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连姮的幻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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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峰里动用灵力,轻则罚鞭三下,重则关进刑法堂。

  容与脸色变了变。

  “你意欲如何?”桑一廷淡淡问。

  看九连姮这个样子,此事是难以善了了。

  “在学峰动用灵力,当被送到岩峰的执法堂,受刑三鞭。”九连姮道,面露微笑,往日的骄纵又回到了身上,如一株艳丽夺目的韶春。

  “我没有动用灵力,爹爹、哥哥,可以请执法堂星纬师兄来决断。”桑榆气呼呼道。

  这孩子素来乖巧文静,极少有这样浓烈的情绪,此时气得脸色都有些泛红,嘴巴嘟起来,脸颊也鼓鼓的。

  容与戳了戳她的脸,“噗”,容与再戳戳,“噗”,接连几声,桑榆嘴里含着的气被戳得散出来,他忍不住笑了,她这样子好像一只在吐泡泡的小鱼儿。

  “小鱼儿,哥哥相信你。”这小名取得甚好,容与看着桑榆此时懵懂的神情,完全没有欺负了小孩子的负罪感,心下愉悦。

  “爹爹也相信小鱼儿的”,桑一廷摸了摸桑榆细软的发,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很温和,“就依你。”

  他转头看向九连姮,“如此,就请程峰主和星峰主来吧!”

  他取出玉符,柔和的光很快亮起,桑一廷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对面两位峰主肃容,异口同声:“我马上到。”

  九连姮脸色细微地变了变,“这种小事,需要请两位峰主过来么?执法堂星纬师兄就可以决断。”

  容与不带一点情绪地看她一眼,“总归是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在学峰内使用灵力,学府律法被践踏,总要由峰主决断的。”

  九连姮咬了下唇,没说话。

  很快,时峰峰主程时琇和岩峰峰主星岩划破虚空到了学峰之上,而后收起灵力,步入房间。

  “时琇师叔、星岩师伯”,三名小辈各自见了礼。

  两名峰主神色很严肃,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让他们起来。

  桑一廷也只是随意点点头便权当招呼,“来了,就开始吧!”

  属于程族人的血脉之力被激发,程时琇单手掐诀,另一手一挥,一面灵境出现在卧榻上方。

  这是程族人的还原秘法,可通过灵气残留还原当时的场景。

  九连姮的身影出现在灵境中,很快,桑榆小小的身影也被映照在灵境中。

  快到九连环碎裂的场面了,屋内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

  还原秘法没有声音,但屋内鸦雀无声。

  灵境中,不知道“九连姮”说了什么,“桑榆”很开心地笑了起来,而后她在榻上站起来,从上方的多宝阁中取下九连环。

  “桑榆”手中有灵光闪过,然后九连环碎了。

  事情已经很明了,是桑榆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在学峰内灵力外泄,导致九连环碎裂的。

  容与面色一变,抱紧了桑榆。

  “我就说是桑榆私自动用灵力,你们还不信。”九连姮面色有些得意,“按照学府律法,桑榆要受三鞭刑罚的。”她道。

  三位峰主没说话。

  九连姮有些着急,“知道你们疼桑榆,但她都违反律法了,你们不会要徇私枉法吧?”

  三位峰主都没看她,面色如出一辙,极淡,带有些许冷锐。

  九连姮跺脚,“我要告诉我们族长,你们徇私。”

  “好。”程时琇多看了两眼灵境,才把头转向她,“你把九族族长和连族族长都叫过来吧!”

  话落,星岩冷肃的声音随之响起,“不必。我以岩峰峰主之令,召集学府所有人,到执法堂集合。”

  “如此最好。”这样桑榆就要在全学府人面前受罚了,九连姮嘴角高高翘起,没见到星岩看向她冰冷的目光。

  不到半个时辰,地仙学府一百多人、除了闭关的前任掌门程陌河之外,全数到齐,负责执法堂的弟子星纬看着峰主比平日冰冷无情得多的脸,心里直打鼓,悄悄给抱着桑榆站在堂下的容与传音,“容与师弟,发生什么事了?”

  容与面色很难看,将桑榆的头按在怀中,“待会儿就知道了。”

  星纬摸了摸头,见人已经到齐,问:“峰主,要由我来主持刑会吗?”

  刑会,地仙学府一种议事形式,用于审讯、刑罚之用。

  星岩没看他,只是冷冷道:“不必,我来主持,你负责记录就好。”

  星纬应是,退后一步,取出留影珠,注入灵力。

  留影珠泛起灵光,慢慢升上至高处,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完完本本、真真实实地记录着堂下一切。

  星纬看了一眼留影珠,手中灵力泛起,细微地调整了下留影珠的方向,确认角度没问题了之后才收回灵力。

  他站在堂上桌案后,取出纸笔,记下“时地仙学府肆万叁仟贰佰零肆年肆月伍日巳时三刻,执法堂,星岩峰主主持刑会,星纬记录”等语句。

  学府律法公正,每一场刑会均以书册记录为主、留影珠佐证,力保证据确凿,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星岩站在堂上,看着围坐的学府众人,又看看站在堂下的九连姮和抱着桑榆不愿放开的容与,“开始吧!”

  九连姮看了一眼九族和连族长辈们,上前一步,“桑榆在学峰私自动用灵力,理应受罚三鞭。”

  长辈们毫无动静,倒是弟子们有些骚动,三鞭,那可是打魂鞭。成年人受三鞭都得躺床上静养几个月,没有两个月绝对下不来床;桑榆那小身子,受三鞭还能活么?

  星岩冷眼看着她,转过头,看向程时琇,“有劳程师妹。”

  程时琇点点头,从峰主的坐席中走出,再次施展还原秘法,众目睽睽之下,桑榆手中灵力再现。

  “我说的没错,桑榆应当受罚。”九连姮加大声音,“不然不足以服众。”

  “你们觉得呢?”星岩没回应她,看向其余人。

  满堂寂静。

  如果真要受罚,他们要眼睁睁看着桑榆失了性命?

  一个轻微刑罚,要让一个黎族人以失去性命作为惩戒?这是哪门子的轻微刑罚?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学府成立万年,律法神圣不可侵犯,有错当罚。怎么?你们都要偏袒桑榆么?”九连姮不服。

  星岩再次出口,“没错,地仙学府成立至今有四万三千二百零四年,律法公正无私,是不该偏袒任何一人。”

  九连姮得意地笑了,“执法堂执法吧!”

  “怎么,执法堂是你九连姮说了算?”容子柏忍不住插话。

  九连姮一直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也不顾掌门、峰主们及各家长辈们都在场,身为局外人,他忍不住打断刑会审讯过程。

  九连姮脸色一白,目光触及堂上星岩峰主警告的目光,没敢继续说话。

  “星纬。”星岩开口。

  星纬自他身后走出,来到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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