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日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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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被丁燃发现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她就再也没敢再做过。不只是丁燃警告过她,还有就是她怕蓝玉烟真的会发现自己的异常,而将自己赶出这里,那时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可是,现在蓝玉烟的样子让她心痛,她想要安慰他,但是他却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并且她也知道,谁也给不了他任何的安慰,有且只有一个人可以,可是那个人却是造成现在一切的人,也是现在唯一不能给他安慰的人。

那个女人是个灾星,为什么非要对她执迷不悟?他们之间到底都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他对她爱的如此之深?

蓝玉烟按灭了烟头,朝方婷看了过来。身边的烟盒已经空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朝阳台走了过去。

“要吃饭吗?”方婷立刻问道,她闻到了很浓重的烟味。

“不用,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他说完就走过方婷,直接朝楼上走去。

方婷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原来也有脆弱的一面,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也会妥协,而这一切都和那个女人有关,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才让本来什么都不怕的蓝玉烟变得开始畏缩起来,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蓝玉烟了,是那个女人害了他,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

第一次,第一次她产生了很强烈的想要一个人死的想法。她夺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蓝玉烟,一个是丁燃。如果只是蓝玉烟,那是他们相爱,自己本就无法改变,可是,她却还勾引了自己的哥哥,让他开始变得不正常,开始犯错,甚至快要背叛蓝玉烟了。她折磨了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似乎只有她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死不了?甚至现在被抓回了组织,却仍然没有听见死亡的消息。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人,早就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却再次得到了优待?

我可以得不到,但是却也不能让你继续伤害他们。

方婷的眼睛目露凶光,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蓝玉烟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照片,那是他和锦瑟在度蜜月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都笑得很灿烂,很幸福,还以为会一直幸福下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短暂。

幸福的时候都以为会一直幸福下去,似乎这个世上就从来不曾有苦难一样。

为了让她能早点离开那里,他只能尽可能让婚礼早点结束,即使这是他最厌恶的,他也只能强忍着这么做,否则迟则生变。而剩下的,只能慢慢开始从长计议了,只要先让她从那里出来,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在傍晚的时候,他就收到了高敏给他发的地址,还有一个网址,那是一家婚礼策划,他们明天就要过去见面,还要去订做婚礼的礼服和婚纱。

真的很讽刺,自己一直想要做这件事,但是人却不对。锦瑟不想要的婚礼,不想要的这些,那个女人都想要,而自己却要陪着她去做这些。他也才明白锦瑟为什么不想要这些看上去浮夸的东西。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不过就是个仪式,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想要证明一些诺言,实际上代表不了任何承诺,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真正的承诺,根本就不需要这些。越是没有,就越是想要证明,结果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自己得加快自己的进程了,要么完全掌控,要么直接毁灭。

锦瑟回到屋内,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的印记,很深,陈玉瑛下手很重。她果然刺激到了关键的地方,很快就戳破了他的面具。看来蓝玉烟对他说的那些话起效了,只是她也很好奇,到底蓝玉烟都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又好像只是开了个头,在引他上钩,而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帮他推了一步。

但是,自己又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那一天真的来的时候,自己还能记得多少事情,又是否还能记得他?那个时候知道真相的他,又是否会做些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自己都无法控制,又如何去管得了别人。如果自己不成为试验品,那就可能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甚至还会连累简一弦和苏已然,而现在,救他们出去才是关键。

看来自己得记日记了,这样好提醒自己,在药效严重发作前,从他们身边消失,这样也许才能对所有人来个终结,又或者,是给自己来个终结。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锦瑟每天早上在固定的时间去做检测,然后吃药,然后适当的户外活动,当然只是仅限在实验室周围的院内,她的身边也一直都是陈玉瑛跟在身边,但是陈玉瑛自从那天之后,就没再和自己说过什么多余的话,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而那天帮助过自己的沈教授,他会在每隔一周的最后一晚,来和自己聊天,话题随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并且他会亲自做一些检测,在本子上记录很多东西,那是锦瑟看不懂的一些专业术语。她也是在第一次单独见面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沈教授的全名,沈墨。

在这不到半个小时的对话中,锦瑟很少主动开口,基本都是沈墨在说话,而她基本都只是回答,从不问多余的问题,不说多余的话。似乎对于一切都漠不关心一般,还是在被观察的同时,她也在观察着别人?

婚礼的准备比预期的要多费了很长时间,本想在一个月内结束,但是现在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光是婚纱的定制,场所的选择和预订,就已经超出了时间,蓝玉烟没有做任何的决定,只是一直接受她的所有选择,不给任何的评价,他只想快点结束,但是高敏似乎却是完全相反的想法,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只要她说什么,他都会同意,她需要陪同,他就得空出时间。即使蓝玉烟的脸上从来就没有过笑容,她也装作没有看见一样,不知道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还是只是伪装。

丁燃一直都在实验室外守着,生怕一不留神锦瑟会被突然的转移走一样,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至少她看见的是。但是,时间拖得的越久,他越觉得会有意外发生。蓝玉烟的身边一直都有人盯着,所以他几乎很少能出来,但是仍然会尽量想尽办法来暂时接替丁燃。他不相信任何人,只有丁燃。

所有和锦瑟有关系的人,不是被关起来,就是被盯着或者安排着其他的事,张月明和沈追忆就是如此,他们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即使担心,也无能为力。

在折腾了半年之久,婚礼的日期也终于被确定下来,下周日,蓝玉烟就要和高敏结婚了,而登记,选在婚礼的一周之后。

但是,此时的锦瑟,药效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有了明显的效果。她渐渐地开始遗忘一些事情,是在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日记出神,忘记了它为什么会在那里。可是,当她打开阅读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她就明白了所有,但是记忆却仍然没有被唤起。那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一天还是来了。

从起初的期待着能快点离开这里,到后来慢慢的不再有所期待。她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蓝玉烟的任何消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离开这里,也不确定自己还能记得他多久。那是她第一次开始感觉到了遗忘的恐惧,但是她却没法大声的表达出来,只是开始在日记本上疯狂的写着,想着趁着她还能记住的时候,写下来。本来以为遗忘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她却后悔了。她并不想忘记他,一想到会完全忘记他,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再次坠入无尽的深渊一般。她又要回到那个没有他的时间里,那个无比黑暗的地方,她就感觉到极度的寒冷。

而监视器外的另一头,陈玉瑛一直观察着锦瑟,他看见她开始长时间的坐在桌前不停的写着日记,他觉察到了异常。她也不再出去,只是一直在屋内呆着,哪也不去。他看不到实验数据,他也不清楚锦瑟现在的异常是否已经代表着药正在起作用。他没有资格问,这是规矩,即使他问了,沈墨也不可能告诉他,那是越界,他要做的就是监视和汇报。

沈墨坐在锦瑟的面前,照例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又开始和她闲聊起来,但是锦瑟却越来的越不耐烦和心不在焉,视线总是不停的看向桌子上的日记本,而她这一举动早就已经引起了沈墨的注意。

“你是要写日记吗?”

“嗯。”

“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写,听说你都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嗯。”

“你都在写什么?我能看吗?”

“不能。”

“你不想出去走走吗?今天天气很好。”

“不想。”

“那要不要见见你的朋友?”

“不要。”

“那你有想吃的东西吗?”

“没有。”

“想做的事?”

“写日记。”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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