩。
他本来以为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突然有一天发现一切都是谎言,他一直生活在充满谎言的世界里,包括他的父母,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只有他的生活没有意义。
在他迷茫到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让他觉得有趣的女孩。
开始觉得有趣,慢慢变得只要靠近她就觉得枯萎的心开始有了活力,最后只要想到她就觉得心里很温暖,等到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离不开她。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觉得生活中没有她,他都无法想象之后的生活怎么继续。
遇到谭雪后才让他体验到了生活的乐趣,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让他真实的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谭雪离开他后,他的生活又变得黯淡无光,即使他再去体验那些觉得美好的东西的时候,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和谭雪在一起,即使再平淡无奇的事情什么都变得有趣,谭雪不在,他的生活又像从前一样毫无颜色,甚至比以前还难受。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你习惯了就会上瘾,突然间失去就会无法接受以前的生活,即使是过了几十年的日子,都变得难熬和折磨。
他买了房子,按照谭雪的喜好装修,粉色的墙面,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乳白色的家具,茶色的木地板,他每天下了课就赶去挑选东西。
虽然很累,只要想到谭雪会喜欢,他就觉得很值得。
房子装好了,他却不愿意住在那里,因为那里没有温度,没有属于他们的记忆。
他不愿离开他和谭雪一起住过的房子,其实他早已经买下了这里,在谭雪离开的第二年里。
以前看着谭雪一点点的装扮着这里,房间从单调的黑白色变成了粉红色,虽然小但是温馨舒适,一点点的温暖着他内心的冰凉,他早就把这里当做了他们的家。
虽然他失去了他的女孩,可他总觉得她会回来,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么多年来也有很多人出现,她们都很好,可他就是接受不了。
眼前的女人像一道魔咒,怎么努力都解不了。他是要恨她的,恨她问都不问就抛弃自己,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了很多方法报复她,可看到她出现在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就什么都放下了。
只要她能在身边就好,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留下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们回家。”怀里女人已经醉的睡着了,她每次喝了酒都是这样,容易醉也容易睡着,醒了又不知道在哪里。
所以以前他很少让她喝酒,即使要喝也是在家里喝,而他一定要在她身边。
上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喝醉了就断片了,醒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此时的女人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还抽泣两声,他俯身在女人脸颊上亲了亲,抱着她出了酒吧。
回到家以后,他把女人放在了床上,给她换了衣服,还用热毛巾擦了脸。
女人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又坐了起来,眼睫轻轻颤动,男人蹲在了他面前,平视着她的脸。
女人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怔了怔,然后她的手指拂过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他的下巴、他的喉结,最后用双手捧着他的脸。
一脸严肃的对他说:“你这么好,我是怎么舍得丢下你的。我以后要对你百倍千倍的好,我们把以前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好不好?”
“好!你要说到做到。”男人眼里盛满幽深的情绪,声音嘶哑磁性。
他低头靠了过去,刚接触到女人的唇,女人便歪倒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听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偏过头低笑出声,笑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怀春的小男生一样。
他把女人轻轻的放倒在床上,然后挨着她躺下,把她搂在怀里,女人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他亲了亲女人的额头。
此刻他是无比满足的,距离上次分开已经好几个月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又不忍心伤害到她,一直在犹豫。
徐娇娇的电话打过来他没准备接,可想想又怕错过了关于谭雪的事情。听到她说谭雪来了云城之后,他就已经放下手头的工作,冲出了办公室。
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谭雪在长椅上坐着。她坐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愿意打扰她。
看着她沿路走着,他就在后面跟着,然后就跟着她来到了酒吧,看着她坐在角落里喝酒。
那样子是他没有看过的,她身处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仿佛置身事外,只关注她酒杯里的酒。
那样安静,那样洒脱,那样孤立遗世,又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个人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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