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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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是否亲眼见他出旅馆了?”

  “这.....”何峘语塞。

  “你说的不也无从验证?”

  “这.....”

  “我再问你,你说你换了衣,下了一层走到沈峳谌的房前,他正在屋里踱步?”

  “是。”

  “但你叫他,他却没应?”

  “是。”

  “你都没听见他的声音,如何能断定里面一定是沈峳谌?”

  “这.....”

  “你推门,门也推不开。可沈峳谌从来都没有锁门的习惯,为何偏巧那时把门锁了?”

  “这.....”何峘不知如何反驳,只得问道:“那依官人的意思.....屋中人不是沈兄?那会是谁?”

  “他便是害了沈峳谌的凶手。”

  “凶手?!那他是谁?!他为何会在沈兄的屋子里?!”

  “他在沈峳谌的屋子里,自然是为了假冒沈峳谌。”

  “官人的意思是?”

  “沈峳谌,前日夜间,根本就没有回过旅馆!!”

  一旁的龚郢听了,立即质疑道:“官人可莫要说笑,前晚,沈兄与我一道回的旅馆。”

  薛元诏将目光投向龚郢,似已成竹在胸:“好。我该问你了。你说你跟沈峳谌一同回的旅馆,可有谁看见了?”

  “并.....并无人看见.....”

  “那便是无人证明了。”薛元诏接着又问:“你说你取了钱,再次下楼走到大堂时,看见只有何峘,没有沈峳谌,又回客楼去叫了沈峳谌,他还在屋里回应你了?”

  “是。”

  “可仍是无人证明呐?”

  龚郢的脸色已经沉了许多:“官人莫非以为我在撒谎?”

  “这个暂且不论。我再问你,你说你跟沈峳谌当晚从酒楼走到旅馆,用了多半个时辰?”

  “是。沈兄途中起了愁叹,时走时停。”

  “停了多久?”

  “这,没算过。”

  “可我替你算了。昨日我特意从旅馆走到了酒楼,就是平常的步子,只用了三刻多一些的时间,为何就比你少了近两刻的用时?”

  “我说了,我二人时走时停,自然费时一些。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

  “我从旅馆走到酒楼,发现中途正要经过桂园。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个?”

  “我又没去桂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官人的这些疑问,又能证明什么?”

  “昨日我也去翠芳楼问了,如你所说,你跟沈峳谌的确是酉时七刻出的酒楼。”薛元诏再次坐下:“后面的,你看我说得对错与否。”理了理思绪,继续:“你跟沈峳谌出了酒楼,回旅馆的途中又进了桂园。桂园里,你二人走到了湖中的石桥。你趁沈峳谌不备,将其推下了石桥。回旅馆的途中,你一直想着如何制造沈峳谌自裁的假象。当然是不会有人看见沈峳谌投湖的,你是他最后接触的人,若是第二日沈峳谌被人在园中发现,你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人。所以你必须制造沈峳谌回了旅馆的假象。何峘便是你选定的‘证人’。回了馆,你直接去了沈峳谌未锁的房间。你模仿他的字迹写了一纸遗书。沈峳谌之前写诗赠你,落字工正,你只能仿着他诗作的笔迹。你写了遗书,下楼去伙房叫了菜,又回自己房间换了衣,再去叫何峘。你故意让何峘也换衣。他换衣的时间,你并未回你四层的房间取钱,而是去了二层沈峳谌的房间。何峘换了衣,依你刻意的吩咐,走到二层去叫沈峳谌。你在屋内,锁着门,冒充沈峳谌,让何峘相信沈峳谌已经回馆了。你不作声,摔杯吓走了何峘,再跟着他下楼到了大堂。当着何峘的面,你又回客楼去找沈峳谌,是要何峘相信,沈峳谌就在他的屋内。至此,沈峳谌后面的死活已经与你无关。你将何峘灌醉,自己也装醉,故意在大堂待了一夜。翌日一早,有人来告诉你二人,沈峳谌溺亡了,你又故作震惊,与何峘一同去了桂园。是这样么?”

  龚郢听了立即否认:“官人真是能想象。大早过来,只是为了与我说笑吗?官人说了这么多,不也全是臆想?有实证吗?请官人不要再拿我取笑了。”

  “实证我已经找到了。它便能证明,你就是凶手!!”

  龚郢不答话,脸已涨得通红。

  “想来你倒真是心思缜密呐。”薛元诏指着龚郢的右手:“为了掩饰你右手的伤痕,故意将右手挠破,连这个都想到了。”

  “你在胡说什么?”

  薛元诏从腰间的佩袋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昨夜我细致查验沈峳谌的尸体,终于在他左手中指的指甲盖里发现了一块皮肉。这是你从桥上推他的瞬间,他本能抓了你的右手,抠下了你右手背的一块皮肉,嵌在了他的指盖里。这是他无声的指证,指证害死人他的凶手,是你!”薛元诏轻手摊开桌上的布包:“我刚才细致看了你的右手背,你的右手背正好缺了一处皮肉。也许你会说,那是你自己挠破的。但是那处破损,与沈峳谌指盖里的皮肉的形状正符。难不成,还有如此的巧合?!”他看着龚郢的眼睛:“还需要验证么?”

  龚郢看着薛元诏,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

  “你还有什么说的?”薛元诏问他。

  “将凶手拿了!”一旁的李怀禀起身,向身后的差役们发出了指令。

  “等等!”龚郢突然喊道:“我真没有害沈峳谌!!我与他萍水相逢,无冤无仇,怎就要害他性命?!”

  “沈峳谌目中无人,常言语损你。你忍受不得,便害了他!”

  “不错,沈峳谌平日目无他人,着实令人厌恶。但我也是读书之人,懂得礼法规度,怎会因此就害人性命?!”

  “沈峳谌指盖里的皮肉便是实证!!”

  “不错,那块皮肉是我的,是沈峳谌从我右手抠去的。但我真没有推他下水!”

  薛元诏反问道:“前日夜里,沈峳谌房间里的人,是你吧?”

  “是.....我。”

  “你回馆后的所为,与我推测的无差吧?”

  “无.....差。”

  “你若不是害了他,为何要演这一出?!”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不愿被人误解。”

  “误解??”薛元诏听不明白了。本以为已经找到了案件的真相,但事情至此,似乎却又生了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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