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的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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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可能是试炼,也可能是随意而来的天灾,更因为它导致的种种乱象被阴谋论归结为人祸。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要毁灭了。

  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怪异兽类,一尊尊拥有超凡力量的,自称崩坏代行者的存在降临。

  一块块大陆在战火里分崩离析,一座座城市在绝望和哀嚎里化为泡影。

  律者,一切生者必要之敌。

  他们总是以超出人们想象的方式,用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能力肆意毁灭人类引以为傲的一切。

  在这种时候,人们不惜一切代价团结起来。

  用最卑劣的手段凝聚这个时代全部的力量,妄图建构跨越崩坏的方舟,为文明寻得一线生机。

  无数次人体实验,无数次演算,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破碎的试管中诞生希望的苦果。

  把人类的躯体和那些亵渎的造物结合,制造出能与之抗衡的战士,梅比乌斯如是说。

  于是,凯文他躺在手术台上。

  他不是为了谁。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让他眷恋的人或事物,他所追求的只是最无望的虚空。

  这个世界,没有那些只存在于梦境中的美好身影,正因为缺失了一抹重要的紫罗兰色和银灰,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此身没有爱过谁,也不是为了什么目标而活,仅仅是想要见证一切的结局,就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赌上生命。

  苦痛的寒霜拥抱着他,冻结他作为人的一切温度,可这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损失。

  亲手捏碎那些高高在上的虚假的神使,然后冷漠的看着他们坠落。

  废土,荒原,火海,沙漠,大地深处的洞窟,他一次次准时到场,为那些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奏响葬歌,夺去生命的瞬间,空虚如约而至。

  讨伐使用冰封力量的律者时,因为短暂的迟疑,间接造成了三座城市的人们死去。

  那个时候,凯文身体里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抛弃了他。他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是救世主,他只是这个世界上因为不甘心而守望的囚徒之一。

  “记忆,可以冻结吗?”

  在这么一种逃避思想的驱使下,他陷入了困惑和怀疑,路过某个港口,闯入了某一所疗养院,与某个暴脾气的门卫争斗……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记忆〉当然可以封冻。

  那些痛苦的也好,平淡的也罢,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属于域外的观察者打捞,仔细封存起来,留作世界重启的质料。

  “于此礼赞,流光天君,忆庭之主……”

  ——————

  “我不记得我有让试验品私自改换门庭的习惯,你身上所发生的变化超出了我的预期。”

  拥有绿色头发的研究员女士一边翻阅着凯文刚刚体检的报告,一边拿着笔仔细勾画出其中出现的异常参数。

  真有意思,没有一项能对得上评估数据的,若不是生物信息不能说谎,梅比乌斯真怀疑面前的凯文就是另外一个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就这么一句话,相当不负责的搪塞了她的所有疑问,却勾起了梅比乌斯从从业以来都没有感受到的求知欲。

  如果…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人的生命周期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升变,这种进化令他理论上应该具有无比悠久乃至于无法计量的寿命。

  换句话来说,她所追求的一切,都在他身上完美体现了,淋漓尽致而不疏漏。

  相较于真理,〈无限〉更值得她追寻。

  很随和的笑着,梅比乌斯表示对方不必担心,自己将负责其安排的所有计划,只要他能够按时提供一些必要的实验样本……

  合作愉快吗?

  凯文握住梅比乌斯温热的手,借着这个动作把一个记录关键信息的移动硬盘塞进她手里,巧妙避开了现场的监控设备。

  “博士,这是一份微不足道的见面礼。”

  梅比乌斯像个小孩子一样惊喜的笑着,但她的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能以成熟女性的身份做掩饰,一反常态,风情万种的对他发出邀请。

  “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可凯文注定了不解风情,他只是点点头,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出了实验室,顺便从登记处领回了有新身份的千劫。

  “我们马上要去哪里?”

  千劫像个真正的士兵一样,整理好自己的证件,戴上刻有名字的金属牌,跟着凯文向着中央区域走去。

  “见见这一切无聊事情的源头,至今唯一没有死在我手上的律者,找她谈谈。”

  凯文拿着终端,把上面的人物形象给千劫看。

  “爱莉希雅”吗?

  这位妖精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似乎有些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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