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来救你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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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能如此找寻自己的人就只有顾禹谦了。

  她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边落泪一边望着他的方向。

  顾禹谦抬手抚了眼睛,然后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嗓音很哑:“对不起…我来晚了。”

  “顾禹谦……”黎知晚唤了声他的名字。

  所有的情绪积攒在一起,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丝毫话来。

  “不哭了。”顾禹谦抬手慢慢拭去她脸上的泪,说:“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

  那名警员正在想办法撬开锁,顾禹谦抬头看了一眼锁,声音十分果决:“别浪费时间了。”

  “拿枪打开。”他说。

  警员犹豫了一秒,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做了,给枪上膛,黑色的枪口对准锁。

  顾禹谦隔着笼子,伸手捂住黎知晚的耳朵,柔声说:“别怕,很快就好。”

  黎知晚点点头,没吭声。

  黎知晚的耳朵被顾禹谦捂着,她的视线落在他冷白色的手腕上,上面有淡淡的青色血管。

  两声枪响过后,锁子应声而落。

  周庭在十七岁那年精心打造的笼子,终究被顾禹谦毁掉。

  一个少年试图永远困住她,而另一个少年拼尽所有,小心翼翼的缝上她被折断的翅膀,紧紧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深渊。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周庭就注定永远也比不上顾禹谦了。

  往后种种,皆是爱而不得的罪过。

  笼子被破开后,顾禹谦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步步走了出去。

  许久未见天光,黎知晚挡了下眼睛。

  顾禹谦也抬手在她眼睛上方,替她虚掩着光亮。

  黎知晚问他:“是不是高考…已经开始了?”

  顾禹谦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八点四十五分,开考十五分钟前有特殊情况的可以进考场,我们现在坐警车过去,还能赶得上。”

  黎知晚说:“可我的身份证和准考证还在锦江公馆,我们可能…来不及了。”

  “我都带过来了。”顾禹谦拉她上了警车,将考试专用袋递给她,说:“我一直随身带着,就等找到你之后,尽快带你去考试。”

  “…谢谢。”

  警车开道,一路疾驰,畅行无阻。

  她和顾禹谦并不在一个考场,黎知晚要比他先下车。

  快到考点时,黎知晚低声开口:“顾禹谦,我和周庭……”

  她本来想解释这几天的事情原委,但却被顾禹谦会错了意,直接打断她:“黎知晚,你别多想。”

  他停顿了下,似是在斟酌恰当的词汇:“无论你被关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是你的错。”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周庭的错。”

  顾禹谦怕她还在被这些事情影响情绪,只好侧身看着她,说:“黎知晚,我不在乎你们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我只想让你别难过。”

  “等高考完了,我陪你一起处理周庭的事。”

  他轻轻摸了下黎知晚湿润的眼睛,温声说道:“黎知晚,好好参加高考。”

  “考个高考状元,我给你开庆功宴。”

  黎知晚低了下头,缓解了喉咙里的酸涩感,有点哑声道:“…好。”

  那日黎知晚赶到高考考场的教室时,是早晨九点零七分,有警察作证,她可以正常参加考试。

  起初几分钟看阅读题时,由于担心顾禹谦能不能赶上高考,导致她无法集中精力思考,一段话来来回回看了两三遍,才读明白。

  直到九点二十分时才进入正常的答题状态。

  这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考的是人对命运的发展是否无能为力?

  黎知晚通篇写尽了从古至今仁人志士对命运的抗争,写生命的不屈,写人性所有奋起拼搏的光辉。

  写少年冲破枷锁,最终得以点燃火炬。

  六月七号的两场考试结束后,是下午五点。

  天下起了小雨,校门外有很多家长接孩子,黎知晚在人群推搡中被动的向前走。

  她没带伞,只好站在考场外的一处屋檐下避雨。

  就好像知道顾禹谦会来接她一样,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等。

  下午五点二十分时,顾禹谦举着一把黑伞,从零零散散的人群中走过来。

  他步子很快,在黎知晚面前站定时,说:“我来接你了。”

  “…嗯。”黎知晚走近他。

  回去的路上,顾禹谦叫了一辆车,两人一路上都沉默着,黎知晚偶尔侧头时能看到他明显疲惫的神色。

  下了车后,顾禹谦撑着伞先下来,然后弯腰将伞置在打开的车门上方,等着她下来。

  两人同在一把雨伞下,漫步在雨雾里。

  顾禹谦将她送到十六楼门口,说:“今天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所有事情都等高考完再处理。”

  黎知晚仰头看着他,平静的说:“好。”

  她仰头时,顾禹谦能清楚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

  其实不光颈间有,手腕上也有。

  就连脚腕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

  顾禹谦不敢想象她这两天遭遇了什么,满腔都是对周庭的恨意和戾气。

  但他也只能逼着自己暂时压下这些情绪。

  顾禹谦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那我走了,好好睡觉。”

  “嗯。”黎知晚低声说:“你也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听到她的谢谢,顾禹谦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那晚顾禹谦并没有立即上楼休息,而是去了周家老宅。

  周家大门敞开,四周围着警戒线,周庭似乎并未回来过。

  顾禹谦并没有在外面等,而是去了周庭的卧室。

  坐在那个满是黎知晚画像的暗室里。

  直到晚上八点半,周庭才回到周家老宅,右手还提着一个草莓味蛋糕。

  他看到四周的警戒线时,就隐约猜到囚禁黎知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但他只是眸色阴翳下来,并未表现出任何被发现的慌乱。

  周庭一步步走到卧室里。

  书架上的书散乱不堪,暗室果然已经被打开。

  顾禹谦当时正背对着他,目光望着墙壁上惟妙惟肖的画像,嗓音很沉:“回来了?”

  周庭先是将手里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视线落在打开的地砖上,看着地下空荡荡的笼子。

  黎知晚已经不见了。

  周庭先是冷冷一笑,然后才看着他的背影,声音没有任何事情败露的害怕和慌乱,反而带着一丝不屑:“顾禹谦,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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