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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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外却立着一人,正是三殿下淮瑾。他从朝华进来跪下哭开始就一直在,如今眼瞧着那冯新手里拿了份文书忙忙地离开皇子府,心下一黯。

  他正要掀帘子进去,就听得朝华又道:“嗐,这可是一桩大好事呀月明姐姐,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月明恍然:“我还奇怪你做什么非要和我换衣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她拉着朝华的手,“不过你这父亲却着实让人开了眼界,不仅将你卖了,更对你见死不救,我还听得他说要将你卖给官老爷?这可真真是……”

  因顾及着他是朝华父亲,月明不好将话说得太过,便含糊其辞。朝华却满不在意道:“如今我已和他断绝了关系,他恐怕避我如蛇蝎,为着我弟弟的学业也断然是不会再来找我的。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还有人来此找我,善喜,你便同他们说我已经被下了狱,熬不住刑死了。”

  善喜答应着,淮瑾此时恰掀了帘子进来,其余人见殿下来了,问安过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二人在此处。朝华不知他听见了没有,如常向他请安。

  淮瑾瞧着梳着丫髻、穿着丫鬟服饰的朝华,泪盈于睫要落未落,瞧着分外凄楚,眼神却是清亮的。他心里有些抽痛,忙揽了她入怀:“可要我做些什么?”

  “自然不必。”朝华摇摇头,抬眼看淮瑾,“如今我与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那自然不必再费分毫力气去做什么。”

  可淮瑾看着朝华神色却仍觉有异,她心知淮瑾善观察,此等心事想必瞒不过他,低头道:“你知道吗?原本卖我那日,我母亲是不同意的。我听见她和父亲在堂屋里争吵,还拍了桌子,我那时还满心以为母亲舍不得我,必然不会同意此事,我这才买了油又折返家中。可后来牙婆来得太快,母亲便似乎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第一次卖我的时候她不在,这一次父亲、不对……是冯新要来卖我第二次,她还是没出现。”

  说不伤心必然是假的,她心里仅存的那一点期盼被一次又一次浇灭,哪怕她没有出面,她也依然是帮凶,是旁观者,是默认者,是和她丈夫一起卖女儿的凶手。

  朝华擦擦泪,又笑起来:“但好在今日我略施小计了结了这件事,以后我就是个孤女了,虽是个孤女,可我还是个有钱的孤女,殿下可不许嫌弃于我!”

  泪珠晶莹,笑意更璀璨。朝华永远都是这般坚强,靠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走到今日。

  淮瑾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笑道:“今日既是个好日子,那便开桌席面吧,就做如今最时兴的樱桃宴。”

  载义在外头应声而去。朝华却奇道:“樱桃宴?”

  云都的樱桃可都是她的庄子上供来的。如今才入七月,樱桃正上市不久。

  “是啊,”淮瑾带着朝华往书房走,“我今日去职上,好几位同僚都同我说起今年的樱桃酒最是时兴,连带着樱桃的销量都翻了番,价格也比往年要贵些。”

  原来是连带效应。朝华心中窃喜,若果真如此,今年年底庄子上的进项恐怕便不止去年的数目了,原先的不悦便抛到九霄云外,安心预备过几个月在阁中数钱。

  午间厨司果然在静安居摆了樱桃宴。

  二人一起说笑着用了午膳之后,淮瑾牵着朝华入内室午睡。中间的帐子虽还是放下,但二人的手却是牵在一处。

  过了片刻,待朝华睡熟,载义托了月明悄悄在帘外打了暗语。淮瑾便起身披着月色夏衫去到静安居正厅,载疏早已等候在内。

  与载义不同,载疏性子安静,话少。帮着淮瑾打理云都各家商铺从未出错。而淮瑾的铺子却并非只在东西二市,更有许多遍布各个坊市。他名下的铺子只有几间,几乎都在东西二市,打着赚钱的幌子,从未引起过他人注意。其他坊市的铺子被安排在了他手下各个心腹的名下,却图的不是一个赚钱,而是遍插耳目探听云都消息。

  载疏在下头汇报:“主子,东市的酒铺已经关停转让了,结算下来仍有盈余,利润七百两白银,午间已让张松入了库房。花记首饰铺子盈利最多,进项高达一千五百两黄金,是咱们所有商铺加起来利润的一半。还有两间当铺,虽说没有亏损,但营收一般,加起来不过九百两白银罢了。东西二市其余的小商铺营收倒不可小觑,加起来也近五百两黄金。还有咱们南郊的三间皇庄和六百亩良田,进项约七百两黄金。

  “云记绸缎庄子在南市,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今年也只是勉强平了账。两家食肆的生意略好些,因今年进都中做生意的外地人多些,食肆明着互相竞争,实则暗地里打着配合,扭亏为盈,进项九百两白银,昨日已入了库房。”

  淮瑾不时点头,载疏帮他打理铺子已有七年,他很是放心。又道:“每间铺子的掌柜、伙计的年底分红切不可少,咱们探听消息多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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