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以为我真不敢弄死你。”(1 / 2)
沈彬放开手,将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冷声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秦弛冷笑了一声,抬手整理了一番衬衣领口,看着他说:“看样子,想必顾少还不知道七年前的事吧?”
“他要是知道了,你猜……他还会继续和你做兄弟吗?”
沈彬暗沉的眸子微微眯起,竭力遏制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厉声说:“秦弛,我看你他妈的真是找死。”
“你以为我真不敢弄死你吗?”
“你敢,你当然敢。”秦弛下颌线绷紧,面容一点点靠近他,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沈少当年…杀了可不止一个人吧?”
“背上的伤口还疼么?”
沈彬的眼底沉黑晦暗,在他最后一句话说完后,猛力抬手将他的脑袋按在吧台上,凑在他耳边冷笑着说:“秦弛,没有证据的事情,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秦弛的脸贴在吧台上,咬牙说道:“我他妈坐了七年牢,不就是证据吗!”
沈彬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忽而笑了笑,缓缓说道:“这不是你咎由自取么?”
“别忘了,人可是你杀的。”
“你他妈的放屁。”秦弛怒视着他:“人根本不是我杀的,是你们沈家仗势欺人,恶意栽赃。”
“你知道我这七年在监狱怎么过的吗?我他妈过得连狗都不如。”
沈彬腾出一只手在他脸上拍了几下,居高临下的说:“都蹲了七年牢了,还不长记性?还想进去?”
“真想进去,我沈彬亲自送你。”
“我去你妈的。”秦弛气急败坏的骂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他按在吧台上动弹不得,便开始故意激他:“沈彬,顾禹谦刚才说回去陪晚晚,他口里的晚晚指的是黎知晚,对么?”
不等沈彬回应他,他又紧接着说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了,顾禹谦还是这么痴情,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那他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觊觎他的女人吗?”
秦弛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低笑:“沈彬,沈大少爷,想不到你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窝囊啊,爱黎知晚爱成那副样子,都恨不得为她去死,却连说一句喜欢都不敢。”
“你是不是也害怕,害怕顾禹谦发现了你的心思,查到了当年的事,然后和你直接决裂?”
沈彬厉声道:“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秦弛像是窥破了他所有秘密的疯子一样,说道:“沈彬,你这些年浪名在外,全是做给顾禹谦看的吧?”
“要不要哥们教你一个办法?你只需要跟黎知晚把当年的事说的清清楚楚。她那么善良,要是知道你当年的九死一生,肯定感激涕零,说不定直接跟你跑到民政局领证去了。”
“到时候顾禹谦在她心里的位置,哪里能比得过你啊?”
沈彬忽而放开手,坐回位置上,漆黑的双眼直直盯着他,情绪一点点沉静下来,一字一句说道:“秦弛,蹲了七年牢,怎么还把脑子给蹲坏了?”
“谁跟你说我喜欢黎知晚的?”
“我沈彬身边从来都没缺过女人,我他妈睡一个忘一个。”
秦弛看着他还在嘴硬,双手撑在吧台上,说:“这话你别跟我说,你问问你自己信么?”
“装这么多年,骗骗自己得了。”
沈彬将桌上酒杯朝他扔了过去,然后转身沉着脸离开了酒吧。
他出门后,才听见阵阵雷鸣声,眼前是倾泻而下的暴雨。
雷声震耳欲聋,震得他耳膜都开始发疼,将他的记忆拉回七年前的盛夏雷雨夜。
那日的暴雨,也如今日一般,雷声却比今日还要骇人。
沈彬看着地上翻溅的雨水,眼前渐渐模糊,仿佛看到了不停涌出的滚烫的血。
他抬手轻抚了下眼睛,逼着自己不再去想,抬头看了看黑沉的天空。
在原地站了没几秒后,他的头慢慢开始发疼,驱使着他不自觉的往医院的方向走。
*
那日顾禹谦回到医院后,走在走廊时,就看到病房门口聚集着十几名医生和护士。
他心里一沉,步子加快朝病房的方向走。
“怎么了?”他推开外围的几名医生,看到周庭站在洗手间门口,左肩随意缠着几层绷带,身上的白色衬衣布满干涸的血迹。
顾禹谦看着他,沉声问:“怎么回事?黎知晚人呢?”
周庭的视线落在洗手间的门上,轻声说:“……她在里面。”
“……情绪不太好。”
顾禹谦闻言,一把推开他,说:“你他妈做什么了?”
周庭抿唇不说话,几秒后说:“要算账等她好了再说。”
顾禹谦没时间和他吵架,手放在门把手上试图打开门,发现打不开后,转身问医生:“钥匙呢?”
“晚晚在里面反锁了,这门从外面打不开。”周庭顿了顿,说道:“我本来想把门踹开的,但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要是强行踹开,怕她受刺激自杀。”
顾禹谦的手放在门上,耳朵靠近门,只能听到很低的自言自语,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他转身看着周庭,说:“你带着那些人先出去,我来想办法。”
周庭点了点头,知道现在黎知晚或许只会听顾禹谦的话了,便将手里拿着的一剂针管和药水递给他,说:“你进去后,想办法把这针药给她注射进去,能让她冷静下来。”
顾禹谦将那针药拿在手里,冷声说:“我知道了,赶紧出去,都别进来。”
周庭点点头,说:“好,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顾禹谦没搭理他,直接将他推了出去,将病房门合上。
外面雷声大作,闪电的刹那光亮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里。
顾禹谦先是走过去将窗户关严实,窗帘也拉上了,打开病房里所有的灯后,才慢步走到洗手间门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柔声说:“晚晚,是我。”
“……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黎知晚蹲坐在浴室中央,上方的花洒开着,冰冷的水顺着她的发丝淋湿全身。
她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耳朵里全是七年前那些男人淫荡的笑声,顾禹谦轻声唤她的每一次,她都听不见。
手腕的血还在向外渗,她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一样,不停的搓洗伤口,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还是这么脏,为什么……就是洗不掉呢?”
满目的血她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脏泞的身体。
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白分明的线条,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听不见顾禹谦所有担忧的呼喊。
她不停的用指甲剐刺着身体,崩溃的哭喊。
顾禹谦听到她绝望的哭喊声时,担心再耽搁时间会出事,抬腿毫不犹豫的将门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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