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人连脸都不要了(2 / 2)
“对不住…”苏东篱走过来,在卿凤舞对面坐下:“我不饮酒的。”
“这是江米酒,由糯米、花果和少许清酒酿成,冬日饮用,能舒筋活络、强壮体魄。”她将杯盏推至他面前:“我不骗人,你且试试。”
“………………”他迟疑了半晌,将杯中酒饮了个干净。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在城外听说相府小姐嫁到了齐王府中…我还以为是你。”杯酒穿肠,苏东篱面红耳赤。
卿凤舞抬起手扶了扶摇曳生姿的点翠,似笑非笑地问他:“如果嫁的就是我呢?”
“那我就不该这样出现了。”他说。
“此话怎讲?”她的心房里有一只白兔,它们蹦蹦跳跳地吵闹着——苏东篱他心里是有我的。
“当真如此,我理应携礼重贺你才是。”卿凤舞在他琥珀色的眼中看不到半缕波澜,那里是一个干涸的湖。
“……………”霎时,她的心像“噗通”坠入了深渊,连回音也没有,半晌,强作镇定地问:“那你此番来…会待多久?”
“也许小半年,也许更久…”苏东篱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与少年时认识的他迥然不同:“我此番入京是为考取功名,何时高中、功成名就,未可知也。”
“哦…”他并非为她而来,卿凤舞的失落像开败的花,焉耷耷地低着头。
此时,绿芜端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走进来,她一开口,白雾就从嘴里蜂涌而出:“欸——齐二公子去哪儿了——小姐,这位是……”
“………”苏东篱尴尬地看着卿凤舞。
“这位就是我说的故人,他姓苏。”卿凤舞指了指八仙桌:“你将火盆放这儿便是了。”
“哦——”绿芜麻利地蹲下身,将炭火盆安置好,“倏”地站起来:“小姐…齐二公子他人呢?”
“他走了。”卿凤舞嫌弃地看着绿芜,恨不得将这丫头的嘴巴缝起来。
“窗子里爬出去的?”绿芜问。
“………”这妮子给冻坏脑子啦?哪壶不开提哪壶!卿凤舞用余光瞄了瞄苏东篱的脸色,他显然是吃惊的。
“小姐,小姐…”景迟从外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齐大公子来了!”
“什么?!”
卿凤舞一度陷入了绝地,造孽啊。
“我去醉翁楼劝他莫等了,大公子听不进,还说非见不可,此时正在厅房里等着!”景迟噼里啪啦一大堆,连爆竹也比不过他。
“大公子该不会是晓得二公子来过,这才赶过来抓包的吧?!”绿芜好刀法啊,简直神乎其技。
“齐二公子也来了?!”景迟很是惊讶地打量着苏东篱:“那眼前的这位又是谁?”
“他姓苏,是小姐的旧友。”
绿芜抢着替卿凤舞回答了。
“哦———幸好……”
景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幸好什么呀?”
绿芜好奇地问。
“我还以为这位是三公子,那齐府的人就真“齐”了!”
景迟傻不拉几地摸着后脑勺。
惹得卿凤舞使出白眼杀了他们千百遍。
“我看你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苏东篱起身:“谢谢你的酒。”
“………………”
卿凤舞默默地回过身,连目送他的勇气也没有了,其中的滋味难以言喻——大概就像…心裂成两半,别人还赞它声音十分悦耳。
“小姐,你还好吗?”
绿芜见状,只觉不对,轻声问道。
“你觉得呢?”
卿凤舞缓缓地转过身,霎时是雁过无痕,刀光剑影,杀人无形。
“小…小姐…锅里…锅里煮着汤…”
“老…老爷…叫我去一趟………”
这二人话还未落音,便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