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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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出“滋滋”声。

  这个声音江晚清熟悉,那是炙烤血肉的声音。

  楚焰尘痛到五官都扭曲着,丑陋又狰狞。

  下人们害怕的连连后退,人对未知的事物一向是畏惧的。

  “快帮孤将东西拿开,不然孤诛你们九族。”楚焰尘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冒出,他咆哮威胁,全然没有皇家的威严。

  下人们强忍着恐惧,用棍子将玉佩打翻。

  楚焰尘整个手掌焦黑一片。

  玉佩落地,瞬间化为灰烬。

  随着狂风穿过江晚清的魂魄。

  昏暗的视线里,江晚清仿佛看到了祖母。

  外祖母一如既往笑的慈祥,嘴巴微张,像是说着什么,江晚清努力的分辨,可依旧听不清楚。

  ……

  “沈二丫,快醒醒,你姐在山上被野猪撞了。”

  “沈二丫,沈二丫。”

  好吵!

  江晚清满腔的恨意与不甘仍未消散。

  五脏六腑还残留着巨痛。

  是谁在吵?

  她不姓沈,她姓江。

  她的母亲叫江念锦,是镇远将军的独女,自幼便千娇百宠般长大,却在及笄之年遇到她的父亲沈子安。

  少女春心萌动,毫无掩饰。

  却不知这场心动要了她的命。

  母亲还未来得及向沈子安表达情意,沈子安便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原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却不察是万丈深渊,一场阴谋。

  母亲欢天喜地的嫁了过去,身为镇远将军的独女十里红妆,铺满了整条街,光是喜钱便撒了三车。

  入门以后沈子安对她十分冷淡,纯真的母亲以为是他性格内敛,不懂风花雪月。

  她三年如一日的照顾着沈子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小姐,为他洗手作羹汤。

  满腔的爱意燃烧着。

  却在三年后,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

  沈子安根本就不爱她,上门提亲,只是因为心爱的女子嫁给了他人,恰巧侯府暗地挪用一笔赈灾款。

  窟窿太大,侯府填补不上,便盯上了母亲,用她的十里红妆解了燃眉之急,保住了项上人头。

  沈子安城府极深,原本不谙世事的母亲是发现不了的。

  可沈子安心爱的女子丧夫了,变成了一个被赶回家的寡妇。

  他隐藏了三年的爱意再次迸发,且只增不减。

  不顾怀着身子的母亲,将心爱的女子接入府,许她平妻之位。

  母亲得知真相时弯着身躯,神色悲怆,

  大抵就是,天地崩塌。

  她亲眼目睹一向清冷的父亲,目光温柔的注视着那女子。

  下朝归府时还不忘给那女子带一份杏酥糕,那份她刚入府时暗示了近半年的杏酥糕,就那么轻而易举送到那女子面前。

  她认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场笑话。

  母亲伤心欲绝,在两人蜜里调油的日子里,身子越来越差,终于在沈子安迎娶那女子过门之日早产了。

  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了她与弟弟。

  是的,母亲怀的是双生子。

  她与弟弟一前一后出生,没有欢呼,没有喜悦。

  只有无尽的死寂。

  因为,母亲死了。

  死在了沈子安与那女子洞房花烛夜。

  沈子安得知母亲死亡时,也只是怔愣片刻,便将母亲匆匆下葬。

  外祖父与外祖母远在边疆,他肆无忌惮,甚至都没有通知外祖父。

  事后安排一个嬷嬷将尚在襁褓的她与两岁的阿姐送到乡下,弟弟是侯府嫡子,被留在了京城。

  一开始还每个月给嬷嬷十两银子,可江晚清五岁那年,嬷嬷死了。

  侯府的银子断了,她们身无分文,食不果腹。

  七岁的阿姐学会了打猎,下河摸鱼。

  她从五岁便会采野菜。

  京城,她的亲生父亲位高权重,歌舞升平。

  乡下,她与阿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直到八岁,回京城的外祖父与外祖母才知道独女死了,孙女流落乡野,瘦骨嶙峋。

  自从八岁那年她与阿姐被外祖母接回江家,她就不姓沈了。

  她姓江,她与阿姐随母姓。

  “沈二丫,快醒醒!”

  江晚清的身子感到一阵摇晃,她双眼犹如千斤重。

  她应当是在地狱,她罪孽深重,害的江家冤魂高垒,只有地狱才能浆洗她身上的罪孽。

  “沈二丫,你姐被猪撞断了一条腿,现在人在山脚下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

  江晚清猛的张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溺水之人浮出水面。

  她大汗淋漓,精神恍惚。

  急促的呼吸在抬眸看到四周环境的刹那间戛然而止。

  破败漏风的泥巴房,还有那摇摇欲坠的窗户。

  这是她与阿姐八岁之前生活的地方。

  江晚清瞳孔骤然紧缩。

  震惊,错愕,又难以置信。

  她……

  她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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