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悬肉祭天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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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但直接就是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撞到了闷油瓶身上。

  “怎么了。”他将我扶稳,动作自然的拉住我,对我道:“我在,内容复述一下。”

  该怎么说,首先就是这块壁画上的颜色非常单调,几乎只有漆黑和深红的泼漆,组合起来的感觉十分诡异,跟前面的内容完全不同了。

  再就是内容,简单形容就是:一场巨大的祭天仪式。

  与我所熟知的元代的洒马湩祭天不同,后者是大蒙古国最高级别的祭天仪式,记载于蒙族文化的角角落落,在很多地方你都能找到对应的文献。所谓洒马湩,俗称马乃子,其实就是马乳酒。洒马湩一开始的雏形就源于成吉思汗时期,只需要念诵祝词后解带摘帽,向日跪拜九次,将酒洒奠了就行。

  而这块壁画上我看到的祭天仪式,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原始,非常古老了。最重要的是,整个画面几乎用两个词就可以形容:血腥,邪性。

  我在闷油瓶的带领下重新去看,在壁画中,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应该是天空,里面有许多杂乱的黑色线条,漆黑粗大,像闪电,或是在打雷,可以说极其抽象。

  最下方的位置匍匐着各国的使臣,可以看到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位侍女,手端着盘子,上面放一只碗和一把蒙古刀。这跟我之前在上面那个写着龙伯国大殿里看到的冥灵相似。

  往前是巨大祭天仪式的主场,中间主座的人,全部涂成了大红和深红色,几乎是色块堆砌的壁画中,我却能很清晰的看出这些人在做什么。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异常满足的笑容,全都低着头,正在剖开自己的肚子,挖空自己的内脏和肉。所有人的表情,可以说极度癫狂。最诡异的是,这些人看样子就像在剖腹用自己做盘子,遍地猩红,无数肉块和内脏碎滚落在地,居然同时还在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有的人切下来就直接食用自己的肉,有的之间还在推杯换盏,相互邀请对方来食用自己。整个画面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候我就看到,有许多已经把自己挖空的人,还剩下心脏位置,就拿起桌角的小刀在自己的心脏上切掉一小块肉。周围的舞女们一手拿着酒,一手托着盘,相继穿梭在主场中间,等那些人把自己的心尖肉献上去,就得到一杯类似酒的液体。

  喝下后,所有人的头部开始耷拉下去,似乎进入了痴醉的状态,站起来与舞女共舞。

  于是一路向前,就来到前方的祭台前。在那里,大家像排队烤羊肉串一样躺上去,有人抬着长竿子来,将他们一一绑在杆子上——这时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几乎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一张人皮。

  最后所有长竿子被竖起来,乌云蔽日的壁画右侧出现了一轮巨大的太阳,也是整个画面中唯一鲜艳的颜色。那些人肉串周围腾起黑烟,有的皮肤开始迅速下坠,整张皮被拉的老长。有的在暴晒之下萎缩,逐渐缩成一根漆黑的棒槌。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已经愣住了,完全傻愣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我过去下过的墓里,论残忍和邪性程度,可以说没有任何一座墓里看到的壁画可以超过眼前这个。我甚至分不清壁画里哪些是写实,哪些是意象的东西。

  我不寒而栗,用力抓着闷油瓶,“这是在祭天么。”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说道:“不止,这是一场宴会。”

  宴会?宴哪门子会?邀请别人来食用自己么。

  古人这么变态么。

  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拉着闷油瓶后退两步,突然胸前卫星电话急促的响了一下,同时我一脚踩在杜三狼脚上,他“啊”的大叫一声。两道声音突兀出现,瞬间我的恐惧爆发出来,也大喊一声,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

  闷油瓶一左一右按住我俩。

  这时,卫星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没有人说话,只有电流声,甚至不是白噪音。

  与此同时,杜三狼颤抖着转过头指着闷油瓶结巴道:“你,你没有被邀请。”

  我正纳闷他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转过头,脸色异常难看的和我对视,用一种恐惧到极点的声音说道:“我跟你,我们被邀请了。”

  “邀请什么。”我看着他,冷着脸道:“是要参加什么的意思么?”

  他咽了下口水,点点头,“悬肉祭天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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