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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预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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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这样,越害怕失去,越无法避免。

  在三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爷爷毫无预兆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这期间,他甚至没睁开眼看自己的孙女一眼。

  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他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地哭泣,死死拽着白色的床单,不让任何人把爷爷推走。

  邓君竹红着眼抱住我,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爷爷最终被葬回了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的山里。

  山里的风景依旧美丽,绿树婆娑,云雾缭绕,如画一般光影交织,但爷爷却再也无法欣赏了。

  办完爷爷的后事,太阳已经落下山头,嘈杂的人群逐渐散去,我穿着一身孝衣,留在了原地。

  邓君竹静静地陪着我。

  月亮越升越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突然开始叫我,媳妇儿,媳妇儿。

  我坐在墓前不说话,于是他又开始道歉,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理理我。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从兜里一样一样掏出好吃的东西,放在我手里。

  黄纸遍地,满目荒凉,悲恸感如漫山遍野的沙石,沉沉地压在心头。

  就那么木木地吹了一晚上凉风,直至凌晨。

  身子再也撑不住了,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朦胧中,我感觉到他把我背了起来,哭得太累了睁不开眼,眼里映入一片金色。

  山野寂静无声,我知道,秋天的第一轮太阳升起来了。

  又过了半个月,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于是我们回到了学校。

  这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

  时常拉着他的手不放,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都是些无聊且琐碎的日常小事,偏偏他听得很认真,而且每句话都有回应。

  在家里,我牵着他的手,跟着他从客厅走进厨房,从厨房走到饭桌,从饭桌走到卧室,寸步不离。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有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我不安的心才有所归处。

  卧室里,他单手打开衣柜,“你要洗澡吗?”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想洗。”

  他试探开口,“那我去?”

  我无所谓,“你去吧。”

  他眉峰轻挑,晃了晃与我紧牵的手,眼神意有所指。

  “哦哦。”我后知后觉地把手松开。

  可是不想离他太远,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浴室的磨砂玻璃外,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他已经刻意把水流关小,但我还是觉得噪音太大,听不清他的声音。

  于是,他把浴室打开一条缝,热气蒸腾而出。

  他问:“现在能听见了吗?”

  我回:“可以,再开一点都能看见了。”

  湿热的浴室里,传来他的一声轻咳。

  那条本就不大的缝隙又被他合上了些。

  我心生不满,上手去推门,想推回刚刚的位置,结果他在里面抵住:“小祖宗,别闹了。”

  语气有几分娇羞的意味。

  我松了手,好吧,放他一马。

  他从浴室出来时,只用浴巾围住了下半身,乌黑的碎发往下滴着水,顺着下颌线落到锁骨上。

  我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他把我从凳子上拉起来,凉飕飕地瞥我一眼:“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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