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绵软的硬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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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愣住,这……

  二夫人怎么这样啊?

  大夫人还等着她去议事儿呢,而且她不是说了吗,只是可能,可能,还没有完全给四姑娘定罪啊。

  姜大夫人得到奴婢的回复后,面色紧绷。

  弟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云茵不是她的亲闺女吗?

  看来只能等二弟回来再说了。

  可云茵她……

  姜大夫人始终不信自家侄女会杀人。

  天牢。

  姜云茵一觉醒来,肚子饿得咕咕叫。

  透过巴掌大的窗户,她发现天色还未黑,想来应该才下午时分。

  她还没吃中午饭呢。

  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腿,姜云茵挪到门口,晃了晃柱子,“有没有人啊?”

  半晌没人回应。

  “有没有人啊?”她提高嗓音又叫了一声。

  她好饿啊。

  进来的时候搜身,把她身上的点心都给拿走完了。

  早知道,她就不兵行险招了。

  把自己弄进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天牢,她都可以想到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多么慌张。

  “有没有人……”

  “叫什么叫?”过了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女狱卒不耐烦的走过来,冷眼相对。

  “敢问大姐,什么时候开饭啊?”

  姜云茵靠着柱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本就虚无的气势越发低微。

  “开饭?”女狱卒用一副你脑子有问题吧的眼神看着她,十分无语的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没有!”

  天牢的罪犯都是每天早上给口米汤续命,想吃饭?

  门都没有。

  姜云茵睁大了兔子眼,伸出白嫩小手,冲她背影气鼓鼓的大叫。

  “我又不是罪犯,只是嫌犯,凭什么不给我吃饭。”

  她还没被定罪呢,怎么就没有吃的了。

  屈打成招?

  还是饿死她直接认罪?

  哎(* ̄m ̄)。

  “怎么,身为嫌犯你还挺自豪?”将自己嫌犯的身份说的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光彩呢。

  天牢的女监里就她一个人,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斜插进来。

  姜云茵吓得一咯噔,谁啊?

  她扭头一看,一张还算熟悉的冰块脸进入视野中。

  “…见过太子殿下!”

  敷衍的福了福身,姜云茵靠着墙壁,蔫头巴脑的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起来。

  萧璟聿见她这副模样,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围栏,同她对峙,“孤看在你年幼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坦白交代,可以不祸及你家人。”

  坦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云茵擦擦眼泪,闷声开口。

  看到他,就想到上午的场景,她心里那叫一个怄得慌。

  她在委屈什么?

  若不是他的侍卫亲眼所见她放的那两样东西,他差点就信了。

  本来他丝毫没有怀疑她的,可谁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那瓶毒药已经验过,跟罗氏女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萧璟聿起初有些怀疑宋妩筝,因为罗氏手里的琴弦,可能是她对凶手身份的指示。

  然而与弦有关的东西,他思来想去,一时间没有任何头绪。

  原以为是跟宋妩筝的名字有关系,直到听金玲说起之前一轮考核,姜云茵的琴弦被人尽数割断的事情。

  断弦?

  加上她自己主动送上门,这凶手的身份,她嫌疑最大。

  萧璟聿面色微变,眉尾轻挑,“欲加之罪?别忘了,那两样东西是从你屋子里找到的。”

  罪证都在,她有何可狡辩的。

  早早认罪,省的他动刑。

  姜云茵撇撇嘴,半抬眸子,看着他腰间的玉佩,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若臣女不认呢,您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两样东西就是从臣女屋子里搜出来的?

  您没当面搜查,谁知那东西究竟是不是从臣女屋子里搜出来的还两说呢。

  万一是您栽赃陷害臣女,故意想把罗姑娘的死,扣在臣女身上呢。”

  她真是太冤枉了。

  他栽赃她?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萧璟聿冷笑,黑眸森然,“搜捕的禁军皆可作证!”

  “可您是太子殿下。”他的话,谁敢不听。

  姜云茵揪着衣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跟决堤的洪水有的一拼。

  她像是要把自己心里委屈都给哭出来一样,泪珠子一串接一串,瞧着可怜又无辜。

  萧璟聿破天荒的沉默了。

  “孤不屑做栽赃之事。”

  半晌后,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但他莫名有些惭愧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东西确实不是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

  可那也是她放在别人屋子里,试图栽赃别人的啊。

  她手脚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差点就被她绕了进去。

  “那臣女说了,这东西不是臣女的,太子殿下又不信。”

  “再说,臣女有何动机去杀人?

  我与罗姑娘一无往来,二不住在一宫。

  既然太子殿下怀疑臣女,那就该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来,而不是空口白牙的随便指控!”姜云茵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小声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身子也连带着抽动,没有帕子,便随意的拉过袖子擦着眼泪。

  “你是疑犯,你不辩解,让孤给你找证据?”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样的理论他还真的是头一回听见呢。

  萧璟聿冷漠的脸庞有些皲裂,眼底稍微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难道不该吗?

  是太子殿下您认为臣女有罪,自然要有佐证不是吗?

  那巫蛊娃娃和毒药说不定是谁放在臣女屋子里陷害臣女的呢,上面又没写臣女的名字。

  这种证据不充分,不能拿来定罪。”姜云茵哭的更惨了,眼睛泛红,小脸皱成一团,全然没个大家闺秀模样。

  胡搅蛮缠!

  萧璟聿眉眼蒙上一层薄霜,怔愣的看着她。

  说她软吧,她嘴巴比谁都厉害,说她硬气吧,好像又只会耍嘴皮子。

  就像一个……绵软的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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