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探于府(2章合一)(1 / 2)
萍儿都两杯水下肚,穿着绫罗绸缎,她想去更衣也不好吩咐给她扮做婢女的郡主。
只好忍着,求那于小姐快快出现。
被萍儿念叨着的于小姐,则一路紧赶慢赶,她甚至都不打算换一身衣裳。甚至都懒得去编一个身份,打定主意以苏颂的名义见她。
在于雪浓看来,梁羡可顾忌许庭策和于小姐的关系,定然不会把今日「苏颂」与她的会面告知许庭策。
一直以来她梁羡可有一种不配得感,觉得自己高攀,哪怕现在她已经贵为郡主,她始终觉得自己仍旧是金陵梁家里头不起眼的女儿。
于雪浓就是看穿了梁羡可张扬行事下的虚弱,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拼命展示自己的凶狠,结果只是张开它粉嘟嘟地肉爪爪。
东来顺靠东侧的雅间里头,弥漫着低气压,萍儿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她打算开口说些话转移一下郡主的注意力。
雅间的房门吱哟地开了。
梁羡可柳眉倒竖,面色不善道:“怎么是你?”
她突然想到自己今日是扮做丫鬟模样,自觉噤声。
萍儿也朝门口望去,来的人她也认识,他不是西府里头跟姑爷传出断袖传闻的士子吗?
他好端端地怎么又跟于小姐扯上关系了。
苏颂瞧着主仆二人,眉头微微一挑,“郡主什么时候多了扮丫鬟的癖好?”
既然是熟人,梁羡可也懒得装什么小丫头。
径直坐在八仙桌一角,她倒要看看苏颂这个小士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苏颂倒是没客气,一上来便招呼小二过来,就听见他报了一叠菜名:五香豆干、糖拌萝卜丝、桂圆煨鹿筋、白胡椒猪肚鸡、清蒸鲥鱼、四喜丸子、清炒小河虾,冬瓜酿虾仁,水蒸滑肉。
他之所以知道这么些菜品多亏了李善长在自己面前念叨。
小二忍不住打断,“不是小的刻意找事,您就两个人点的菜品多了些。”
于雪浓大手一挥,“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又接着提需求,“再来一壶西域葡萄酒,要用琉璃盏盛。”
梁羡可冷哼,还怪知道享受,他莫不是不知道东来顺什么水平,哪里是能够敞开肚子吃的。
他要找死她也不拦他。
点完菜之后应当可以进入正题了吧,谁知这苏颂压根没想法,他还颇有兴致地在雅间里头转了一圈。
挂在墙上的字画,不得了,有一幅还是名满天下唐先生的墨宝。
小二过来上菜,颇为贴心的跟苏颂解释,“这可是我们东家费尽千辛万苦求来的墨宝,挂在这,就是让大家共赏,同乐。”
梁羡可被无视个彻底,这是她做郡主以来第一次不把她的身份当一回事,她阴沉个脸,不耐烦地打断小二的搭话,“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吧。”
在东来顺干活的小二都是颇有眼力劲的,也没将客人不耐的语气当回事,颇为乖顺地退了出去。
苏颂倒是抄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忙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
梁羡可一阵气闷,她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逗她玩。
在梁羡可耐性快要耗尽之时,苏颂开口道:“我曾在苏州之时跟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她听闻我是进京赶考的士子,托我暗地里帮她找一下叫做许庭策的人。”
梁羡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急切道:“她人在哪里?”
“她似乎怕被人找到,一直隐姓埋名,她求到我身上,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她被人买去替嫁,刚巧被我遇见,我便顺手搭救了她。”
梁羡可心头闪过一次扭曲的快意,听到于小姐过得不好,她痛快极了。
她终于可以将她踩到脚底。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苏颂轻笑一声,“那我去找「主座」,他应当是愿意相信的。”
“你敢!”
几名丫鬟仆妇挡在苏颂跟前。
苏颂自酌自饮了一杯葡萄酒,均衡的酸甜和柔滑倒是令人难以忘怀。
苏颂自嘲地想了想,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都拒绝不了葡萄酒。
“你以为你手里头这几个丫鬟仆妇便能奈何我?”苏颂笑得漫不经心,他突然恶劣一笑,“郡主殿下,你的护卫呢?怎么到京城了,你的护卫却不见了?”
苏颂的无心之言戳中梁羡可的痛处,高太后借她撑门面的护卫,在西府有去无回。
一向对她慈和的太后,破天荒的将她骂一个臭头!
现在又被人翻出来,梁羡可当即不快。
“我这边只是想知道于小姐在哪里,你跟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苏颂倒也没有跟她掰扯,主动说明来意,“我告诉你于小姐在哪可以,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梁羡可狐疑,“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忙?”
“这你就别管,你帮我把陆时雍捞出来,我告诉你于小姐在哪里。”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裙带关系受封的郡主,这人可是得罪了太后!我哪有本事!”梁羡可对自己的认知一直很清楚,她看似骄纵乖张,但她一直在高位者允许的范围内放纵。
“我不是同你打商量,这件事你若办得成,我才会将于小姐在哪的消息告知与你。”苏颂神色冷淡,一副你爱同意不同意的模样。
“于小姐现在过得不算好,想必她巴不得有人救她于水火。”苏颂讲话喜欢说一半藏一半,话说得太透没有意思。
梁羡可最讨厌有人要挟她,但若是这个消息被许庭策知道,估计他不光想着把于小姐接回来,搞不齐还会想着跟她成婚,弄一个平妻出来。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但是她不想这次合作,她落在下风。
“你为何会想着找我合作,明明你跟许庭策关系比我来得更近一些。若是今后这件事让你的「主座」知道了,你怕是仕途也算到头了。”
苏颂给梁羡可递了一杯葡萄酒,笑得漫不经心,“「主座」为人清正,我不过是汲汲于营的小人。我同他不是一路人,我亦是懒得伪装。”
梁羡可倒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你倒是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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