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没胆量当众拂了谢龛的面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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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桑拍拍裙摆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长廊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油纸伞没收就被丢到了一旁,谢龛还穿着黑金相间的蟒袍,不知道是从哪里回来的,大清早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极重的煞气。

  他身后,长公主目光在祁桑跟周献之间转了一个来回,最后落在了琴桌上的曲谱上:“那是什么?”

  周献慌忙起身,似是生怕惹她误会,于是忙解释道:“谢总督长公主莫要误会,下官同祁姑娘不过闲来无事聊了几句琴艺,并无任何逾矩。”

  谢龛抬手。

  不夙忙弓着腰身上前,拿起那琴谱便奉了上去。

  琴谱上详细地写满了指法、弦序、音位,笔迹不同,一个横平竖直工整端方,一个娟秀圆润柔软流畅,穿插错落着糅合在一处。

  扎眼。

  雨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落下来,湖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荡着盛开的荷花。

  水榭内一时死寂一片。

  谢龛就那么细细瞧着。

  他不说话,水榭内一众主子奴才也都不敢吭声,就那么默默低着头。

  祁桑直觉谁先开口说话谁倒霉,索性也乖乖闭嘴。

  周献却是被这股越来越压抑的氛围逼得面色泛白。

  他看向长公主,却不见长公主有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道:“谢总督,下官属实只是同祁姑娘闲来无事打发了一下时间……”

  他自然是听说过总督府的传闻,听说过谢龛给祁桑撑腰,连灭范氏、曹氏、黄氏三门,甚至连皇亲国戚的孝阳王府的世子如今都还被关在厂狱里不知生死。

  哪怕如今外界传的都是他同长公主,可既然这祁姑娘今早还是从主寝殿走出来的,那应该代表着她依旧盛宠未衰。

  他越想越害怕,压着呼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谢龛随手将琴谱折了放进衣袖里,而后对祁桑伸手:“过来。”

  他面上看着平静,可平静里又分明掩着些叫人心惊肉跳的情绪。

  祁桑不是那么想过去。

  但她也没那个胆量当众拂了谢龛的面子,于是乖乖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甚至已经悄悄做好了被他生生拧断手腕的准备。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谢龛眼睛里的阴郁情绪实在太吓人。

  谁知冰凉的小手落到那温热宽厚的手心,他也只是力道不轻不重地收拢了五指。

  “带你去用早膳。”他说。

  不夙回过神来,忙扯过身后小太监手里的油纸伞撑开,一路踮着脚尖为他们撑伞。

  一众奴才随着主子们离开。

  水榭内很快只剩下了周献与沈茶。

  周献低着眉眼:“长公主……”

  “无能!”

  沈茶目光冰冷,一字一顿:“你连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贵女都攀不上,还妄想高攀本宫么?!收拾东西,滚回你们周府去!”

  话落,拂袖而去。

  ……

  谢龛身高腿长,走一步祁桑几乎就要追三步。

  于是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处,就出现了一幅雨中男人漫步,而身边小女人则在跑步的古怪画面。

  “你慢些。”

  祁桑整个人几乎都是被拽着向前走的,实在撵不上,终于忍不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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