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与我同悲(1 / 2)
“臣女明白。”
张湘压着怨气,退了回去。
她不傻,不会只顾着出头而忘了大局。
姜云馨和姜云柔顿时喜出望外,高兴的拉了拉手,然后下一秒又嫌弃的甩开彼此。
不过照皇后娘娘所言,这是鼓励她们继续互相帮助啊。
太好了。
随后,秀女们有序离开。
惠妃收回视线,扯着团扇,稍稍纳闷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为何这般看重姜氏姐妹?”
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可明说的缘故。
“死水无趣。”皇后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许久没有说过那么长的话了,口渴。
珍妃机灵一笑,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嘴边,“嫔妾明白娘娘的用意了。
不过今日那姜四的琴声,真真是不堪入耳啊。”
她的耳朵差点就要聋了。
淑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
皇后轻笑,拂了拂衣袖,柔声细语,“不过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罢了。”
惠妃闻言嗤笑,大喇喇的讽刺道,“娘娘未免太高估她了?
嫔妾瞧着,也不过是一摊烂泥罢了,无论如何也是扶不上墙的。”
容貌一般,资质一般,毫无长处,便是做个寻常官家主母,都是要惹人嫌弃的。
可她偏偏不知道,她怎么就把自己皇儿给迷的死死的,铁了心想要娶她为妃。
皇后瞄了她一眼,放下茶杯,提醒了一句,“惠妃妹妹,你对她未免芥蒂太深了些,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看重的好。”
宫里的那些传闻,她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想管罢了。
正好借着这个传闻,仔细瞧瞧那些秀女真实的性子。
“皇后娘娘,您一向不喜欢为谁说话,今日倒是奇了,竟三两回的护着姜氏女。
莫非,您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不如现在同我们说说?”珍妃呵呵一笑,眼底带着些探究,心直口快的询问起来。
皇后手一顿,嘴角微微上扬,“没有。”
“嫔妾可不信。”珍妃娇笑一声,即便她已经三十出头大半,可瞧着还是跟二十左右的美妇人一样,风韵犹存,笑起来也还带着少女般的娇俏。
高贵妃坐在一边思索着,无心跟她们搭话,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儿媳妇人选。
路明月今日算是出了风头,那她是不是得给她送点什么去,好恭贺她一番,顺带给她暗示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些个秀女中,她最看重的就是路明月,今日她的表现也足够出彩。
就是她皇儿太不争气,说了不许他纵容妾室在主母进门前生子,他偏不听。
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
皇后接过婢女手中的团扇,挥退宫殿中多余宫女后,轻飘飘的询问道,“对了,这个月孩子们的危机都过去了吧?可有哪位皇儿已经破解劫难了?”
她昨个儿派人去了东宫,得到的结果依旧令她难过。
所以,她不开心,这些人也别想如意。
众妃闻言,顿时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头巴脑。
“一个都没有?”皇后忍不住拧眉。
眼看着这些孩子越来越大,年龄也是越来越往上走,好歹七位皇子呢,一个都没有破解的?
切——她当然知道一个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故意惹她们难过了。
淑妃眼皮子浅,已经用手绢捂着面庞低啜起来。
皇后叹了口气,用团扇挡住自己眼中的怨恨,深深的感慨道,“这都是命啊!”
上一辈的皇上运气好,不到二十就遇到了自己的真爱,诅咒得以顺利破解。
可是后来,身为太子顺位人选的三王爷却是苦苦不得真爱,最后落了个短命的下场。
当今虽继承了皇位,但被迫与其真爱分离。
如今,他那位真爱所生的儿子都已经……
罢了,她只恐自己的孩儿也落得那般下场,想想心里就难受。
“娘娘,璟誊的年岁也是越发的接近……
嫔妾是一想就心如刀割,可嫔妾又不愿意逼迫他。
您说的对,都是命!”淑妃啜泣着,声音都痛苦起来。
楚嫔,也就是六皇子萧璟川的生母,也跟着无奈落泪,戚戚的开口,“怎么他们几兄弟这么命苦,身为皇室宗亲,天潢贵胄一般的人物竟无一人真心与其相爱。”
皇后眼眶氤氲,却碍于宫妃面前,不好落泪。
可这些个场景,每随着她们的皇儿年长一岁,她年年都能见个七八回,倒也习惯了。
她暗地里哭的次数更多。
可又有什么用。
她的皇儿能文能武,容貌非凡,可偏偏没有一个能与之真心相爱的女子。
这漫天神佛她都求了个遍,也不见有半点作用。
若她的皇儿不能顺利破解诅咒,这些个女人的孩子,也别想独活。
惠妃此时心中也稍稍有些动容,可一想到以后之事,她还是狠下了心肠。
凭借她皇儿的模样和手腕,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以前是他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事儿上,日后,她一定会盯紧他,让他先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说不定,太子也会跟从前的三王爷和前太子一样,落得个短命的结果。
到时候……
出了凤藻宫,秀女们四散开去。
姜云卿眼神复杂的盯着那些秀女背影,站立在原地等候。
姜云柔拉着姜云茵走到宫墙角下,姐妹四人又聚在一团。
“四妹妹,今天怎么回事,你的琴弦怎么无缘无故全断了!!”
姜云柔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并不正常,所以急急忙忙的询问起来。
姜云馨捂着胸口,心有余悸,还好她早晨出门时,亲自检查了一番所用的琴。
姜云茵鼓鼓嘴,对她们摇头,“我也不知道。”
姜云卿攥着手帕,轻蹙柳眉,“怎么会呢,你的琴不是一直都放在屋中吗?今日拿出来的时候你没有检查?”
还好刚刚崔姑娘及时开口,解了云茵的困局,她现在都还庆幸呢。
到底是脑子不好用,比不过别人,她都没想到把琴借给云茵一用。
姜云茵羞愧的低头,小声解释,“我想着左右今日要被淘汰,就没太把注意力放在琴上,没想到有人会借机割断我的琴弦。”
按理说,应该没人会碰到她的琴才对啊,她从昨天回来一直到今早,都在屋中。
冬儿?
不可能。
姜云茵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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