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陈佐郎当真是精力旺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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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家先生包藏祸心,有影射朝政之嫌疑,这等毫无功名

  认识几个文字的读书人最是喜欢无病呻吟,卖弄文字。”

  户部侍郎曹坤,低头拱手道。

  群臣肃然。

  皇帝淡淡问道:“曹卿有话直说。”

  曹坤:“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将士们在前线打仗,哪一个不是浴血厮杀,抛弃个人性命荣辱,一个上了几年学的半吊子识字之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将军?”

  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着吹此人牛啊,十多种类型的诗词在他手上好似活过去。

  甚至下意识过滤掉深层含义。

  在坐的各位都是读书人,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将军如此混账,兵卒浴血,岂不是也在说明朝廷昏聩?

  皇帝愣了片刻,忽道:“众卿家如何看?”

  群臣互相看,意图摸清皇帝的心思。

  周远沉默良久,沉静道:“陛下,这家里蹲,从他取的名字来看,此人就是一个乡野之人。

  臣估摸着,这人连功名怕是都没有,狂妄无知才是他的底色;

  从这一点,曹侍郎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嘛?

  无人约束、野蛮生长、天马行空的创作,才有这些经典之作。

  且,陛下请看最后一句: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这句话很明显是一句典故,只是臣孤陋寡闻,不知道是哪里史书记录?”

  他的话很明显将群臣的心思给调动起来。

  就连曹坤都凝神思索。

  不多时,几名专修史书的官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陛下,臣自认为熟读前朝两三百年历史,若是出名的人物,自然提取出来,当成人物传记,记录下来。

  臣等研究史书为职,也许这人不太出名,或者只是一个诗词的艺术创作——李将军,代表天底下所有能到胜仗、有胆气、谋略的将军?”

  众人轻笑。

  周远平静道:“既然诸位同僚都认可,也许李将军是杜撰的,那诸位又凭什么认为,诗词中所写这个朝代,就是默认的大乾朝?

  就不能是杜撰的,番邦国家、或者单纯为了艺术创作而故意达到的效果?”

  曹侍郎是真的认可诗词中的昏聩朝堂,就是乾朝,曹侍郎我看!你才是最包藏祸心的人物。”

  厉声呵斥。

  群臣肃然。

  娘的,不愧是言官,这一张嘴果然如利剑。

  曹侍郎张嘴无奈道:“陛下,老臣绝无这个意思,这是胡说,污蔑。”

  皇帝静静看着他。

  周进面色平静,不急不缓,淡然道:“啊?那看来应该是曹侍郎下意识的想法吧的,这一不小心认为将军只知道贪图享乐,和乾朝一样?”

  “你!我!”

  曹坤急了。

  看向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官吏,可那些人装作没看见,低着头或者仰着头,神游天外。

  要是别的话,其余同僚倒是还能帮助转圜一二,现在讨论的话题无疑是在刀尖游走。

  作死啊,说朝廷昏庸?

  曹坤跪在地上,无奈道:“老臣绝无这个意思,老臣多想了,这就是诗词的一种艺术创作手法,纯属虚构,绝无影射之嫌疑。”

  其余人也附和:“是啊,是啊,一看就是虚构的时代,单纯为了突出战争的无情、将士连年征战的疲惫,一看就是边塞诗常用的手法。”

  皇帝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诡异的沉默。

  金罗帝平静道:“将家先生担任县学教谕客卿的职位撤掉,其余不变,退朝。”

  “是。”

  周进走出朝堂面带忧色,说到底还是那句诗,让陛下猜疑。

  成了文字,败也文字。

  ……

  今天是刘全被放出来的日子。

  福伯派人亲自去接。

  回到家,家里的老婆孩子,一把抱住他。

  等收拾完之后,找到陈闲。

  陈闲看见他收拾得干净利落,就是脸色苍白,越发映衬得黑眼圈浓重。

  “老刘,辛苦了。”

  汉子干干一笑:“不辛苦,应该的,老板。”

  刘全:“那人前天就自杀了……”

  陈闲从抽屉里面掏出一锭银子。

  递过去。

  刘全摆手。

  陈闲:“拿着吧……为难你了,此次收尾时间全靠你了。”

  刘全干笑接过去,道:“老板,我想在你身边做事。”

  陈闲:“嗯,就在这院子里做个管家吧,月俸一两银子;你媳妇就做宅院里的厨娘吧。工钱和你一样吧。”

  刘全以为自己听错了。

  呆滞在那里。

  恍若梦游。

  一两银子,还给在媳妇安排一个工作?

  “我交代你的事情比较特殊,能不能接受?”

  “是。老爷,以后你说什么,俺做什么。”

  “嗯,回去吧,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混进城中乞丐帮;

  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还会有一个人和你一起:

  现在我教会你一个口诀,牢牢记住,不许出错。

  对上口诀才是自己人。”

  “是!”

  刘全支起来耳朵,认真听着。

  “氢、氦、锂、铍、硼;碳……”

  刘全仔细琢磨着:青孩离皮朋?

  陈闲:“记住了嘛?

  刘全嘀嘀咕咕念了一句,“记住了,不难,一个叫青孩儿的人,离开了家乡,皮朋村。”

  陈闲:“……”

  ……

  回到家,刘全有些发懵,步伐轻浮。

  妇人看着他。

  “怎么了,陈老板有没有给你安排事情?”

  有些担忧,看当家的这样子,怕是替人家做了脏事,被扔了。

  她并不是蠢人,从当家的莫名奇妙在雨林书斋,动手袭击打人,似乎是突然间放大的愤怒。

  刘全张开手掌,赫然是一锭银子。

  一百两。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那上面似乎沾染一些的汗水。

  张大嘴巴,紧紧盯着那银子,农家妇人,活了几十岁也没有见到、经手过这么多银子。

  僵硬站在那里。

  刘全咧嘴大笑,也不说话。

  妇人上手去摸他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发什么癔症?当家的,算了,又不是非要在他的手下干活,才能讨生活、城中招人的活计多得很。”

  刘全呵呵轻笑。

  “以后,咱家老爷说了,我就是陈宅的管家,你就是宅子里的厨娘。”

  “咱们都是月俸一两银子。”

  咣当。

  手里的葫芦水瓢掉在地上,满地都是面。

  “你说真的?”

  “嗯。”

  妇人咧嘴大笑,笑着笑着眼中含泪:“好啊,日子越来越好了。”

  刘全对此深以为然,跟对人,自然是少走几十年弯路。

  至于危险什么的,他自动忽略,高工钱自然意味着高的风险。

  妇人忽而担忧道:“很危险吧?”

  刘全咧嘴一笑:“甘蔗没有两头甜,像咱们这种穷苦人家,要么赌命,干一些别人看不到的脏活;

  要么认命,老老实实回家种地,老婆孩子热炕头。

  别整天胡思乱想,不然又不认命,又不狠心,会很难受的。”

  叹了一口气,汉子摸自己头上抬头纹,忽然问道身边的媳妇:“媳妇,你觉得我还年轻嘛?”

  妇人轻笑摸了摸他的脸、皱巴巴,黑黄、黑黄:“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说呢,哪里还像小伙子一样水嫩?”

  “是啊,要抓紧了,不然我这一生一眨眼就过去了,一晃而过,所以!我想赌一把狠的,跟着陈老板好好做事,他就是咱家的贵人!

  机会来了,牢牢抓紧大腿。

  将来未必不能成为翻身——

  被人喊一声:刘老爷好!”

  汉子眯起眼睛,眼角已有风霜的鱼尾纹,但此刻妇人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家当家的一般。

  愣在那里,久久无语。

  好半晌,家里的孩子开始吵闹嚷嚷着,娘,我饿了。

  妇人才反应过来,张罗着做饭。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枯燥无味看不到指望的日子,好像已经悄然变化……

  原本整日里晃晃荡荡在村里晃荡的汉子,也许不像表面那般懒散……

  眼睛眯了起来。

  嘴角不知觉翘起。

  孩子追问:“娘,什么事啊,你这么开心?”

  “没什么,娘给你们烙饼子吃,今天娘给你俩做肉馅的!”

  “好耶!娘,多放点油,我爱吃,焦黄酥脆的!”

  “好,  听你的!”

  稍微大的一点姑娘,讶异道:“娘,日子还过不过啦?”

  妇人轻笑:“你爹做事,被上面的主家赏了点钱,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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