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初试谍战场(1 / 2)
“那位郎中真的有那么好吗?”
叶库倒背着手,走在街上,问向自己的侍从。那侍从连忙道:
“七爷放心,属下已经仔细打听过了,此人医术高明,许多人都来找他看诊。此前,三爷的头疾也是他给诊治的!”
“可他不是也没把三哥治好吗?我听闻,三哥如今被囚禁在朱府,时常发疯。”
那侍从闻言,却笃定道:
“七爷放心,三爷是因为太久没诊治了才会如此,再加上此前刺杀周朝皇帝失败受了刺激,如今脑子难免不大正常。”
可那侍从并不知道,江沧一旦知晓了他们的住处,便能让灵狐堂的人掌握他们的行动轨迹,侍从能打听到的东西,自然都是江沧想让他打听到的,关于那郎中的医术,也自然只有好话,没有半句不妥。
所以,那侍从便帮叶库约了长孙延昆的看诊时辰,带叶库前来。
叶库的母妃怀孕时身体就不大好,导致叶库生下来便瘦小体弱,经常生病。虽都只是小疾,但叶库是想做皇帝的,自然想把身体彻底调理好。
待进入长孙延昆的诊室,叶库恭敬地揖了一礼,客气地说:
“劳烦先生替在下诊治!”
“阁下请入座!”
长孙延昆如今还顶着原先那位郎中的脸,看上去一切如常。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叶库的手腕上,仔细号着脉。
叶库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十分差,只是底子虚了些。塞外的医者没有那么好的医术,若是用中原食疗的法子,单是吃药膳就能慢慢把叶库的身体调理好。
那样好的一味稀有珍药若是给他用,实在是浪费了。
可长孙延昆不能直接这样说。
他斟酌了片刻,开口道:
“不知阁下如今都在服什么药?”
“先生,在下素日里不常服药,只是近来得了一味采自雪域的稀有良药,听闻可以医治很多顽疾,特来请先生过目。不知此药能否根治在下的宿疾?”
叶库说着话,便示意身边的侍从取下他身上背着的包裹。侍从将包裹打开,双手捧着那味药材递到长孙延昆的手边。
长孙延昆仔细端详着这味药,又取下一小块,用手指碾成粉末,在鼻下嗅了嗅。
可就在这时,诊室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一个老妇忽然推开了门,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说:
“先生,求您救救我!我是慕名而来的,请您治一治我这要命的咳疾啊!”
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黄谆在一旁搀扶着扮成老妇人的曹静和,低头不语。
这时,叶库的那个侍从忍不住蹙了蹙眉,不悦道:
“你没看到先生正在为我家主子看诊?还不快出去候着?先生看诊时不喜旁人打扰,你既是慕名而来,岂会不知?”
曹静和见状,竟直接丢了拐杖,跪了下来,佝偻着身子怯怯道:
“这位爷,小人不是有意要惊扰先生看诊的,小人实在是病得不行了!请您发发慈悲吧,救救小人吧!”
“不成!我们是提前约了先生的看诊时辰的,你得往后排!”
那侍从态度强硬,但叶库还要在汴京待很长时间,自然不想让自己在汴京留下一个蛮横霸道的名声,遂冲身边的侍从道:
“好了,我都还没有发话,你倒是威风得很!”
说完,叶库又看向长孙延昆,问道:
“先生只说此药能否根治在下的顽疾便是,若是不能,在下也就不耽误先生的时间了。”
长孙延昆见状,便直言道:
“此药性烈,可攻寒毒,却于阁下的病症并不相干。倘若阁下想服用此药,只怕反而会适得其反呢!”
长孙延昆这番话并非凭空而谈,而是依据叶库的脉象做出的判断,即便叶库不信,再换一个郎中,这药还是与他的病症无关。本身就是他改不了戎狄人贪婪的本性,什么好东西都想抢,抢来又用不了,还硬要霸着不放。
叶库的脸色沉了下来,顿时失望极了。
这时,长孙延昆又开口道:
“其实,阁下的身子只要按照在下给出的方子,注意日常饮食,规律作息,您这身体自会日渐强壮起来。”
“真的那么简单?”
“是药三分毒,用多了,并不好。”
说完,长孙延昆深深看了叶库一眼,又道:
“您这味药甚是稀罕,我们普济堂的药房里正好缺这一味药,不知阁下可否将药卖与我们的药房?日后若有患者需要,阁下此举也是行善积德之事啊。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
“行了行了行了,哪里如此多的废话!”
那侍从大手一挥,即刻便不耐烦道:
“我看你就是看上了我们的药材好,还谎称这药于主子的病无用,信不信我再找个郎中验证一下?”
谁知,长孙延昆却坦然地抬了抬衣袖,直指门外,笑道:
“那阁下请便,阁下若以为是普济堂贪图这味药材,大可从别处再请郎中过来。”
“你……”
那侍从闻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此时,叶库正冷着脸坐在一旁,心里十分憋闷,遂低吼道:
“够了!”
叶库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侍从,眼底泛起一抹可怖的怒气:
“是我们慕名而来,找这位先生看诊,如今只因他的诊断与我们的期望不符便出言毁谤,实非君子所为!”
侍从见状,连忙低下了头。他深知叶库真正生气的点在哪——这侍从虽由叶库差遣,却是戎狄皇帝派来辅佐叶库的,叶库讨厌父皇掌控他,也最恨这侍从越俎代庖,替自己做决定。
见这多事的侍从终于闭了嘴,叶库才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甘,这么好的东西,自己用不了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习惯了掠夺的戎狄,始终改不了贪心不足的本性。
可就在这时,一直龟缩在一旁的黄谆却忽然抬头看了看叶库,又毕恭毕敬地垂眸一拱手,正色道:
“小人斗胆,听大人的口音仿佛不是汴京人,请问大人可是从北边来的?”
他话音刚落,曹静和便端着老妇人的声音,装模作样地抬袖敲了敲黄谆的脑壳头,责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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