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圣母吗(1 / 2)
暮色微风,从高空中吹来,有些冷,也让人醒神。
裴枕只穿着一件衬衣,在这个季节略显的有些单薄。他单手撑着沙发靠背,就这么蹲着,用那双漂亮的眼睛顶着许肆的脑袋,注视人的时候,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吸引力。
许肆在黑暗之中,怔怔的看着他的模糊的侧脸轮廓,下意识说道:
“我没有怕黑的习惯,你不用担心。”
裴枕偏头,借她依靠的手臂弯曲了一瞬,只是抬起白净的手,用象征权利的戒指碰了碰她的下巴,说:
“嗯,是我怕。”
许肆没躲避这样细微的触碰,惊讶的说:“你怕黑?”
“倒也不是。”裴枕黑睫垂下,闭上眼睛,嗓音有些淡,有些诚恳。
“我怕,你会怕黑。”
漫不经心的口吻,咬出着最温和的话,有些拗口,字音段落却咬的清晰。
“……”
许肆心头一暖,说不清是个什么感受,悄然埋下脸,不再出声。
本来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突然,许肆伸手捧住他的侧脸,说:“谢谢你,阿枕。”
“嗯,不客气。”
他流淌在肩上的银白色发丝反射着迷幻的月光,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
远处的灯火照不进别墅里,佣人们的脚步很轻,遍布在整座豪宅之中,寻找忽然停电的原因。
没有人会来这里。
泼墨一般的浓黑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会正好跟裴枕单独相处,许肆想起那天要问的问题,觉得是个不错的机会。
只是突然问起曾经,又有点太生硬了,怕他发疯。
思索了一下措辞,许肆就开始若无其事的装作与裴枕闲聊。
“今天早上的馄饨好吃吗?我做了很久,每一个面团都是我亲手捏的。”
真就是闲来无事提起的话题,没有带任何目的性。
裴枕歪着头垂眼看了她片刻,而后淡淡转移了视线,唇边仿佛多了丝趣味。
“嗯。”
“怎么还是嗯?没有别的形容词吗?我一颗都没舍得尝,全给你了。”
裴枕听着这样的控诉,散漫又好笑的回答:“很不错,建议你下次给自己做一次。”
“既然不错,那下次我还给你做。”许肆眯着眼睛笑,半晌,才听见那一如既往悦耳深沉的腔调。
“呵……好啊,就揪着我一个人祸害,也挺好。”
后半句太轻了。
许肆没听见。
气氛变得太好,太融洽。
短短几句言语,就将彼此的距离拉进,如同四年前一般,什么都没变,没有失散,没有隔阂,全是熟稔。
那一瞬间,许肆都有些怀念起从前,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多好。
但是可能吗?
许肆知道,是不可能的。
因此,许肆不敢浪费这样的气氛,目的明确,耐心充足,窝在沙发里,继续挑起新的话题,谈过往,谈未来,谈港岛。
裴枕对她的生活很感兴趣,偶尔也会多讲两句。
等话题不知不觉扯到地下城后,时机成熟,许肆嘴角忽然藏着一抹淡笑,丝滑的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要走?这里对外来者不是一般的排挤,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话说的又柔又软。
混黑夜色里。
她看不到裴枕的面部表情,忐忑的等待着一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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