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千里,海棠(2 / 2)
“你慢慢说,别急。”白鹭伸手握住他的粗糙而宽大的手,示意他慢慢说,她的手也在轻轻的颤抖着,当年的事实真相,就快要揭开了。
“他们在偷得玉玺之前,就找到一块上好的碧玉,跟玉玺的材质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两个都是鉴别宝物的好手,手又巧,很快便仿制出一件假的玉玺,等他们偷得玉玺之后,便把真玉玺交给了我,把假的交了上去。
当时那些人欣喜若狂,玉玺是皇位的象徵,那个宫中人像是一个王爷还是皇亲国戚,已经部署多年,就等盗得玉玺的那一刻,便要开始逼宫篡位。
后来因为玉玺的问题,牵扯出一大堆的事端,逼宫的时机变得不成熟起来。他只得把假玉玺交给了皇帝,骗皇帝说他捉到了两个小贼,已经将其绳之以法。
只是你们的爹娘,在跟你们道别之后,便被他们的人捉走了,临走前他们特意嘱咐我,把玉玺藏好,把你们也藏进山里,别让你们出来。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了你们和那些宝物的安全,我不敢声张,静静的过着我自己的日子。听江湖上的人说,他们死了。
我立刻去找到了你们,把你们带进了白练山。”
泷景天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看上起及其疲惫,但是他不敢停下来,他耷拉着眼皮,强撑起精神。
白鹭看到她的嘴唇已经白的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她知道,他整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很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可是有些事情,现在不问,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那这块玉又是怎么回事?”白鹭握起手中的玉,问道。
“这是一个钥匙。”泷景天眼睛亮了亮,“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趣的机括,没有这两把玉质的钥匙,那个机括是完全不可能被打开的。当年是我找到了这个有趣的机括,然后便把世上唯一的两把钥匙送给了你娘。”
“那机括现在难道锁着玉玺?”白鹭问道。
“对,我把玉玺撞进了机括里,然后把机括放在了山里,跟那些宝物放在一起。钥匙则由你娘保管,一切都完成之后,我下了山,想把这一切都遗忘,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太自私,当年下山之后,我只想着自己保命,你们两个在身边一定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我……我不敢……”泷景天抿了抿嘴唇,眼泪从他的眼中流了出来,白鹭伸手帮他轻轻擦拭。
“没关系,我们不是好好的长大了么?”白鹭咬了咬嘴唇,“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感谢你都来不及。”
泷景天只是静静的哭泣,多年积累的悔恨如蚂蚁般蚕食着他的良心,他张了张口,继续说道,“五年前我遇上了一个姑娘,那几乎就是海棠的影子,我毫不犹豫的娶了她——她就是蛋蛋的娘,只是后来,蛋蛋刚出生的时候,她便过世了,留下了蛋蛋跟我相依为命。蛋蛋的娘亲过世之后,我画了很多海棠的画像,还有那两把钥匙的画像,我思念她,我爱她,我告诉蛋蛋,这是他的娘亲,他的娘亲,带着玉质的挂坠,是个很美的人。”
“原来是这样。”白鹭搂着一直不说话的蛋蛋,心中酸楚,“那现在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找来了。”泷景天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原来眼中的安静与爱意都消失不见,“那些人,那些宫中的人,十年过去了,他们终于找到了我的头上。”
白鹭浑身发冷,果真,果真是昱王爷的人。
“是不是他们?”白鹭从怀里掏出那块铁牌子,问道。
“没错,就是他们!”泷景天重重的喘了起来,虽然情绪很激动,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他们知道了那些宝物的事情,然后终于找到了我这里,他们要找宝藏的地图,用金子收买我,我没有给他们。”
“他们就来硬的?”白鹭惊愕的问。
“嗯,我的态度强硬,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严刑逼供。我没说,呵呵……”泷景天忽然笑了,“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蛋蛋运气好,跑了出去,他们后来逼问不出什么,只好打开杀戒。”他眼底闪过一丝仇恨和血的阴霾,“全死了,我苟活着,爬不动,苟延残喘的躲在草堆里,祈祷着蛋蛋能够活下去。”
“我会照顾蛋蛋的。”白鹭抱起蛋蛋,眼中含着泪,“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娘亲。”
“好。”泷景天的眼中也有泪花,“我死而无憾了。”
“那张图到底存在不存在?”一直沉默至今的苏格却忽然说话了,此声一出倒是提醒了白鹭,没错,最关键的是,那些东西,还有那一枚真的玉玺,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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