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约今日也不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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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策这晚并没有回侯府,也没有留人来回话。

  成媪陪着桑陵一起用过晚饭,依旧神色担忧,她甚至比桑陵本人还要焦愁。二人一道吃过饭,就在午苑的院子里溜达了一会,然后桑陵就去洗漱了,睡得也早,成媪就在榻边给她打了一会扇子,大约知道侯爷今夜不会回来了,便自己睡到偏房卧榻上去了。

  翌日清早依旧没有人来回话,桑陵坐在妆奁前梳整了头发,午时照样和昭玉夫人去是非堂,陪老爷子用过饭,下午回了午苑,因实在太炎热,忍不住头回打了个盹——一睁眼天都黑了,宗湘和卫楚已经在点灯的点灯,驱蚊的驱蚊了,成媪就守在她边上,没日没夜的给她打着扇子。

  她一把接过那把七宝户扇,问,“他还没回来吗?”

  话里没说谁,成媪也知道,撇着嘴点了点头,“也没人来回话,大约今日也不回来了,今儿洗沐吗?”这后一句是在问桑陵。

  暑天热,尽管京中干燥,可洗澡却还是要比平日勤快些,她遂点了点头,宗湘和卫楚便去准备沐浴物事了,伙房里的热水从申时起就一直是温着的,起先是备给侯爷沐浴用,后来侯夫人入门,备的水就多了,一般夫人是日入时洗,侯爷晚些回来晚些洗。

  热水很快就上来了,桑陵今日在浴盘里蒸泡得比平时久,卫楚手上功夫不错,中间还给她捏了一会肩,她就阖上眼享受了会,后来困意又上来,直到感觉成媪在边上加水,方才是清醒一些,也不欲泡太久,起身穿衣的时候,成媪悄声留了句,“侯爷刚回来了。”她陡然一震,已是完全清醒。

  聂策是到西厢房的净房去洗漱的,不至于和她撞上。回来时桑陵已经躺到榻上去了,两个人也没说话,候着的奴仆倒是很懂事——自从头一晚过后,午苑内伺候的奴仆们就好像都心照不宣了一样,也不知道是由谁传开的,反正大家伙吹灯拔蜡、点香的点香、收拾的收拾、拉门的拉门,动作行云流水,一个个退出去的时候甚至健步如飞。

  难不成大家都听墙角啦?

  寝屋内顿时昏暗下来,只留了窗牖前的一段莹白月色,和角落的一盏淡黄孤灯,纱幔也被晕成了一半白一半黄的,似是两种光色的对峙,又似是两个人的对峙,她略往里挪了挪,聂策倒是没有躺下,入了帷帐就压上来了。

  其实两个人之间说点什么都还好,可从开始到现在,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想开口说些什么罢,又怕怎么说都不对劲,反要打击到他,可待会要是又……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聂策自己应该也是知道的罢,不然他不能这么沉默啊,连着沉默了两日了。

  那桑陵这个做妻子的还能如何?完事后夸上个几句吗——夸他雄姿英发、威猛阳刚。她还在胡思乱想呢,就见这人半跪着转过身去了,她又忍不住欣赏了起来,其实若不是这个方面上……这具健硕的胴体还是极其美丽的,肌肉分明线条流畅,其实尺寸也足够可观——只可惜,可惜……

  她眼见着他从榻头的抽斗里取了个拇指大的素瓶出来,往手心里倒了点,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但很快就镇定回来,动作间已是带上了从容不迫,帐中届时就泛开了一片淡淡的草本清香,紧接着,他就抹到了……她面色涨红,将视线对到了身侧的嵌贝鹿镇上,直到感觉力道压了上来,才下意识地回了头去。

  这个吻来得很突然,但却也很温柔,尽管她迎接得猝不及防,也迅速被带走了神思。

  其实也能感受到两个人都还有些陌生,但聂策莫名地就抓稳了帐中的主导权。

  他仿佛是去偷学了一日的技艺,便是行动上还带了显而易见的生疏和滞涩,但每一步又都好似很正确,正确到她也没有那般紧张了。

  这股子含着谨慎的从容,再不似前日夜里的慌张无措。她也不知道火钟上的铜球掉了几颗,涣散的神思中,倒是感觉掉了有好几颗了。

  但这回……就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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