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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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随游廊尽头的风落了地,楹柱上一排烛笼晃动,桑陵刚想开口,只见聂广先径直走到了章氏跟前。

  “四婶安好,我在此闲逛,偶遇弟妹。”他背对众人,不得已窥见神色,不过从回答的声调里,却能品出几分明晃晃的疏离。

  看来这对情人之间,男方的地位显然压过女方。

  桑陵于是垂眉敛目,耳畔风声在此刻愈加清晰,就仿佛一个年轻的女子,含着无尽往事,低声往复地吟唱。

  她将骤起的神思压制,嘴角不动声色一扬。

  ……

  前院花圃偶遇,这对情人间具体要如何处理,桑陵自不会多管,拱火需得讲究恰到好处,也不能操之过急。

  老爷子当晚从外增台河回府,翌日清早两府众人便又恢复晨起请安。

  不过再往是非堂中相谈,章氏对桑陵并不如往前热络了,连带着对其余众人,也都不是那般殷切地左右逢源。

  过了几日,昭玉夫人才从宫里回来,听说是染了病,刚回府那会人都吐了。现下就歇在云月榭内室里头,甚至不让人去瞧,就连聂策要去,都得隔着几道行障说话。

  上月听说回阳一带起了时疫,朝廷当即就派了人下去,起先听说还被压下去了,并没有发散开。

  不想这月疫情都染到宫里去了,连昭玉夫人都能染上。

  聂策回府的当即,是带着宫中一个老太医来的,后来约摸开了几贴药还放心不下,又亲自去了一趟高家。——不过赶得时辰不好,高恒因为这疫病,也早被人请走了。

  “现在宫里也乱成了一团,还没查出是哪批东西出了问题。老娘娘的病也——”聂策回午苑来时,就提了这事。

  不过短短三日,宫里头已经病倒了一批人,就今早还死了两个,聂策说这些人现在都被关在西宫的下房里头,按着上面的意思,但凡宫奴染病者,不论治疗与否,过了戌时就统统拉往城郊去烧了。

  “直接烧死?”桑陵后背一寒,只见眼前人无声点了点头。他神色凝重,身上官服都还未褪,“交州一事未定,京中又疫情肆虐,大爷和三叔都被关在了宫里,陛下令我前往旬阳治疫,我无暇顾及家中事,娘眼下病倒,就只得烦你操劳些了。”

  一月不到,连带着旬阳那边都有了疫情——桑陵只得摇头叹气,“也幸好是这些天学了些,不然事发突然,真要我一下子抓起事来,怕要一点头绪都没有。”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上月她学看账的时候,又怎么能想到,这月掌家权就真交到她手上了?

  “你多久去?”就又问聂策。

  “后日,还得去趟中校署。”

  那就又是连轴转了,才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去。

  桑陵只得喟叹一声,不再多语。

  *

  既然是要正儿八经挑起家中的大梁,那势必不能和之前一样,二少夫人于是又恢复了日日云月榭打卡的节奏。

  这几天昭玉夫人就宿在后堂内室,偶尔她过去瞧,也是隔着层层行障,远远听着老媪传话给大夫人。

  她不太清楚这时代的瘟疫,听了府中医者的描述,伤寒居多,倒更像是流感,说不准是从什么腐肉脏水上头感染到了人身上的。

  掌家几日,也就只能暂且先放下其他事,吩咐了人在两府各处不间断地熏香,墙根角落撒上艾草灰,以此消毒。

  为此是非堂里的请安也断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老爷子和太皇太后一个年纪,那位深宫里养尊处优的老太太都能染上,聂太公这儿自然也疏忽不得半点。

  至于云月榭里更是重中之重。往昭玉夫人房内进出的物件,都要经沸水仔仔细细消毒。如此方才是先暂且杜绝了病毒的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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