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锤定终身(上)(1 / 2)
S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地区划分明确。东边是文化区,各式各样的大学混杂,来自四面八方的学子在这里聚集;中间属商业区,除却那琳琅满目的商场,就是那矗立的办公大楼,也是众人向往的光鲜亮丽白领地带;说是西边,其实已经是郊区了,但那里也是工厂密集。
伊白是个聪明也肯努力的孩子,只是一向都不怎么招老天眷顾,高考的时候一向身体倍棒的她居然烧晕了脑袋,稀里糊涂只混进了所二流大学。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伊家人都是忒能适应的主,欢欢喜喜便将伊白送出了家门。大学四年,远走他乡,从T市来到这里,不经意之间,由最初的嫌弃到现在的眷恋,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总得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地,至少伊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毕业一个月了,伊白的工作也逐渐趋于稳定,不得不说,伊白遇上了好公司,好上司。大四的实习一结束,伊白没有另谋高就,踏踏实实的工作获得了上司赵姐的认可,于是顺理成章地转了正,留了下来,工资算不上高,毕竟也只是一名小小的人力资源部助理而已,但是较伊白的生活习惯来讲,倒是富足得很。
与大学的好友兼室友李黎共租了一套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外加洗手间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离公司也就半小时的车程,倒也算方便。伊白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每天三点一线,在公司、公交、住房中徘徊,简简单单,安逸舒畅。但在别人眼里,似是不思上进,堕落了点,好歹也是一大好青年呐。
客厅的古董沙发,是房东阿姨的特别赠送,换上软绵绵的垫子,再加几个柔柔的抱枕,躺在上面就不想起身,对此,伊白和李黎曾不止一次感叹生活的美好。
伊白托着腮帮,懒洋洋地盘腿歪坐着,眼睛微微眯着,眼神呈流离态,有点涣散。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脑袋里很混乱,一幕幕像是回放的电影。
开门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回响,伊白回过神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揉揉发酸的颈项,嗬,都七点半了,头也不抬便招呼道:“总算舍得回来了?”
来人不在意地笑笑,调侃说:“哟,你不是约会去了么,咋回来这么早啊?这么舍不得我呀?”
说完,长发女子换了鞋,优雅地撩起落在耳边的长发,风情万种地坐在伊白旁边,末了,还眨了眨眼作挑逗状。
只不过,伊白早有防备,顺势扬起左手挡住了那瓦力十足的媚眼,还不忘做恶心状,呕吐一番才过瘾。
李黎气结,猛然伸出双手使劲捏了捏伊白圆乎乎地脸蛋,直到受害者投降发出“嘶嘶”投降声才罢手。
伊白摸摸疼痛地脸颊,着实很憋屈,要不是脚麻了动弹不得,才不会任人宰割呢!
忿忿地瞪着心情愉悦的某人,那眼神若是利剑,绝对能把人戳穿,不过换来的却是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还不到三十秒,伊白倒地装死投降,李黎那眼睛瞪起来像个灯笼似的,照得伊白心里发怵,汗毛都竖起来了。
两人嬉笑耍闹了一阵,肚子居然响起了咕噜声,一问,都没吃晚餐。于是,李黎去洗澡,伊白去弄吃的。十分钟后,李黎从洗手间出来,见伊白正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便屁颠屁颠地从厨房里拿了筷子和咸菜。
简单的面条,放了几根青菜,外加两个荷包蛋,上面还飘着几片葱花,谈不上大手笔,却是香气满溢。李黎不怕烫,用筷子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形象全无。伊白其实也饿了,但又怕烫,就将面条绕着筷子卷起来,呼呼吹几下,慢条斯理地啃起来。
伊白砸吧着嘴巴,三口两口将汤也呼噜下肚,放下碗,瞅了瞅那早已横躺在地,摸着圆滚肚子的好友,瘪瘪嘴,很难想象这人刚刚还是一副妖娆的模样。
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蓦地又想起了今天那场莫名其妙的“求婚”,伊白有些头疼,哀怨地叹了口气。
李黎翻了个身,单手撑起脑袋,看着伊白皱皱的脸蛋,有些幸灾乐祸,“哟嗬?失恋了?”
伊白气结,明知道没男朋友还来瞎嚷嚷,这不揭人伤疤么,顺势拿起一小熊抱枕狠狠地砸过去:“臭黎丫,你得瑟个啥?”
“黎丫黎丫,听起来跟喊鸭梨似的,多难听啊!”李黎嫌弃地挤挤鼻子,若伊白能够细心点,便能发现她眼角的笑意。
大学四年,几乎是朝夕相处,李黎对于伊白的了解不说有十分,八九分还是有的。李黎眼中的伊白其实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聪明与糊涂并存,幼稚与成熟同在。但不可否认的是伊白的好人缘,伊白的世界里,没有敌人,只有朋友。且朋友又分好多种,有一种人可以与之坦然相处,俗称点头之交,在这样的人眼里,她是落落大方又稍显文静的女孩;还有一些朋友可以看到伊白爽朗的笑脸,那乱七八糟的言辞,甚至会觉得有些疯癫,这是她的好友;还有那么几个人,伊白会时不时毒舌几句,会数落你的坏习惯,偶尔有事扛不住了也会向你寻求帮助,这些人是姐妹,是一辈子都舍弃不了的朋友。
伊白的“朋友论”其实只是李黎偶然的一个发现而已,但并未说破,也许伊白自己都没发觉,只有对于后者,才会将其称之为“某丫”,譬如“黎丫”。总而言之,李黎心里头其实早已乐开了花,但是别扭的性子总是喜欢佯装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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