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卷土再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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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谆哥儿,谆哥儿,快醒醒了!”

  不大的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火,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三更半夜有生人过来,曹静和不敢点太多灯,也不敢高声语。

  她打开后门把黄谆拖进来的时候,黄谆已几乎昏迷,她喊了好半天,才把这孩子唤醒。

  “曹娘子……”

  黄谆虚弱地半睁开眼睛,刚一醒来,就急切地低声道:

  “叶库……叶库他此刻正躲在永济坊的一个玉器店里。我也不知他是何时盘下的那个铺子,在上次受到重创之后,叶库便带着剩余的人手一直藏在那。”

  “叶库如今还有多少人?”

  “尚不足二十人,不过,还请娘子早做打算。因那永济坊有一个渡口,运河中每日往来船只络绎不绝,我见叶库近来频繁与北地通信,虽不知信中内容,但是看他的举动似乎十分反常,仿佛想从运河走水路逃离汴京。”

  黄谆说完就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这一咳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曹静和连忙俯下身来,将两根手指搭在了黄谆的手腕上。她虽号不出来这具体是什么病症,但是从脉象来看,这病似乎来得很急,不像是自身的病变,倒像是服用了什么特制的药物所致。

  “谆哥儿。”

  曹静和扶起黄谆,让他靠在软榻的大迎枕上,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病成这样?”

  “娘子,我无碍,还请娘子赶快想办法捉住叶库,千万别让他跑了。”

  曹静和拍了拍黄谆的手背,安抚道:

  “你先别急,叶库若要借着永济坊的渡口走水路出逃,想必也是离开汴京后转京杭大运河,往北边的燕京去,再通过燕京转陆路回戎狄。如今多是南方的商旅乘船只来汴京做生意,而由汴京北上的船只并不多,叶库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时,唐玉已端来一碗煮好的粥,递到曹静和的手上,曹静和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热粥,米香伴随着热气氤氲开来,可怜的黄谆又累又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曹静和见状,笑着把碗递到黄谆的身前,逗他道:

  “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我自己可以!”

  黄谆小心翼翼地从曹静和手中接过碗和勺子,小口小口地趁热吃了起来。

  曹静和实在担心黄谆的身体,这毕竟是江沧的外甥,江沧如今生死难料,她自然要先帮他照看好黄谆,便又追问道:

  “谆哥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忽然病成这样,又是怎么从叶库那里跑出来的呢?”

  黄谆咽下口中软糯香甜的大米,这才向曹静和道出了实情:

  “叶库自打上回地下河道爆炸后,折损了大半的人手,如今他格外珍惜自己剩下的这部分势力。我们转移到了永济坊之后,叶库的一名手下不幸染了痨病,会传人。叶库担心那人把大家都传染上,让他再折损更多人手,就狠心将那个人赶出了府,没过多久那人便病死在街头了。”

  那人被赶出府后,叶库担心府中还有他留下的脏气,便让认识路的黄谆赶快去普济堂找郎中开点阻断之药,大家一起喝下,以防都染了这该死的痨病。

  但叶库此时已不敢再全身心地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在发现江沧有问题之后,他也愈发提防起同样是汉人的黄谆了。于是,叶库又安排了一名手下陪同黄谆一起去拿药。

  黄谆原还想借着这次出门,去平桥街见一见曹静和,好能把叶库现在的住所及近来的动向告诉她。既然一时半会儿救不了舅舅,那总要抓住叶库这个混蛋,不然舅舅岂不是白白受苦了?

  可是,叶库如今非要多安排一个人跟着他,这也让黄谆无法再自由行动。去普济堂的路上,黄谆一直在暗暗思考着如何脱身,可是始终没能寻到合适的机会。

  最终,他还是带着叶库的手下一同走进了普济堂。可就在这时,机会忽然就来了,叶库的那个手下尿急,便先去了茅厕出恭,把黄谆一个人留在了长孙延昆的跟前。

  黄谆脑筋一转,一下就想到了一个逃离的好办法——既然不能抽空去见曹静和,那就索性跟叶库一了百了,彻底摆脱他的掌控。

  反正叶库都已经表现出要跑路的意思了,估计随时都会走,倘若自己再不能把消息送出去,叶库恐怕就真要逃回塞北了。到那时,就什么都晚了。

  于是,黄谆便趁着叶库的手下出恭时,悄悄告诉长孙延昆,自己想要一些药,吃下去会猛烈咳嗽,症状似是染了痨病的样子。

  长孙延昆医术高超,很快就知道了黄谆想要的是什么药,他单独配了一小包给黄谆,又仔细叮嘱他服用的剂量,以免伤身。

  待到回府之后,黄谆便悄悄服下了长孙延昆配制的烈性药,第二日就开始咳喘不止,甚至伴随着吐血、发热,叶库和府中其他人见状都吓坏了。为了防止黄谆把大家都传染了,叶库便把黄谆也赶出了门。

  可是赶出门后,叶库又有些不放心,毕竟黄谆是汉人,又帮他做了那么多事,虽然他一直没有告诉黄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黄谆只要出去一说,想抓他的人自然就能猜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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