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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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汉,疼什么。”董婉婉笑了笑。

  “不疼……”方子俊擦了擦眼泪,因为哭的太凶而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疼呢?董婉婉估计比方子俊还疼。好好的儿子三番两次受伤,心里怎么好受。

  “蛋蛋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比这个严重多了,没事儿。等会儿吃两块肉就好了。”董婉婉看出唐绪的懊恼,安慰了两句。

  “是啊,这小子从小到大可没少受伤。上回还把腿摔折了,比这严重多了,过两天又活蹦乱跳了。”方远勤被妻子拐了一肘子,也笑着说。

  两口子都这么说,唐绪也不再矫情。以后对方子俊更好些就行了,她牵着方子俊的手道:“走,到姨姨家吃两口肉补补。”

  “不了不了,不是才送了一大碗。”董婉婉拒绝。

  “对了,墙已经粉刷好了,需要晾两天。我去木匠铺子定了你要的那些家具,你那铺子的名字定了没?牌匾是不是得做了?”方远勤想起自己回来的原因,急忙道。

  唐绪停下脚步,“名字定了,留住此刻!牌匾的事儿我都忘了,银子还够吗?”

  “还够的,这个牌匾上的字是你写,还是另找人?”方远勤又问。

  “我的字不太好看,”唐绪想到某个人,他的字肯定好看,“字的事先等等。”

  “那行。”

  带着俩孩子回家,这会儿天都快黑了,锅里的肉早就冷了。唐绪把饭煮上,等会儿直接吃猪蹄盖饭。再炒个蔬菜,齐活。

  不知道嘉瑞怎么样了,绿环给的点心还有。唐绪包了点心,装了一碗肉,提着往杜家去了。

  开门的是杜昀,说起来这还是唐绪头回来这里。“唐姑娘,请进。”身形挺拔的青年见到她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

  唐绪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是来问问嘉瑞怎么样?看过大夫没?大夫怎么说的?”

  “大腿青了一块,其他并无大碍。”杜昀怕她太过愧疚,又补了一句,“下午还活蹦乱跳闹着要吃糖呢。”

  “那就好,这给嘉瑞吃,我先回了。”唐绪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等会儿嘉瑞来上课吗?你有空送吗?”

  这是什么意思?希望他去送?是不是……?杜昀不免多想,但又压了下去。这样想对一位姑娘不太尊重,或许是有别的事找他呢。杜昀克制的点点头,“去的,我来送。”

  “好。”得了答案唐绪美滋滋的,等会儿就给杜昀准备纸笔,请他帮忙写个牌匾!想来他不会拒绝的。

  方子俊和七月正坐在桌前,一人捧着一个碗,脸都快伸进碗里了,口水就差滴出来了。

  唐绪疑惑的看着两个小家伙,“怎么没吃啊?”

  “绪姨姨你快来啊,我好饿。”方子俊招招手。

  “娘,快来坐。蛋蛋哥哥都帮你盛好饭啦!”七月拍拍凳子招呼道。

  “蛋蛋这么棒啊?没有烫到吧?”唐绪连忙夸了一句,确实没想到方子俊还会给她盛饭。

  “没有!我根本不会烫到的!我长得很高!我能够着!”为了显示自己很高,方子俊站了起来,还拿七月跟自己比了比。他一个快六岁的孩子,娘又照顾得好,身高自然比不到五岁的七月高,七月甚至跟他差一个头。

  唐绪也不拆穿,笑着点头称是。七月却不高兴了,“我吃很多,我也会长高的!”说完不确定的看向娘,“对吧,娘?”

  “对对对,快吃快吃,都凉了。”

  吃过饭七月和方子俊玩一会儿,杜嘉瑞被杜昀抱了过来。唐绪迎上前,“嘉瑞,腿还疼吗?”

  杜嘉瑞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用两根胖手指比着,“一点点痛痛。”

  “那就好,来,绪姨抱。”唐绪接过小胖墩,招呼着另两个到小课堂。正要开始上课,杜昀领着赵芸娘过来了。“她来敲门,我就给开了。”

  “多谢了,芸娘,快来,刚好上课。”

  赵芸娘欣喜的点头,跑过去坐在边上的小板凳上。她只有凳子,没有桌子,唐绪想着要不再整一套桌椅。

  这小姑娘第一次见,就拦着方子俊不跟陌生人走,这次又保护七月,可见父母教育得很好。

  不过她今天还是要给孩子们上一节安全课,不能要陌生人的食物,不能跟陌生人走,遇到危险要赶紧回家找大人,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杜昀在院子里听着小课,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错,但这样教育孩子是否有些冷漠?不过想到杜嘉瑞腿上那一大块青紫,揉药油时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又觉得没错。孩子有保护朋友的心,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反而会让自己也陷入险境。

  唐绪上完一节课,杜嘉瑞一瘸一拐走过来,“绪姨姨,你今天做的什么肉呀?可好吃了!我吃好多!”

  “卤肉,卤猪蹄,好吃我下次再给你做啊。”

  “我也要我也要!”方子俊不甘示弱,喊得超大声。

  “我娘做的都好吃!”七月抱住唐绪的一只胳膊,占有欲十足。这是他一个人的娘,虽然很喜欢蛋蛋,很喜欢嘉瑞,但是不能分给他们呢。

  让孩子们自己去玩,唐绪拿了纸笔出来找杜昀,“杜先生,求你个事儿呗。”

  这怪模怪样的腔调,杜昀有些好笑,道:“什么事?你说。”

  “帮我写几个字吧,我准备开个铺子,还缺个牌匾。”唐绪晃晃手里的纸笔。

  “乐意之至。”虽然疑惑她为什么不自己写,但杜昀并无不愿。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感觉是自己的荣幸。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古怪的念头,要知道那些乡绅捧着银子上门,他也不见得愿意写上一幅字。“铺子名是什么?”

  “留住此刻。”唐绪道。

  杜昀品了品,她为人画像,不正是记录人此刻的模样吗,这名字倒是名副其实。

  墨已磨好,杜昀特地去厨房净了手,仔细擦干。才认真的将宣纸展开铺平,杜昀一手捏着右手的广袖,提笔沾墨,行云流水般写下那四个字。

  笔锋锐利,力透纸背,好字。都说字如其人,杜昀此人看着温和儒雅,一派文人之气。但他的字看起来却是锋芒毕露,攻击性十足。

  唐绪看不出字的风骨,但她想,这杜昀也许不似面上这般温和。不过年轻人嘛,有点棱角正常。她喜滋滋的道谢,将字捧到自己屋里去了,这字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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