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幕 既寿永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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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看王凯文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当他是爱徒心切,毕竟老友一直如此,非常护短。

  他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不会再去追究丹枢和丹鼎司的责任,并且有幻胧的消息一定会通知他。

  这种时候,景元也不在乎老友的步步为营了,他脑子里想的是怎么恢复这场灾难里百废俱兴的罗浮——对于除这些之外无伤大雅的事情,他和王凯文两人一向很有默契。

  有关于毁灭令使的事务探讨完成,景元也就打算离开了,至于鳞渊境持明的做法,他终究不打算去过问。

  丹枫死后这么多年不都是由琼华担任持明龙尊嘛,这人乐意管麻烦事还不会经常出乱子,罗浮上下各界洞天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眼下王凯文回来,坐上原来就属于他的位置,景元这种对于权力不怎么在乎的执政者对此事还是比较赞同的。

  更何况,如今毁灭令使幻胧把鳞渊境糟蹋成这个样子,他作为曾经的持明龙尊回来重操旧业也能够理解。

  于情于理,景元都没有阻止王凯文加冕持明龙尊的可能,他唯一的芥蒂是现任龙尊白露。

  哦,那就更没有问题了,白露是这人视如己出,从小养到大的孙女,这对爷孙俩关系好着呢,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翻脸。

  得知他回来的消息说不定那小姑娘还能高兴到当场哭出来呢……

  景元想到这,摇了摇头,停下步伐,转过身去叫住他问道:“琼华,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白珩?我能替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王凯文愣住了,他没有想过还有这种事情。

  “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瞒住白珩啦?”

  王凯文还挺纳闷的呢,这么多天下来怎么就没有见到她呢,他想过白珩远行旅游的可能性,却根本没有想到景元替他支开了白珩。

  虽然他还需要时间才能制造出一个合适的场合和白珩重逢,还需要组织心情才能去面对这跨越世界的缘分…可实际上他也没什么怕的。

  景元被气笑了,他为这人的大事考虑还成了他的自作多情了?这么想着,景元也就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事实上景元还挺好奇琼华要怎么应对和白珩的重逢,以及他要怎么向白珩解释他身边那个灰头发的小姑娘的关系呢。

  现在正好,景元有看他乐子的理由了。

  王凯文觉得不急,是因为在还是琼华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想到了重逢时的那一刻应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不同于谋划道路,对于感情来说,还是“少一些算计,多一点真诚”才合他意思。

  船到桥头自然直。

  ……

  ——————

  “龙尊大人,老朽还是觉得我们当今不应该直接表现出对于毁灭势力,反物质军团的敌意…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已经打翻的牛奶哭泣。”

  “望尊上您能三思,万不要让我等族裔再度踏入战火的深渊……”

  年迈的持明跪倒在王凯文的身前,他以臣子的名义向着这位新任的君王觐见。

  在他旁边,还有着几位同样苍老不堪却身穿锦袍跪地觐见的持明老人。

  他们必须阻止这位大人施行严律的战争部署,否则,那些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年幼龙尊手中翘得的权力都将不复存在。

  他们相信这位君主那天说的一切豪言壮语都只不过是为了争取支持所做的必要的表演。

  老持明这么自我安慰着,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说服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族群能够发展的更好。

  良久,王凯文都没有回答他。

  持明老者觉得自己洞察了一切的真相,他是那么的自信,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那么合理。

  他知道哪怕这位新任龙尊再刚愎自用,他这么多年积蓄的声望和势力也足以让这位由他加冕的君主乖乖就范。

  可他已经忘记了,是白露的年幼和软弱给予了他太多的机会,是由于白露对于他这位长辈的信任与尊重,才使得他走到这个位置。

  这么多年来,安逸的生活腐蚀了这位政客的政治头脑,岁月也使得他年迈的大脑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愚钝的症状。

  持明老者得到的答案注定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下一秒,刺目的血色浸透了大厅的地毯。

  那君主持着一柄短剑,将这位腐朽的老人归葬于历史的孤坟。

  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期,说出这种乱我军心的话,更不该,忤逆他这位君主的意志。

  最后,是什么给予了你们在这无人可知的时间,在这隐秘的场所觐见我的勇气?

  在场的持明尊长们在这夺目的红色背景下也不禁感到脊背一凉。

  王凯文没有正面回答他们,他甚至没有给予他们任何一个可能的答复。

  毕竟,死人是不会走出这道大门的。

  “知道为什么由我来统帅持明族吗?”

  王凯文这么问着,看着那些抖若糠筛,不时跪地求饶请求宽恕的老人。

  那一把染上血色的剑被他抬起,不经意间遮挡了一半的脸庞,可持明尊长们却好像在那凶器的倒影里看见了一张可怕的龙兽面目!

  “因为我才是龙尊,你们都不是。”

  王凯文这么说着,毫无怜惜的任由翻涌的绯红在他的地毯上绘上妖艳的图案。

  “持明尊长们,不幸被藏匿于鳞渊境的毁灭余孽埋伏,无一幸免。”

  这个答案很草率,却很有帝王的风度。

  原先这是可以省略的,王者不必向任何人解释,可他太仁慈,也就随口给了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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