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梦醒了(2 / 2)
金刀进门到左边坐下,面对图书馆大门,大门的侧边是一大面落地玻璃墙,里外都能看得清楚。心里想着尤思思会不会来图书馆?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还会抬头望望外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尤思思一踏进大门,金刀仿佛就感觉到了,自然得抬起头看着。心像摆动的秋千一样,几乎把心房上的大动脉震断了。
尤思思搀扶着郭慧进门到右边去了,金刀眼巴巴看着他们远去,消失在自己能够得着的范围内。人们常说:双方发生误解的前提下,才会生出爱情。一方了解,一方误解,爱也无从谈起。若双方都互相了解,那只能产生更好的友情。爱情的发生,源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两个神秘体相互猜测、推理,产生化学反应。
昨天相拥时潜伏在金刀衣服上的味道还未散尽,像是一群白鹭歇在他泥泞的荷塘之中,有时漫步到临近干涸的水中央,步履搅起一滩浑水。看不到她的身影,无奈低头看书。突然闻到熟悉的味道,猛然看见是尤思思来到自己的身边。
“这本《帝国的终结》还给你。”
“你看完了啊。”
“没有,不想看了,还给你,嘿嘿。”尤思思微笑着说。
“你的书我今天没有带来呢,我只看了一部分。”
“没关系,你慢慢看吧。”
“好的。”
“那本书结局不太好,还是别看了吧。”尤思思悄悄地说。
“好......好的。”金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尤思思坐到金刀旁边,从背包里拿出课本和配套练习做起来了。从容的样子让金刀感觉梦还没有醒,沙沙的书写声搅扰着金刀的注意力。每个女孩都追崇一种理想的恋爱,与盛世容颜和绝世才能合二为一的男人谈恋爱才是最完美的,稍有一点瑕疵都是退而求其次的。殊不知月满则亏,越完美的爱恋越脆弱。理想和毒花一样,眼看到的是美,却采摘不得。野外越艳丽的果实越容易是含毒的。
金刀就像坐在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上的一艘轮船上,享受着忽高忽低的刺激感,又担忧着无法靠岸的空虚感。那船儿驶的多远不重要,何时靠岸才最重要。这暧昧而不知结果的爱恋,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期盼着、担心着,人生第一次际遇的后果是什么,金刀憧憬着。他更折服于尤思思淡定而优雅的神态,她是如何做到与一个相拥过的男孩并肩而坐,没有一丝杂念呢。
一个乡下毛头小子注定不是见过世面的大小姐能比的,或许金刀身上的那点神秘感早就被尤思思扒的一干二净。而尤思思身上的神秘点,金刀尚未了解十之一二。这不对等的关系,谁拿捏谁还不知道呢。亦或者这些担心只是旁观者这么认为吧,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金刀局促的手翻着书页,一会左一会右,看哪里都不自然。原本平静的心态被身旁的尤思思一击而碎。林伯桐先生说:“人生未必有不求乐者:以乐为乐,非知乐者也;以忧为乐,非可乐者也;乐之实在于能劳。”金刀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做好自己就行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劝慰好自己,心就平静了,把心思放在最重要上的事情上就好。金刀学的会计专业,人们俗称财务管账的,所学和所听很难融合为一体。陈眉公先生说:“天地有一大账簿:古史,旧账簿也;今史,新账簿也。”记账的目的不但是为审查过去的盈亏来指示将来的行为,并且要清理未了的账。这世上的账真能清理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吗?这个事情将来金刀会在工作一一体现。
专业课学好7月放暑假的时候就可以参加从业资格证考试了,这是一名会计从业人员的必备证件。在学校的三年可以考三次,虽然到社会上可以继续考,但是作为本专业的人在学校考不到总觉得没面子。金刀不是班上专业课学的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的。他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坚持就是胜利。
上午沉浸式的看书很有收获,金刀带上自己的课外书准备回宿舍了。
“思思我走了。”金刀坦然笑对尤思思了。
“好的,去吧。我去找小慧。”尤思思报以微笑。
两人或许都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许总还差那么一丢丢。未来的时光也许够他们去寻找的,为爱恋而去的人终要循着心境的爱迹而来。
回去的路走起来轻快了许多,没有来时的沉重。回去吃午饭再睡一觉,岂不是美哉!初夏的季节,在午饭后睡一觉最美。就像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生仙的感觉。谁说只有晚上才会做梦,人只要睡着了都会做梦,哪管你黑夜还是白天。
每个人睡着了都有一个梦,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幅画。梦,说不出;画,描不清。如花的梦,梦里的画面,只要是美好的,愿予以我的亲人和朋友。
若冬了,菱花镜中的面容像雪扰下的梅花更加艳红,爱人相视而笑,数年后双鬓垂肩两相伴。黎明不用知道哀愁,黄昏不需神伤,远方还在未来,惆怅在千年之前都已淡忘,池塘嬉戏的鸳鸯总会成双。风霜冬雪的时光,缭绕的是窗外的景致。浓雾消散于城市与城市之间,世间剩下的唯有爱了。音乐响起,落叶睡在了泥土里,梦在天涯开了花。思念的心,在阳光下是暖暖的,渴望的期盼的都在这个季节有了结果,来年又是一个暖春。
看那山楂树般的恋情,人们会用心去感动,但金刀不愿再次发生。世间的爱不应该只在天堂和来生等待,而应在今生小巷的拐角或在苍茫的草原上就可相逢相伴一生,希望两人的身影都是那么欢快。夜深的梦里恋人可以看见塞外的牛羊、遥远而圣洁地珠穆朗玛峰、奔流不止地黄果树瀑布、方特的梦幻世界……
每个梦都在脑海发生,每幅画都在梦里有了轮廓。大海在遥远的东方而海藻在海水里翻转。云的影子在湖面游过,鱼儿傻傻地凝视漂浮的枯草,在天空上是否还有一条天河,河里的鱼是否俯视着湖面。无边的遐想如同如幻的梦,激动的场面荡人心扉,青春的画面附着在眼神上,精神在那一刻为之一振。美梦对应现实生活的幸福,恶梦对应现实的残酷和生活的不顺。其实梦就是现实,人的一生有无数的黑夜有无数的梦,所有的梦串联在一起便照应了你在尘世中走过的一切痕迹。黄粱一梦,并非“梦”而是结束了一段快乐又重新开始。
梦醒了,神清气爽,久违的感觉又来了。金刀以前的状态又回来了,那点心上的羁绊会被抚平的。许地山说:“我独对着空山,眉更不展;我魂飘荡,犹如出岫残烟。想起前事,我泪就如珠脱串。独有空山为我下雨涟涟。”金刀也想到那“空山灵雨”的时候是最美的。
“你们到图书馆看书不?”金刀问老闻和老沈。
“我不去,你们去吧。”老闻说。
“老沈你去不去啊,马上要考证了。”金刀问老沈。
“好吧,我跟你去吧。”不然毕业没有从业资格证,丢人。
“走起。”金刀笑道。
金刀和老沈到图书馆的时候,尤思思和郭慧、张可可都在里面了。尤思思抬头“一双瞳人剪秋水”,对眼一笑就算打招呼了,然后各自安心看书了。安静的图书馆是孕育神奇的地方:是你争我抢的学习战地;是你侬我侬暗送秋波的恋爱圣地;是“躲进小楼成一统”寻求安逸的逍遥领地。
郭慧慢慢走到金刀旁边低声说:“老吴没有说让你带早餐给我,嘿嘿。”
“不好意思我说谎了......我......那个啥。”金刀无法解释了。
“没事,不用解释。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明天要继续哦.....嘿嘿。”郭慧对着金刀坏笑。说话不挑明。金刀尴尬的笑着,和老沈起身回去了。
日落了,蔚蓝的天多半被淡薄的晚霞涂成深红色。在云缝中,隐约露出两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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