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切的总账,等到老爷子西去,也就该一笔一笔的清算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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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聂策从旬阳治疫回来,没落宫中,就径直回了侯府。先是到午苑厢房沐浴,更衣完毕才前往云月榭去看望母亲。

  小半月用药下来,昭玉夫人已是恢复得个七八,桑陵正从一旁账房里出来,就见着了从堂前来的聂策。

  其实昨日就有人来回过话了,说侯爷今日会回府,她当时手上事正多,听完过后就忘了。直到这会看见他,才恍然记起。

  也不知为何,那颗一直沉浸在湖底的心,悸动了一下。

  她也不记得他们有几日不见了,但这次,就好像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同年中从交州回来不同,这一回他的脸上是一望而知的疲态,下颌一线淡青色胡茬冒了出来,连眼底一圈也明显青黑,不知错觉与否,少年将军的身子骨都不如之前那般挺直。

  二人一碰面,倒是默契的都没出声,她快步过去,聂策左手一张,就将她揽入了怀里,扶着肩头摩搓了好一会。

  然而这般温存至多也不过片刻。“娘好多了,这几日能吃些粮饭和肉了,午时太阳大些,还出来走了两圈。”到底还是她先开了口。

  就见聂策一点头,便搂着她一道入了寝屋。

  直至到行障前,小两口才彼此分开。

  聂策也没什么避讳的,径直就跪到昭玉夫人的榻边去了,桑陵紧随其后,一面令人将墙角的熏香点上,再将案几旁的连枝灯逐一点亮。

  往前安生的时候,聂策在他娘面前其实也都还有些叛逆少年的意味——尽管大事上不反驳,却也绝不是个多乖巧懂事的形象。也只有到了真节骨眼上,儿子疼娘的一面才显现出来。

  桑陵也都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聂策。少年郎灯下跽坐,垂头靠近帐中,紧握住里头人的双手,褐色纱幔经窗前风带起,榻边的身影微微佝偻,稍后便将额头抵在了里头人的手上。

  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思忖片刻,便上前一同跪坐到了聂策身侧,再一抬眸,见里头妇人的眼底也噙着泪珠。

  “你安心做好你自己的事便是,家中一切熨帖,我不必操心,身子也就好养着。”

  才刚说完,外头两个老媪要进来回话。

  现在的掌家妇暂是二少夫人,桑陵扭头投去一眼,都不用昭玉夫人示意,就自己告了退。墙边候着的成媪并宗湘卫楚,也一同跟着鱼贯出了卧房。

  余下两个云月榭自己的婢子上前来换过巾帕,大夫人的帘幕一边被撩开,里头的妇人面色还有些蜡黄,正经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眼,先问了问京中往下几个地方的情况,又问了问聂策这段时日过得可还好,手里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待聂策事无巨细的回完,母子间的气氛才总算是不复方才那般沉重,昭玉夫人拍了拍儿子的手,又是一叹气,“好在是你媳妇还拿得起事,不然要让那头的人管着,现在府里是如何都不好说。”

  这是在说西府,聂策垂眉思忖了一番,没急着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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