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浩宇的深谋远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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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孔兴燮后,浩宇与孔家彻底决裂,便携两名僚属,与士兵们一同离开了衍圣公府,直奔县衙,如今只有这个小小的县衙能容纳浩大人。路上,罗千慕和葛威几次欲劝浩宇勿冲动,但他们望见他凝重的神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到达县衙,浩宇吩咐妥善安置孙老者的遗体,安排受伤的少年住在侧室,然后将孔兴燮投入牢狱。这一切无需葛威差遣,他们不敢冒犯衍圣公,但浩宇的手下毫无顾忌,片刻间便处理得井井有条。

  夜幕降临,浩宇感到饥肠辘辘,便吩咐准备膳食。这小小县衙从未接待过朝廷使者,仆人们个个战战兢兢地侍候,一听说浩宇要用餐,立刻呈上了早已备好的上等鲁菜宴席...

  望着桌上堆叠的魔法佳肴,浩宇豁然开朗,不顾罗千慕和葛位那双忧虑深重的眼眸,尽情享受着美食。正当浩宇品尝至兴头,一名身穿衙役制服的精灵匆匆步入,神色慌张地禀告:“尊贵的大人,门外突然涌现一群手持符文武器的士兵,小的担忧会生变故,特来向您禀报。”

  此言一出,罗、葛二人心头越发紧张,以为孔家的报复已然降临,连忙焦虑地看向浩宇:“浩大人,这该如何应对?”浩宇却泰然自若,夹在筷子间的星辰丸子纹丝不动,从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才开口:“两位不必惊慌,他们还没胆敢侵犯衙门。除非孔家准备自掘坟墓,否则不敢轻举妄动,多半只是威慑而已。你们还请趁热享用,没想到鲁地的魔法料理竟如此鲜美。”

  听浩宇这么一说,两人稍感宽慰,但后半句又让他们哭笑不得。罗千慕心底暗自思忖:“他在鲁地时难道没尝过这些菜肴吗?现在才说好吃,恐怕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罗千慕的猜测不无道理,浩宇确实在故作镇静。他认为孔家不至于胆大包天,对朝廷官员下手,即便他们是圣贤之后。毕竟,孔家传承千年,必然有自保之策,不会如此轻率。不过,为安全起见,浩宇仍大声吩咐:“吕岸,你在外面吗?快进来。”

  见浩宇唤来亲信,罗、葛二人不便逗留,借口离席。吕岸则趁机进入厅堂。浩宇望着他询问:“你听见衙役的话了吗?是否需要我们的队伍提高警惕?”吕岸呵呵一笑:“大人放心,那些并非孔家之人,乃是大人的亲卫军。属下见大人与孔家决裂,县衙兵力不足,便擅自调遣了驿站驻扎的战士前来。如今,我们的人已牢牢守住衙门要害,即使孔家真派兵来犯,也无法伤及大人和众人。”

  浩宇闻言,心中紧张一扫而空,同时自嘲过于敏感。“既如此,就辛苦兄弟们了。”浩宇说着,请吕岸一同坐下用餐。既然外头由他信赖的京都卫队守护,吕岸便无需过分戒备,此刻满桌美食正待他一展胃口……

  "感谢主宰!"  吕岸深深鞠躬,随后毫不犹豫地坐下来享用魔力盛宴。作为浩宇身边的老臣,他对这位主宰的性情了如指掌,深知浩宇的真诚,于是按照命令享受美食。浩宇看到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嘴角也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然而,这却让罗、葛二人颇感无奈,他们离开一会儿回来,发现座位已被占据,又不便重新进入,只好退至侧厅饮魔茶,彼此倾诉不满。

  待吕岸酒足饭饱,浩宇正打算让他外出巡查,却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于是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微臣有些顾虑,不知是否该直接向主宰直言。"  吕岸见浩宇询问,迟疑地回应。

  "我们相识已有近两年,名义上的主从关系,实则我一直视你为兄弟,有何话尽管说。"  浩宇饮下一口魔法红酒,目光坚定地望着他。

  "既然主宰如此,微臣也不再隐瞒。我觉得您今日之举过于冲动。孔氏家族是历经千年兴盛的古老氏族,无论朝堂还是民间都拥有巨大影响力。而您却因这点琐事侮辱他们,甚至将家主投入幽暗之狱,实在不明智啊。"

  浩宇早已预料到这种反应,闻言并未动怒,而是沉声道:"或许在我们看来,几条生命微不足道,但他们毕竟有血有肉,非鸡鸭牲畜可比。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大明子民在我眼前遭到屠戮,哪怕对方是何等公爵。"

  吕岸凝视着浩宇,越发感到难以理解这个男人。时而他是铁腕的战场指挥官,时而又对生命如此珍视,这究竟为何?浩宇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继续说:"在战场上,生死无法避免,有时为了胜利必须付出代价。但百姓并非仅供牺牲和欺凌的存在,是他们的辛勤与贡献滋养了官员与贵族,这些只知道剥削的家伙有何资格再去践踏他们?我若是视而不见,那便罢了;若目睹,就必须出手制止!"

  浩宇的观点让吕岸心中再次泛起别样的感触,他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道理,但听浩宇说完,深觉其言有理,于是点头赞同:"主宰所言极是,微臣愚昧,未能洞察这一切。"  他面露愧疚之色。

  "实则非你之过,当今世间,权贵视平民如草芥,否则山东之动荡何以发生?此乃宿命使然,我所能做的,仅是为苦难者申冤,令作恶者受罚,仅此而已。"浩宇饮尽杯中之酒,续言:"目睹那时的情景,我只是想制止悲剧本发生,从未意欲与孔氏家族为敌。然而,他们竟敢在白日之下杀人,更甚者,那位老者并非其家仆,此等行径令人愤慨。数百载以来,孔氏一族倚仗孔夫子之威望,不知荼毒了多少无辜生灵,若我不遏制他们的暴行,净化这片土地的邪恶,我枉披这身官服,空负职责。"

  "然而大人……如此一来,您必将得罪众多势力,天下士子或将口诛笔伐,大人身为双榜进士,难道不怕招致灾祸?"

  "若惧怕,我便不会迈出这一步!"浩宇闻此,豪情勃发:"那些儒生只会引经据典,心中并无天下苍生,只图一己之利。我对这些人嗤之以鼻!况且,敢于直言者多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庸才,连秀才尚且三年无所建树,何况一介书生?任他们议论纷纷,我绝不介怀。"

  吕岸虽读过几年私塾,但他并非真正的士人,因此对浩宇的话语深感共鸣,心中颇为赞许。浩宇看出他的心意,继续说道:"此外,我今日之举并非盲目冲动,而是深思熟虑。起初,我确实因愤怒而阻挠孔氏,但后来有了更深远的考量。我意欲借惩治孔氏,威慑群豪,令山东之地的豪门有所收敛!"

  "大人之意是……"吕岸恍然大悟,眼中闪烁着领悟的光芒。

  浩宇言道:"你看,何必昌一陨,山东官场已是风起云涌。此刻正是整治豪门之时。从被捕叛乱者口中,我们得知他们之所以反抗,固然有官府之责,但地方豪门也难辞其咎。要想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必须制止豪门欺压。我此前正愁无处下手,孔家之事恰好提供了契机。只要我肃清山东最大的豪门,何愁他人不俯首听命?"

  "原来如此,卑职心服口服!"吕岸由衷感叹,他对浩宇的洞察力深感敬佩。但随即他忧虑地问:"可是大人,孔家毕竟为国公之家,且朝野声誉卓着,您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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